杨煊邀请他们俩进包厢详谈,正好他和朋友出来吃饭。
杨煊走过去和男生说了几句话,男生笑着摆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话,便独自离开。
“你朋友不介意吗?”林净元好奇地问。
“我包了他一个月的饭。”杨煊耸耸肩。
难怪对方笑得挺开心,此时此刻,林净元才有一点杨煊其实年纪不大的实感。
三人坐下,边吃边聊。
进入包厢,空间密闭许多,再加上坐得近,狄陵从杨煊身上嗅到淡淡的臭味,若有似无,与当初在林頫圣病房中闻到的味道相同。
对于杨祥钧的情况,狄陵心里大概有数了。
“我爸他最近经常出去应酬,怎么说呢,我感觉他变得有点急功近利。”抿了抿唇,杨煊欲言又止。
“还有就是……我听我爸那些情人说,他近来异常勇猛,也很重欲,折腾很久。”
“昨天我爸他新找的情人,检查出怀孕了。”
林净元目瞪口呆,面颊发烫,他下意识偷瞟狄陵,结果狄陵十分淡定,他顿觉自己太不稳重了。
“亢奋。”狄陵开口,手中的茶杯冒着白气,他轻轻抿了一口,润润嘴唇,问林净元,“那位钟先生也有类似的症状吗?”
林净元倏地睁大眼睛,他怎么没想到!
“对,我记起来了,钟先生的儿子钟浩然有提过一句,他爸精神亢奋,入院以前,他妈妈几乎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晚,以前他妈妈早晨六点就会起来晨练。”
林净元抬头看向杨煊,“杨老板最近是不是有吃药?”
“我爸年纪大,身体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一直在吃降压药,别的我不清楚。”杨煊抓住关键点,神情严肃,“我立即叫人去查一下。”
他给家里新聘的管家打电话,管家告诉他,杨祥钧的药物不会经过他的手,所以他也无法知晓具体情况。
经过上任管家的事情后,杨祥钧警惕了许多,药物这种性命攸关的东西,他现在一般自己拿着。
杨煊沉吟片刻,打给他父亲的秘书。
“抱歉小杨总,我无权告诉您。”秘书拒绝道。
“这件事非常重要,攸关我父亲的性命和华丰的未来,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杨煊压低声音说。
他明明年纪轻轻,却很有魄力,无怪杨祥钧如今选择把他作为继承人培养。
秘书沉默半晌,“杨总吃的药是由一位大人物推荐,那位先生也在吃,是一种吃了能让人变年轻的药。”
至于多的,秘书也不知晓,那位大人物究竟是谁,其实杨煊排除一下,大概可以猜到。
“变年轻?一听就很不靠谱,怎么会有人相信?”林净元疑惑。
狄陵托着下巴,淡淡地说:“或许是卖药的人,给出的诱惑太大。”
到杨煊父亲的年纪,难免力不从心,无论精神状态还是那方面的能力,都有所下降,更何况杨祥钧情人多不胜数。
杨煊完全可以猜测到他父亲多么容易上钩。
三人吃完火锅,林净元和杨煊约定,明天去他家看看杨祥钧的情况。
“这个符你收好,戴七天你身上的气味便会消失。”林净元递给杨煊一枚符。
杨煊拿出手机,对他说:“我再多买点吧,我扫你。”
林净元倒也不推拒,收钱之后,掏出一兜符给他。
一旁的狄陵见到此情此景,顿时无语,林净元怎么看怎么像骗子,杨煊怎么看怎么像是傻子。
带着一身火锅味回家,狄陵开门前顿了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做足心理准备,狄陵吐出一口气,开门进去。
出乎他意料,家里漆黑一片,郎澧不在。
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他将全屋的灯打开,每个房间挨着查看。
没有人,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郎澧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一声?
狄陵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心头忽然空荡荡,他好似从高处坠落,四周找不到可以抓的东西。
他在做什么?
狄陵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不会再被情绪左右,小时候渴望父爱,那他如今呢?他在渴望什么?心脏为什么会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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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郞哥,这会儿才九点过,夜生活刚开始。”周源见郎澧阴沉着脸,腿焦躁地抖动,出声安抚道。
郎澧恶狠狠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回去这么晚,他肯定要生气。”
“才九点就生气,管得也太严了吧,郞哥,你是独立的个体,你需要自由。”周源真的好想把郎澧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看到了吗?这张脸好看吧?用脑子换的。
“我不需要。”郎澧铿锵有力地说道,“我想他永远管着我。”
周源:“……”完犊子,没救了。
恋爱脑,真可怕。
“等等,停车。”郎澧叫住何阅。
何阅赶紧踩刹车,“做什么?”
郎澧没有回答他,打开车门走下去,周源怕他生气,赶紧追上去,却发现郎澧走进一家奶茶店,随后提着四杯奶茶出来。
“鄌哥你也太客气了吧。”周源伸手去接。
郎澧眼神一暗,差点给周源吓跪。
这家奶茶店狄陵挺喜欢,但不顺路,所以很少过来。
何阅送郎澧到小区门口,郎澧的背影消失后,他脸上的平静也随之消失。
“何阅哥,郞哥住的地方不便宜,他又那么缺钱,该不会……”周源小心翼翼猜测,后面的话没敢说。
其实何阅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听郎澧的说辞,极有可能对方把郎澧当玩物,郎澧却把对方当恋人。
他们这个圈子,水太深,谁当真谁就输了,何阅见过太多碰得头破血流,悔得肝肠寸断的例子,高高在上的大佬们,哪里会管别人的天崩地裂。
真正和熊多金有关系的人,或许是郎澧背后之人。
何阅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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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澧战战兢兢打开门,客厅里没人,走进卧室,隐隐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狄陵在洗澡。
他如同怀揣一颗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爆-炸。
放下手中的奶茶,郎澧琢磨自己要不要变回原形,毛厚打起来应该没那么疼?
于是狄陵洗完澡走出浴室,赫然看见一头巨狼乖巧坐在地上,冲他吐舌头。
狄陵绕过巨狼,头发擦到半干,离开卧室。
郎澧如坐针毡,煎熬等待,然而他快睡着,也没等到狄陵回来。
他疑惑地往外走,客厅厨房没有人,次卧门紧闭。
郎澧半信半疑抬起爪子推了推次卧的门,推不开。
“呜——”果然生气了!
郎澧拍了拍门,他以为狄陵会保持沉默,但狄陵的声音透过次卧门传出,“我今晚睡这儿。”
他的语调平静,同生气没有半丝联系,郎澧垂头丧气,最后仍旧选择趴在门口睡下。
午夜,郎澧被热醒,整个身子往墙上贴,试图平复热意,可惜并没有太大作用,这种热意,与夏天浮在皮肤表层的热意不同,更像是来自五脏六腑,由内而外。
他烦躁地难以入眠,甚至生出破坏欲。
直到晨光熹微,郎澧才迷迷糊糊睡着。
狄陵一夜未眠,他听见外面郎澧的动静,知道郎澧睡在门口。
后半夜,郎澧没消停过,天光微亮,外面逐渐安静。
早晨七点半,一晚上未合眼的狄陵若无其事起来洗漱。
他打开门,跨过门口的巨狼,照理来说,即便他故意放轻动作,郎澧也会察觉到,但郎澧纹丝不动。
狄陵眉心微蹙,升起一丝担忧,蹲下身探查郎澧的身体情况,手放上去,哪怕隔着厚厚的毛,依旧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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