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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顾长凌，又仿佛不是。
顾长凌已经急步走到他面前，俯身将他从轮椅里抱出来，急声道：“怎么了小九？怎么哭了？”
九黎无知无觉地掉着眼泪。
被男人抱进怀里，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度，九黎这才觉得三魂七魄归窍，紧紧抱住他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顾长凌。”
顾长凌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边亲吻他，一边安稳：“别怕，你回来了。”
九黎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顾长凌的脖子都湿了。
见他冷静下来，顾长凌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吓成这样？”
九黎在他怀里坐起来，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还好还好，和我记忆里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顾长凌无奈道：“才几个时辰不见，小九莫非不记得我的模样了？”
九黎睁大眼睛，挂在睫毛的水珠在颤动中掉了下来。
“才几个时辰？”
他忙问道：“离我们进去，过去多久了？”
顾长凌意识到什么，给了准确的回答：“11个小时11分11秒。”
随即，他又问了一次：“小九，你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九黎就把他坑爹的经历说了。
“……我觉得过去一千年，一万年那么久了，久到我不拼命回忆，都会忘记你。刚才，我就差点叫不出你的名字。”
结果，才过了几个小时么！
玩他呢！
顾长凌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眉心，“别怕，你回来了，我在这里。”
“嗯！”
九黎抱住他，“顾长凌，我好想你。”
顾长凌摸了摸他的头，任他撒娇。
九黎问他：“你想不想我？”
“想。”
顾长凌说完，又有些心疼道：“没有小九想得这么多。我进去，不足一个时辰就出来了。”
九黎忙问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顾长凌也想转开他的注意力，从善如流道：“我出了星船，就到了一个六面墙铺满了镜子的地方。在那里，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顾长凌所见，乃是领悟塔一类的地方。
就像服下了悟道丹药，可以帮助修士洗去杂念，悟性飙升，可以在短时间参悟某个迷障。
是领悟法诀，感悟天道规则的好地方。
“……我在里面坐了两个小时，领悟出了瞬间融灵的法诀，与我们修炼的功法相融。小九，我们回头试一下，应该可行。”
“那太好了！”
见顾长凌有所收获，九黎终于高兴起来。
解决了融灵限制的困扰，顾长凌也很满意，笑着问他：“你呢？可有所得？”
说到这个，九黎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都没有，差评！”
除了日复一日的枯燥，思念和担惊受怕，他什么都没得到！
简直气哭。
顾长凌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柔声道：“进入鸿蒙星，便会实现心中所愿，或是得到目前最需要的某一样东西。小九仔细想想，你进去的时候，可想了什么？”
九黎仔细回忆了一下，无语道：“我还来不及想，就变花——不是，是变成草了。”
顾长凌：“……”
九黎气闷了一会儿，不无庆幸道：“还好是株不开花的草，不然，我还能自己给自己生一堆孩子。妈呀，太可怕了！”
顾长凌：“…………”
“别想了，休息一下，嗯？”
“不想睡，我可睡够了。”
九黎抹了抹眼睛，“顾长凌，我想吃东西，我要吃肉！”
说着，他忍不住抱怨道：“当草太可怜了，我吃了好多年灵气，都吃出经验了。太阳大的时候比较脆，下雨天的时候就跟发霉了一样。还有，吃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灵气不仅变少了，还变臭了，又酸又腥，太阳晒了也没用，难吃死了。不吃还不行。”
顾长凌听得心疼，又有点想笑。
“好，这就是给你弄。可苦了我的小可怜了。”
他揉了揉九黎的脑袋，将随身洞府放出来，果然给他做了一顿全是肉的大餐。
辣子鸡丁，水煮活鱼，糖醋排骨，炸金黄鱼，麻辣小龙虾……
非常够味！
九黎闷头狂吃，嘴都辣肿了，还不肯停下来。
幸好顾长凌每一样只做了小份，否则照他这个吃法，还不撑坏了。
等九黎一本满足地吃完了，外面也有人回来了。
“九哥，你也出来啦。”
是河不二。
顾长凌点了点头，说：“小九也出来了。我们有事，你守着。”
说着就回了随身洞府。
河不二刚想问他们的经历，见他这么“猴急”，长长地“哦”了一声，笑嘻嘻地朝洞府喊了一句：“顾哥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打扰你们哒~”
顾长凌听见了，当没听见。
他陪九黎打坐冥想了一会儿，见他恢复了冷静，才稍稍放心。
九黎沉吟道：“我可能是陷入幻境了，虽然心累，身体倒没什么感觉。”
“无事便好，若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顾长凌将他抱到腿上。
九黎鼓着嘴，不高兴道：“这一趟什么也没捞着，简直过分。还好，你悟出了瞬间融灵的事——快跟我说说，我们试试看成不成。”
说到要紧事，九黎也就顾不上郁闷了，跃跃欲试道。
顾长凌自不拒绝，低头贴着他的额头，将自己在镜屋里悟出的法诀和改进的功法，传递给他。
九黎参悟一遍，惊喜道：“好像很可以呀，我们来一遍！”
“好。”
见他彻底忘了之前的不快，顾长凌乐得奉陪。
两人说做就做，当即运转顾长凌改良的《天一帝经·练气篇》
功法刚刚运转，顾长凌就感到一股吸引力，将他的身体和魂魄都吸纳进来。
他内视自己，看到了两个丹田，身体里除了一枚银紫色的金丹，还有缠绕着蓝绿道纹的一枚金丹。
那是九黎的金丹。
他们果然实现了瞬间融灵！
但在运转功法的时候，却遇到了阻滞。
——他的剑道进入九黎的丹田时，没有像往常那样，承接他的丹道。
融灵受阻，两人从修炼状态醒了过来。
九黎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大哥，成功了吗？”
听到他的问题，顾长凌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他说了融灵失败的原因，颇有些哭笑不得道：“我竟忘了，你在双修时是没有感觉的。”
但要瞬间融灵，全靠顾长凌主导，却是不成的。
如此，便只能再改功法。
好在，融灵双修时，“采补”的那一方没有感觉这一限制，无关功法核心，只是黎曦前辈和顾衡前辈留下的小情`趣。
改动起来很简单。
两人再度尝试。
这次，瞬间融灵成功了，但在功法运转一个周天后，两人又脱离了融灵。
九黎戳了戳他的肚子：“……顾长凌，你是饭桶吗？”
顾长凌：“……”
这次双修失败，却是因为九黎第一次在双修中感受到澎湃的灵力，忍不住多吃了两口，然后——撑坏了。
九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完美金丹吸取灵力的可怕。
就两口就让他消化不了，顾长凌吸纳的灵气几乎是他的两三百倍！
不是几倍。
不是几十倍。
是几百倍！！！
九黎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地看到，自己和顾长凌资质的差距。
幸好，他们双修之后，这个差距在不断缩小。
不然，得是多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落差啊。
反正，九黎自己是没法做到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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