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郑父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直对着郑成安眼神复杂地看,打量他一会就沉沉地叹口气,吧嗒吧嗒的抽杆烟,抽完就又开始盯着他。
郑成安不明所以。
刚开始觉得就由着他吧,反正也不耽误自己做事,可过会又浑身不得劲,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转到了郑父旁边。
“爹,你今天去县城……可还顺利?”
郑父道:“顺利啊。”
“那你是遇见什么想买的了?”
郑父摇头:“这个没有。”
郑成安泄气:“那您到底是见着啥了?怎么一回来就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在县城成了人人喊打的臭流氓了?”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
郑父磕了磕烟袋锅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天空,目光悠远,道:“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真能取得如此优异的好成绩啊!”
郑父话没说完,其实他是不小心看到了张小武和书铺的人在争执。
本来他也不关心别人的私事,只是他们吵嚷的声音实在太大,还大咧咧地说出了大郎的名字,这才没忍住悄悄听了墙角。
……
张小武气急败坏地说:“我这话本你们为什么不要?”
书铺伙计刚开始还比较和善,好声好气地说了原因。
张小武却更加生气了,“我不相信!你们连郑成安那家伙的都要,凭什么不要我的?”
“我知道了,是不是郑成安看到了我写的书,和你们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我就知道他见不得我好,一见到我写的比他好,就生怕我会压他一头,故意做些不入流的手段!”
王二有些不耐,这人为什么无论怎么说都不听呢,“客官,我说过了,话本是由我们管事亲自批阅的,是否合适我们是经过市场和题材的考量,用非常公正的手段进行的,和您所提的郑先生毫无关系。”
“我才不信,我分明都看到了你家的马车又上了他家一趟,你们就是沆瀣一气!就,就是狼狈为奸!”
好家伙,还会说成语呢?王二心道,要是你写话本时也有这样的词汇量哪至于不要啊!
然而现在想想自己看过的双眼,他都替自己眼疼,写的那是一个狗屁不通啊!
要是别的读书人,顶多会写成科举式的八股文,好歹也是能读的,只不过是晦涩难懂了点,可他呢,连白话都写不好,字还是像狗爬的一样,往纸上撒把米,鸡都比他踩得好。
王二不耐烦与他争执,这一小会的时间就有客人往这边看来了,他们这边向来清静,短短时间的吵闹就惹人烦扰,便自暴自弃道:“您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位客官,您还有别的需求吗?我们铺里新进的纸和笔您还需要吗?”
上次和他娘要的钱张小武早就花完了,还做着自己这个天降紫微星被人发掘,一夜暴富的美梦呢。
此时被人软刀子堵了回去,他心中的气愤不上不下,难受极了,可又有不少人蹙眉看了过来,他又自恃甚高,自认是个读书人,要做自己身份该做的事,光天化日之下和人争执得面红耳赤实在不像话。
张小武忿忿地收回自己的书稿,觉得这书坊的人实在过分,要不是他自己素质太高,定要和他们争论个高下来。
不过就这种和郑成安同流合污的破书坊,他还不屑来了呢。
……
郑父本来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摊子事,还想着他也看了大郎写的那话本了,觉得也挺一般啊,怎么张小武偏要和大郎比呢。
谁知道在县城的路上路过茶馆,里面说书先生讲的便是大郎的话本,且当时刚散了一场,里面的人一脸的意犹未尽。
“唉,这场先生都说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新的出来啊!”
“是啊,我日日听,夜夜听,实在想听得紧啊!我家婆娘都说我鬼迷心窍了!”
“我倒是打听到了独家消息,听说那华先生写得可快了,第三回 都写好了,可就是书坊不印啊!”
“他们怎么这样,有钱还不赚吗?”
“也不是有钱不赚,听说这次华先生的话本一炮而红,书坊正在加印第一册 呢,实在没空印第二、第三册啊!”
“可是咱们县城里能买的几乎都买到了,还加印干嘛呢?早早印出下一回才是正经事啊!”
“嗐,这不是在咱们这火了,就打算也在其他地方也卖卖么,要知道明德书坊可是开遍了全国各大县城。”
“这倒也是,不过就是苦了我们了。”
“要不,咱们什么时候去催催书坊的人,让他们加快点速度。”
“这敢情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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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二
荒地虽然已经买好, 可地里还长着人高的杂草,第二日郑成安就打算去地里除草。
连翘却抢在他前头拿了锄头。
那锄头比她人还高,李氏本来不想让她去, 可看着小丫头执着的模样,又默默收回了话。
他有些奇怪连翘怎么一直不回自己家, 但待客之道又不能这么做, 只好偷偷去问郑成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成安只好告诉了他实情:“其实她是偷着出来的, 她娘要把她卖给老头子做媳妇,小孩子太害怕了,就跑出来了。阿姆你可别因为这个对她有意见啊, 本来她是想离开这里的,还是我硬要她留下的。”
李氏倒没对连翘有什么意见,毕竟小丫头身世太可怜了,就算在他家住着也天天慌着干活, 让人觉得戳心窝子的暖啊!
“这孩子也太可人疼了,天可怜见的, 她娘怎么能这么狠心!”说着说着他又犯愁,要是她娘不怕被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的骂, 那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天经地义,别人又能做些什么, 到底苦的还是丫头啊!
“你有什么办法没?”李氏问, 他突然想到连翘娘那个狮子大开口的女人,当时两人没正面接触是经媒人的口说出的,他想着本来就是冲喜应该多给彩礼的,何况连星还是侄儿,养了那么些年,多要些钱别人也无可厚非。
当初出嫁没人来送连星也就罢了, 没想到她连自己亲生的也这么狠心。
“我能有什么办法?”郑成安道,“归根到底我和她只是个堂亲,又能做些什么?”
李氏顿时着急道:“啊?那怎么办?丫头总不可能在咱家藏一辈子吧,她娘早晚要把她带回去嫁人的。”
“总有办法的。咱们是堂亲,但总有她直亲的。”比如——她哥哥。
郑成安已经托人去打探了,连家两口是个重男轻女的典型,儿子是他们的心头肉,女儿就是路边的草,儿子想要什么,两人砸锅卖铁也会送上去。
郑成安原本想着,这样的家庭教出的孩子很可能会是个二流子、街头混混一类的人物,他就可以给他设下点陷阱,让他把连翘给卖了,他做身后的买主。
可是经人查探了几天,却发现连翘的哥哥连清根本不出书院的门。
再让人一查他以往的作风,竟然吃喝嫖赌样样不沾,上学也努力,学院里的学子都觉得他人很好,总之在书院里风评不错。
这下就有点麻烦了,不过其中内情郑成安也不可能全都告诉李氏,只说自己有办法将他糊弄过去了。
这几天他就只在家中一边思索办法,一边生着各种作物的芽。
土豆已经发芽了不少,并不用特别费心,就是辣椒得把籽全都掏出来,在盆里放着水泡上六个小时左右,然后把辣椒籽均匀的播在土壤中,上面盖上不薄不厚的软土,十天左右就能出上一层软软的芽来。
红薯也和土豆一样,在湿润的土中加速育苗过程,等到荒地处理好基本就能移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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