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焰火燃放还有一段时间,沈郁和商君凛像普通人一样走走停停,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人潮突然开始涌动,沈郁猝不及防被挤了好几下,商君凛看不过去,牢牢将人护在怀里。
“怎么回事?”沈郁趴在男人胸前,声音嗡嗡的。
“时间快到了,他们都在找视线好的看焰火地点。”商君凛沉稳声音沉稳。
“我们也要自己去找合适地点吗?”
“不用,我已经让人看好地方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人潮过去了一点,沈郁从商君凛怀抱退出来,两人慢吞吞随着人群挪动。
“这位美人也是要去看焰火吗,不如跟本公子一起?本公子保证能让你看到最绚丽的焰火,还不用跟这些莽夫挤来挤去。”
略显轻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郁回头,看到一个身穿华丽衣袍的青年站在不远处,目光垂涎地看着自己。
“美人不用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你若是担心,可以让身边的人陪你一起。”
沈郁不可置信回头看了眼商君凛,这人是认真的吗?
抢人抢到陛下本人身上来了???
第30章
商君凛在对面说出第一句话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沈郁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但沈郁能感受到,商君凛身上的怒火。
越是不表露出来,越表明男人生气程度之深。
沈郁本来因为被冒犯感到生气的,在听到对方说出后一句话后,只觉得好笑,这年头当真是有人因为好色连命都不要了。
陛下如此生气也是难得。
沈郁靠近了商君凛,戳戳他手臂,低声问:“阿凛,第一次被人当街强抢是什么感觉?”
“阿郁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商君凛同样压低声音反问。
“当然生气,不过我相信阿凛会为我讨回公道的,这么一想,便也觉得一个跳梁小丑不值得为之生气了,陛下生气吗?”
显然是生气的,不过商君凛生气的理由和沈郁想的不太一样,他生气的是沈郁被人觊觎,那人怎么敢,觊觎他的贵君!
对面的人明显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见两人凑在一起低语,以为是对他的提议感到心动,再接再厉道:
“你们看这里人这么多,就算你们赶了过去,也不见得能找到好位置,到时候被人冲撞了就不好了,跟我走完全不会有这些烦恼,我保证我的地方不会有任何拥挤,不仅如此,还会有最好的视野。”
“我们公子说的是,两位莫要不识抬举,我们公子纡尊降贵邀请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沈郁现在倒是很好奇华服青年的身份了,帝都权贵众多,没点权势怎么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阿凛知道那人是谁吗?”
“不认识。”
沈郁也不认识,前世他为了越王和不少权贵打过交道,里面没有这个人,想来应该是家里有点权势,本人并无建树一类。
“我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邀请人之前不该先自报家门吗?”
“是本公子疏忽,来,告诉他们,本公子是谁。”
“我们公子是钱家的嫡少爷钱明弗,我们公子的嫡亲妹妹将来可是要进宫做皇后的。”小厮一脸自豪。
巧了么这不是,钱家正是厉王妃的母家,钱家的那位嫡小姐是厉王想方设法也要送进商君凛后宫的女人。
“阿凛,你说钱家是怎么回事,怎么公子小姐都上赶着要……”
“钱家心大了,”商君凛打断他的话,“阿郁说,是也不是?”
沈郁对钱家有所耳闻,先帝在位时,钱家只是一个小家族,后来一位钱家嫡女嫁给厉王当正妃,厉王又在商君凛登基中站对了队,钱家便也跟着一起水涨船高,在厉王的帮扶下,日渐发展壮大。
“阿凛说的是,德不配位之人,理当让贤。”沈郁道。
在厉王的操纵下,钱家有不少子弟入了官场,若是他们能干实事还好说,若只知道中饱私囊,还是早点把位置腾出来吧。
钱明弗没想到那两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感到惊讶,被美色冲晕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点,但让他就这么放弃,他又不甘心。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相中了带着狐狸面具的青年,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面具下露出的景致下颌、衣袍下不盈一握的细腰,都勾得他心神荡漾。
见惯了美人的他一眼就能看出,青年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绝对比他品尝过的任何一个都要美味。
顾忌到青年可能身世不凡,钱明弗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想先好言好语将人哄骗过去,等到了他的地方,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他做惯了这种事,一张嘴很是能说。
沈郁装出被说动的样子:“不如我们去看看?”
商君凛不明白沈郁想做什么,但他确定自己能护住沈郁,没有反对。
见两人被自己说动,钱明弗一脸喜色,连忙吩咐小厮带路。
钱明弗说的地方是一座酒楼的高层,半开放式房间,沈郁站在上面眺望天际,感叹:“这个位置确实好。”
视野开阔,没有遮挡,焰火燃起时,可尽情享受美景。当然,若有人想在这里做什么,想呼救的人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酒楼的人送了好酒好菜上来,确定客人没有别的需求后,退了出去。
“阿凛选的地方和这里相比如何?”若是没有糟心之人,沈郁觉得在这里看焰火也挺好的。
“阿郁若是喜欢这里,便在这里观看吧。”
沈郁和商君凛凑在一起说话,全然不管钱明弗的存在,钱明弗等了一会,坐不住了,他邀人来,可不是为了看这两人热闹的。
斟了满满两杯酒走过来:“相逢即是有缘,我敬两位一杯。”
沈郁没接。
商君凛接是接了,但一口没喝,直接放到了桌上。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钱明弗脸色变得难看。
他本来还想用怀柔手段的,看来是不成了。
“没别的意思,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沈郁像是没感觉到钱明弗的不满。
“那他呢?”
“他啊,可能单纯就是不想喝吧,毕竟我们也不知道,这酒里有没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沈郁轻飘飘道。
“你的意思是我会在酒里下药?”钱明弗阴狠地笑了,“本来还想让你们享受点的,既然你们不识抬举,就别怪本公子了。”
“来人,拿下他们!”
沈郁和商君凛安稳坐在原地,半晌过去,钱明弗喊的人一个都没出现。
“哎呀,钱公子要不要再大声点,说不定他们没听见。”沈郁单手托腮,笑眯眯道。
两人有恃无恐的模样让钱明弗慌了神,色厉内荏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不该我们问你吗?钱明弗,看你动作很熟稔啊,骗过多少男子女子?”
“你们知不知道我姨父是厉王,你们就不怕厉王找你们麻烦吗?”
“厉王啊,厉王都快自身不保了,与其我们担心,不如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沈郁从桌后走出来,他每前进一步,钱明弗就后退一步。
为了方便“行事”,钱明弗没在屋里留人,他本是想借酒将两人药倒,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上套。
甚至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钱明弗心里暗恨不已。
烛光从斜上方倾泻而下,一半打在沈郁脸上,钱明弗看着那张被遮住上半部分的脸,恶胆从边生,伸手欲揭沈郁脸上的面具。
他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等他出去,他一定要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不等他碰到沈郁的脸,一只筷子疾驰而来——
“啊!”
钱明弗捂着被戳穿的手倒向一边。
商君凛面色森寒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谁许你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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