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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老夫人又唤苏公子过去了,听闻是问佛经之事,老夫人命苏公子抄写佛经,苏公子给主子带来了一封信……”下人禀报着,把信纸放在了桌上。
晏满接过,打开了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今夜戌时,边意在南边小苑等晏郎。
下面还有一个画的装饰,是唱戏曲戴的头面。
入了夜,晏满应了苏边意的邀约。
夜色浓稠,今夜月圆,月亮边上的星辰都被盖住了光辉,晏满进了院中,便听到了一声戏腔,悠扬婉转。
院中下人尽数退了下去,只有一人在庭院当中唱着戏,身姿摇曳,未戴头面,却化了戏妆,眼睛细长上扬,浓妆艳抹,朱唇粉面,别有风情。
皎洁月光落在他身上,晏满坐在了庭院中的石凳上,上面备了酒,他便喝着酒,听他唱完了一曲。
“晏郎。”苏边意站在晏满面前。
晏满伸手:“过来。”
苏边意便走到了他面前,被他揽入怀中。
“身上可是擦了香粉?”晏满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香味。
苏边意略显羞赧的摇了摇头。
“怎么这般香。”晏满搂着他的腰,在他颈间闻了闻,呼吸落在了上面。
苏边意转移话题:“你爱听戏,我便唱给你听。”
“日日唱,夜夜唱也行?”晏满问。
苏边意的手搭在他肩头,道:“只要晏郎想听,我便唱。”
“可我不想听戏了。”晏满说,他端着酒杯,放在了苏边意唇边,“这酒味道确实不错。”
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边意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这杯酒,唇上带了一层水汽,湿润殷红。
晏满扣着他后颈便吻了上去,苏边意扣着他肩膀,稳住身形,被动的承受着,一声未溢出的惊呼被吞入了腹中,他喉结滚动,被晏满压着亲了个遍,嘴中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听下人说,老夫人唤你去抄写佛经了?”
苏边意唇上胭脂晕开了些,抓着晏满的手紧了紧,不知该不该说。
老夫人的话,他觉得不全对,晏满不是冷血之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发怒的人,那些流言蜚语当中,有几人是真切的见过晏满,了解过晏满,又有多少人,凭借着一张嘴,夸大其词,将这事添油加醋,就为了故事精彩。
“她叫我去,同我说了些……”苏边意斟酌着,道,“关于你的不好的传闻。”
晏满抬手,指尖擦拭着苏边意花了的唇妆:“你如何说?”
“我说……”苏边意忽的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话似有邀功之嫌,“说你不是那样的。”
晏满搂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笑着道:“真乖。”
苏边意想怎样,想怎么做,晏满都不会阻止他,但他也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他抱着苏边意进了屋,让人打来热水,卸了他面上妆容,看着那张脸再次白白净净的出现在眼前,“你今日可是吃了糖糕?”
苏边意摇了摇头,墨色长发落在身后,他拿着帕子擦脸,转头又看见晏满唇上沾染的口脂,脸上一红,抿了抿嘴,提醒道:“你可要来洗洗?”
“我看不见。”晏满说,“替我擦擦吧。”
“哦……哦。”苏边意盯着他的唇回过神,说,“好。”
唇上似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亲吻此类举动,倒是不会让他生厌。
苏边意拿着湿帕子,站在晏满身前,晏满仰着头,方便他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边意。
眼下的苏边意,就像是在小心翼翼试探猛兽的林中小野兽。
他垂眸避开了晏满的视线,放轻动作,擦拭着晏满的唇,晏满的唇角是往上扬的,所以便是不笑,看着也像是在笑着的样子。
湿帕子落在唇上,擦拭过去,柔软的唇,温热的呼吸,一切的细节苏边意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不自觉的抿紧了嘴唇,谨慎得像是在对待什么贵重物件。
晏满笑了,伸手便捞过了苏边意的腰身,纤瘦的腰,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的又软又韧。
火红烛火摇曳,不知从哪来的一阵风,它忽明忽暗。
房内传出一声惊呼。
苏边意被压在了床上,床帘放了下来,他纤长的手拽住了被褥,往后退了退,又被床边的晏满拽着脚腕拖了回去。
晏满掌心落在他脸侧的床铺上,“今夜我不走了。”
他指尖碰着苏边意的脸侧,轻轻摩挲,带过一阵的痒意。
苏边意垂下睫毛,似乌黑的羽翼颤动,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红,又霎时间变得惨白,额角浮着一层汗,他咬着唇没说话。
那等事太疼了,疼到他现在想起来,还会脸色苍白。
晏满看出了他的惊惧之意,眯了眯眼。
“不愿?”
苏边意在沉浸在先前的事其中,没听清晏满的问话,眼底空白的看着他。
“罢了。”晏满忽而便兴致缺缺了。
他松开了他,“早些歇着吧。”
说罢,他起身离去。
晏满也是一时冲动,才说出了那样的话,他又怎会让另一人睡在身侧,只怕疑心病要叫他辗转反侧。
房中“嘎吱”一声关上了门。
苏边意从晃神中回过神,无由心生慌乱,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院中已没了晏满的身影。
*
书房当中,待处理的事堆了一桌,晏满翻了一册又一册,扔在了一边,前几天水灾,西边有一座小城损失惨重,云州城自是不会不管。
“啊?搭一个戏台子?”下人惊讶的抬头看着晏满。
晏满坐在书桌后面,翻着手中的书页,“没听明白?”
下人忙低下头:“属下明白,马上去寻木匠师傅。”
“要搭好看些。”晏满道,“别丢了我的脸面。”
“是。”下人应道,心中暗惊,城主莫不是真对那戏子上了心?
都说戏子误国,照城主这趋势,便是没有国,恐怕迟早也会引得手底下的人不满。
他退出去时,外面有另一个下人走进来了。
“主子。”小厮行礼,道,“苏公子在外求见,给主子带了点吃的。”
“让他进来吧。”晏满说。
片刻后,苏边意提着食盒进来了。
“听闻你还未用早膳,我便做了些吃的。”苏边意站在书房中间说。
晏满:“过来吧。”
他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放在了桌角。
食盒打开,苏边意把里面的东西端出来,一份是上次做过的豆腐脑,除此之外,还有煎饼,平日这些东西是不会上晏满的桌子的。
苏边意手艺不错,晏满吃着煎饼,拿勺子吃了一口豆腐脑,豆腐脑做了两碗,一碗咸辣的,一碗甜的,晏满只吃一碗,另一碗就让苏边意吃了。
他在旁边让了个位置,苏边意坐在他身侧,悄悄的觑着他的脸色,嘴上吃了一口豆腐脑,便毫无自觉的舔着勺子。
探出的舌尖,似小狗般的舔舐着,那张明艳的脸上又有几分动人之色。
晏满侧过头,抓住了他偷看的视线:“看我做什么?”
苏边意舔了舔唇,放下勺子:“你昨夜……是不是生气了?”
晏满顿了一下,失笑:“你说呢。”
苏边意是第一个,直接跑他面前问他是不是生气了的人。
“我猜不到。”苏边意小声说,“你别让我猜好不好。”
说出去的话当真是容易让人心软。
若不是看出苏边意毫无表演痕迹,晏满都快怀疑他是否故意来这一出,但这些直白的问话放在苏边意身上,又毫无违和感。
“我不会同你生气。”晏满说。
不会同他生气。
这句话中的限定词使的苏边意特殊了起来。
苏边意自然是能感受到的,许多下人都说,从没见晏满对谁这般上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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