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两一起来的,你们是情人?”男子视线定在许从一面上,青年给人的感觉很温和,旁边的人像是尖锐的冰刃,但他却是一点都不畏惧,甚至他的柔暖的声音,将这股冰冷都淡化许多。男子还是有点眼力见,不至于分不清谁更好说话。
许从一勾唇淡笑,声音同刚才没有变化,他道:“不是。”
“为什么?”一把尖锐的叫声,到不是男子,而是旁边抓着他胳膊的女友。
许从一摇摇头,似是在自嘲:“没有为什么,不是就是不是。”
“你们明明……”女人的话刚出口,就被男子给意外打断。
“来酒会这里的,都是情侣,不信你们可以看看。”男子示意许从一他们看其他地方。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几乎每个人身边都站了另外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落单,这些里面有男女,也有男男。男女不多,更多的是男男。
末世里,女性数量锐减,所以这里同性情侣偏多,没有太多怪异。许从一对男子的话不置可否。
男子看许从一和阚铎都没有太多反应,继续自说自话:“不是也没有关系,一会酒会有个特别节目,想必你们看了,也会喜欢的。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男子拉着一副欲言又止的女友快速走开,穿过人群,走到靠边的角落。男子低头和女友说着什么,女友不时往许从一他们这里望。
忽然间,音乐声乍停,伴随一道清晰的啪的一声。整个酒会陷入完全的黑暗里。
阚铎第一时间伸手抓住旁边许从一的手臂,许从一也即刻全神戒备。
几秒钟的完全死寂后,一束光亮从高处打了下来,正好照在许从一和阚铎身上,两人同时抬头,往光束亮的对方看。
光束来自上方的天花板,刚才那里还空荡荡的,这会出现一盏大功率的照射灯。
阚铎注意力扩散到四周,发现周遭还有人,空气中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气息,他们表现得很淡定,没有人发出惊呼,也没有人尖叫,他们知道会这样。
虽然身处一团光亮中,不过没有感知到危险,许从一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桌子边缘,他脑袋左右转动,收到许多不再加以掩饰的注目,那些注目极具穿透性,好似穿透了他周身衣物,他则浑身赤裸,站在他们面前。
这种感觉,就称不上多好了。
许从一手臂往身后移,摸到一个酒杯,就悄悄攥手里,准备如果一会有任何变故,起码能用上这个。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像是过了几秒钟,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光束笼罩着两人,跟着手腕一阵阵针扎的痛,那种痛尖细,在刺进手腕后,像条丝线一般,沿着手部经络,往脑袋里钻,然后缠住脑补神经。
许从一在这股细细的疼痛里,低吟了一声,与此同时,身体仿佛承受不住痛苦般,摇晃着,背脊弯了下去。
阚铎忍痛力要比许从一高一些,虽然大脑中数根神经拉扯着发痛,他也只是眉宇深锁,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第126章
但手腕上忽如其来的针扎, 还有随之而来,迅疾蹿至大脑皮层的那道精神脉冲, 还是令强悍如阚铎, 身形微有摇晃,他后撤了一步,直接一手撑在酒桌边缘上, 眼眸瞬间凌冽,寒冰和火焰在里面同时聚集燃烧,他目光直视着正对面,那里站着一群人,一群集聚起来的人。
他们渐渐围成了一团, 全部都用一种狂热的视线看着许从一和阚铎,然而当对上阚铎投射过去的弑杀眼神时, 却是都同时被震慑到。
一些人甚至承受不住强烈的威压, 视线闪烁不定,试图躲避开。
周围一片死寂,耳朵里听到的只有自己愈加浓烈的喘息声,胸脯快速起伏, 眼前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许从一猛地咬下了舌尖, 尖锐的痛让他暂时拿回了一点清晰。
“你……怎么样?”许从一艰难地拧动沉重的头颅, 喘着粗气,语气不畅地询问阚铎。
他猛一回头,就撞进一双泛着摄人光芒的瞳孔里, 瞳仁炽热,烈火将之燃烧得发红。
于是他立马知晓,阚铎的状况,估计和他一样。
许从一试图去掰动左手腕上的铁环,只是他本身力气就不多,铁环紧紧束缚着,像是根本没有开口一般。
“这个东西,我们必须除了它,不然……”许从一深呼吸着,一股燥热在內内翻腾,出口的话,好像都带着滚烫的热气。
舌尖渐有发麻的感觉,脑袋里像是被谁强行塞了一团浆糊,让他的思考力锐减了不少。
侧过身,从酒桌上哆嗦着手,拿了个装满酒的酒杯过来,一把将酒杯砸碎,许从一握着杯脚,就准备往往自己手背上扎。
锋利的尖端眼看着就要刺进许从一皙白的皮肤里,却是在下一秒,被人强行阻拦。
猩红的鲜血冒了出来,许从一手指握不住杯脚,僵直地移开,他神情发怔地看着不断渗血的地方,随后目光游移,顺着那只覆盖自己手背上的手往上方行,看到阚铎正直直盯着他。
许从一试着将手往外抽,阚铎握得很紧,两人皮肤相接触,都能感知到对方的体温体温正在极速上升。
忽然,头顶一道阴影的落下来,轰隆声里,整个酒会大厅都为此而颤了一颤,一阵剧烈地震。许从一面色在这道骤然而来的声音中,猛地滞住。他缓慢挪开视线,随即见到制造这个轰鸣声响的具体来源。
是一个巨大的铁笼,漆黑反射流光的铁笼从天而降,不只将许从一和阚铎,连带着他们倚身的方形酒桌,都一块给罩住。
铁笼下端尖锐,直接插进了地面中,许从一在短暂的愣神后,抽身就跑了过去,他抓着铁栏,就用力摇晃,铁栏纹丝不动,许从一不肯放弃,挥起拳头又是砸又是敲的。
他完全没有控制力道,每一击都像是用尽全力,光束扩大,笼罩住整个铁牢和里面的所有,四周无数双眼睛落在许从一他们身上,看着他们忽然被关起来,看着他们狼狈且无助。
敲了没多久,许从一力量就似乎耗尽,他两手都抓着铁栏,却没能阻止自己身体顺着铁栏滑坐在地。
“接下来是你们两个人的表演时间,请遵循自身的慾望,为在场的观众,提供一场特别的表演,时间没有限制,除非你们让大家都满意,否则,这场游戏会一直持续下去。”
耳机里传来带着催促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也对接下来的事情相当期待。
表演还没开始,各个播放平台上,就已经聚满了观看者,在线人数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几乎下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此时都在观看这场别开生面的戏码。
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热线电话一度被打爆。
许从一蜷缩着双腿,背靠着冰冷的铁栏,这点热度完全不能和体內的焦灼和陡然狂躁的饥渴相比,他已没多少力气,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似乎没有。
眼睛都喉咙都发烫,许从一不得不微张着嘴呼吸,他微抬着头,望着还站在酒桌边的阚铎,眸色中情慾色彩占了大半。
意识慢慢被疯狂翻滚而来的慾潮给淹没,许从一摇晃着身体站起来,他抓着铁栏,一步步朝着阚铎靠近。
阚铎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一时间没有动弹。
到许从一扶着酒桌,来到阚铎身边时,阚铎先许从一一步,摁住他肩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阚铎一身黑衣黑裤,将身形衬托的相当完美,两条大长腿笔直有形,他背脊挺拔顺直,和许从一不同,不见一丝弯折。
许从一在阚铎的问话中,眼睛眨了眨,内里的茫然少了一点,他意识其实还在,身体却是意外不受意识的操控,身体很热,好像被熊熊烈火灼烧着,他想找点凉的东西,或者能让他体温降下来的东西。他也觉得身体很空虚,尤其是某个私密的部位,特别的空虚,想要有什么物件来填满它。
他忍受不了这双重的焦灼煎熬,他得寻求解决办法,而这里他认识的只有阚铎。
许从一点了点头,他嘴唇微动,发出黏腻的声音,他说:“我知道,但是……”他没有办法,太难受了,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整个人都在热锅上,从里到外,都被慾过烧灼,他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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