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晏满说,“不能吃花生的人,为何要去吃这花生?听那大夫说,吃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他唇边带着笑,说话声音也轻轻的,却极具威慑力,眼底薄凉的神色宛若冰冷的毒蛇一般,看得人心底发凉。
“苏风仁,你可知啊?”
苏边意看了晏满一眼,只瞧见了他侧脸,他心下微惊,他的确是吃了苏风仁给他的糕点才着了计谋,但不曾和晏满提过,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苏师父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猛的转头看向苏风仁,苏风仁面色煞白,“说说不定是他想取而代之,却又怕被认出来,才出此下策,城主——”
他抬起头,眸中闪着泪花,“风仁当真什么都不知晓。”
晏满手托着下巴,“不知晓?呵,还当真是清清白白。你若坦白一句,不愿成婚,我也不强求,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可知,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骗我。”
苏边意闻言,又看了他一眼,手还在地方手中被把玩着,仿佛玩着玉一般,晏满的手带着些许凉意,有些冷,苏边意握了握。
晏满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苏边意方才全然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低声道,“我替你暖暖手。”
苏风仁还想说什么,晏满嫌烦,对师父道:“看在边意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同梨园计较。”
“但前提是苏风仁不是梨园的人。”晏满说。
苏风仁此举,当真是把他当成傻子,此次也并非是为苏边意出气,单单只是因为这件事。
这话一出,意思便明明白白了,苏风仁愣了,猛的抬头往上面看去,他不明白,晏满前阵子明明还对他感兴趣的模样,怎么今日……
门口一名丫鬟战战兢兢的进来,“主子,到苏公子喝药的时辰了。”
“端进来吧。”晏满说。
“是。”丫鬟立马唤人把药端了进来。
丫鬟的态度正是代表着主人的态度,在这样的场面下,还不忘提醒让苏边意喝药——苏风仁瞪大了眼睛。
晏满接过丫鬟手中的碗,闻了闻皱起了眉头,又抿了一口,眉头皱的更深了:“这药怎的这般难喝?”
苏边意见他这模样,紧绷的弦又松了下来,“良药苦口,你莫要再尝了。”
晏满被他拦下来,转头让小厮去拿蜜饯来,药要趁热喝,苏边意喝了药,过了片刻,小厮才回来了,苏边意吃了,嘴里的苦味驱散了许多,而连带着心口也是甜的。
晏满对苏边意的宠爱毫不掩饰,这让底下两人心惊,苏风仁有些恍惚,又回过神。
以色侍人,又怎能长久。
晏满没多留,起身离开了,让苏边意和他师父好生说上几句话。
——
他回了书房,半个时辰后,听到下人来报,说苏师父和苏风仁已经离开了。
他道了声“知道了”,便没有再说。
苏边意回到院子,见过他师父一面,心里安定了许多,不过他想起苏风仁时,却是皱了皱眉,苏风仁说了许多晏满的坏话,问晏满对他是不是不好,又想让他替他和晏满求情……
晏满既然已经放下了这话,他再求情,岂不是驳了晏满的面子,再者,此事过后,他对苏风仁,已没法再回到从前那样看待他了。
曾真心相待过的人,做到了这种境地,虽然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但到底还是有几分难受。
他回屋没多久,外面便有丫鬟带着东西过来了。
丫鬟们拿着托盘,上面盖着布,不知是什么,她们站在房中,道:“苏公子,这是主子送给你的,你且打开瞧瞧喜不喜欢。”
“送给我的?”苏边意抬手,掀开了上面的布。
第一个托盘中是一对玉如意,做工精巧细致,质感十分的好,一眼瞧见便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他张了张嘴:“这……太贵重了。”
“苏公子,收下吧。”丫鬟圆圆的脸憨态可掬的笑着,很讨喜,“你若不收,主子该说奴婢们办事不力了。”
苏边意嘴唇动了动,既是无奈,又是高兴,还有些忐忑,他掀开了第二个托盘,里面放着的是一把折扇,他打开一看,上面是一幅山水画,很是文雅,旁边还有题诗,落款之人名声在外,便是他也听过一二。
这又是一件贵重之物,他真怕第三件也是如此,而打开第三个托盘的盖布时,他松了口气——里面是一包蜜饯。
“苏公子可喜欢?”丫鬟问,“奴婢们还要回去回个话才好。”
苏边意唇边溢出笑意:“我很喜欢——且慢一些。”
他转身进了里间,丫鬟们便等着,待苏边意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幅画卷,他递给丫鬟们,道:“麻烦将这给城主吧。”
“是。”丫鬟们接过,纷纷退了出去。
苏边意拿着蜜饯,打开吃了一颗,从见过苏风仁之后的难受中抽身,浑身都洋溢着松快的气息。
……
“苏公子说很喜欢,看起来很高兴呢。”丫鬟递上手中的画卷,“这是苏公子让奴婢给您的。”
晏满抬手接过,挥了下手,下人们便退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晏满打开了手中画卷,上面画的是一台戏,能看出画手有功底在,一幅画画的栩栩如生,而角落两个字不细看都看不见。
【边意】
回礼吗?
他笑了声,还是头一回收到这样廉价的礼物,他把画卷起来随手放在了一边,过了会儿,又拿起了画,放在了书架当中。
画得挺好看的。
入了夜,天气稍许有些凉,晏满如约而至,到了苏边意的房中,他没问白日他和他师父们说了什么,只是给他检查伤口。
苏边意趴在床上,白色亵衣勾勒出腰身,塌了下去,他埋头在臂弯间,听到晏满说:“这伤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再替你上一次药,明日便不用上了。”
苏边意埋着头,道了声“好”。
他身型比一般男子纤瘦,腿长腰细,骨架子生的好,很均匀,且不是一种柔弱的纤瘦,柔中带刚,腰身劲瘦。
“玉如意不喜欢?”晏满问。
苏边意压着声音道:“喜欢。”
晏满:“怎么不见你摆出来?”
苏边意在戏楼唱戏,也不是没有客人一掷千金,但他从前都不收,见着别人有,也没有太大的感觉,而今日却是觉着太贵重了,似乎放在哪都不算妥当。
他不知该怎么说。
“摆出来吧。”晏满说,“这物件便是叫人观赏的。”
“……好。”苏边意忍不住低声闷哼了两声。
“疼了?”晏满问。
“不不疼。”苏边意摇了摇头。
上药很快便上完了,晏满起了身,“你歇着吧。”
明日不用上药了,苏边意忽而意识到一件事,既是不用上药,那晏满还会来吗?
而第二天晚上,他便真的没再见到晏满,等到后来,睡了过去,醒来发现房中蜡烛吹灭,一问下人,才知是他们吹灭的。
晏满倒不是故意不去苏边意那儿,只是连着去了几日,苏边意看着都挺害羞的,苏风仁那边也整治了,他便没有过去。
对于苏边意,晏满看着他只觉顺眼,能让他提起点劲儿,便也愿意宠着。
这几日,有什么好东西,他都给苏边意那儿送去,人却是没有踏足那边,时常召舞女来奏乐玩乐,城主宫殿当中最不乏的便是靡靡之音。
殿内女子翩翩起舞,晏满坐在上位,侧倚着扶手,一手端着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这时,一人跑了进来,走到了晏满身边,低头一只手遮住嘴,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主子,苏公子方才被老夫人那边的人带走了。”
晏满眉头轻挑,放下酒杯,“为的何事?”
“老夫人那边的丫鬟说他新入门,却不来见她,未免太不知礼数——那时苏公子不在院子里,似是在厨房,那些奴才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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