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自己去弄,人都不在你们就把别人买的东西给安排上了,像话?”中午吃饭的时候,两母女在说炒花生的事情。
“你道是能耐,绿豆糕也没见你少吃。”覃木木嗤了一声,眼神一直在覃旻的脸上打转,后者被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就有些发虚的问她:“你看我干什么。”
覃木木忽然“哦”了一声,一脸的不置信,她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林知青了吧。”
覃旻脸色突地一下就变红了,他喜欢的是许知青那样式的,“你少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是?”覃木木声音拖得很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喜欢最好,不是你该肖想的人,最好不要乱动心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该肖想的人。”覃旻伸手拦住要走的覃木木,一副似要对方说清楚的架势,他说:“我是他男人,他是我媳妇儿,怎么就不能肖想了?”他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儿,可是容不得别人肆意贬低他,特别是覃木木。
覃木木不想理会他,直接绕过他就往前面走,后者一把扯住她的衬衣后衣摆,直接给对方来了个锁喉的姿势,两兄妹相差四岁左右,从小就不对付,力度重得覃木木有种要交代在这人的手里。
她也没客气,抬腿就往身后狠狠的来了几脚,是那种连环腿,又急又快的,覃旻还真让她给瞪了两脚,一不留神间就让她从手里给溜了出去。
覃木木一连退了好几步,这才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还有些喘不过气,两手撑着膝盖的姿势,她说:“你疯了?不过开个玩笑,有必要搞得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覃木木一想起脑子里还一阵儿后怕。
看着她那副并不好受的模样,覃旻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的歉疚,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不过是借着这个档口发泄出来而已,声音凉凉的开口:“开没开玩笑你自己清楚,刚才那种话我不想在听到,否则···”
覃木木也不是那种被威胁的主,气急反笑了,如今不是小时候,以前一打架的时候她便喜欢戳对方的疼处,眼下随随便便的就能搅得对方不能安宁,她说得很慢,“你该不会忘了你俩还没有领结婚证吧,你猜猜家里为什么没人提这事儿?”
“这段时间任务重,难免有些疏忽,等空闲了我自然会领着林笙去打申请的。”
覃木木就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辆小吉普蓦然出现在了进村口的位置,村子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轿车,听到车鸣动静的村民们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车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医院里看诊回来的林笙,狗崽子把他送到医院就诊后,正巧遇到在医院里看望亲属住院的李锦,对方得知他正为回村的交通工具犯愁的时候,便主动提议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他。
林笙没想到自己一个二手香包竟能一下子拉近两人的关系,原本他是想让狗崽子帮他去叫上一辆车的,眼下有这现成的就也没有客气,对方似乎也有心于他交好,林笙想着以后自创的女装没准儿还得通过对方打开一些局面,就也没有一副很疏离的谢绝好意。
伤处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软组织有些挫伤,不过也得休养上大半月才能下地上工,他一下车的时候,覃旻就看到了对方的右脚被医用纱布包裹得只露出几个脚趾的状况。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送你回来的人是谁!”迎着那些三五个看过来的眸光,覃旻有种自己脑袋发绿的感觉。
林笙也没想到一下子涌入了这么多人过来,他朝着司机道谢后这才有心情搭理对方,“不小心摔了一跤,对方是一个朋友家的司机。”林笙有留意到那些看热闹的视线,他没想到覃旻会在人群里质问他。
“哪个朋友,你才进过几次城,就有要好的朋友了?”大约是刚才受了覃木木的刺激,眼下覃旻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围观群众见两口子一副要吵架的模样,眼眸里全是一副有戏看的神态,有的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笙眼下穿的虽然是一双宽松的拖鞋,可是右脚掌还是不敢怎么用力,全靠着脚后跟来稳住身型,眼下对方这副满是质疑的神态,直让他心里怒火直冒,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的,这个男媳妇谁爱当谁当去,他说:“我有没有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把我甩在半道上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的私事?我受伤了看不到?既然这么不信任我,趁着司机还没走远,立马追上去问问呗。”
他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直让围观的好事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城里来的女知青那有半点儿当媳妇的模样,这都敢骑到男人的头上撒野了。
这些人投到覃旻身上的眸光,一下子就转换成了可怜和鄙视。
“一个个的不回去早点养足精神,跟这里看什么热闹。”覃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他脸色沉沉地说:“明天挖水库的时候,让我逮着谁在那里磨洋工,看我不好好收拾一番。”
他这番话直接让围观的好事者,一窝蜂的散开了,他看了一眼林笙,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儿女,冷声说了一句:“还站着干什么,回家。”
天色微沉,林笙看了一眼和自己已经拉开好长距离的一家子,只小心翼翼的摞动着步子,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要撂挑子走人的念头。
正当他眼眶有些微酸的时候,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和他并肩而行,他偏头一看,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就把一根拐杖塞进了他的手里。
林笙觉得眼眶更酸了,嘴巴几张几合的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定定地看着对方已经远去的身影好一会儿。
第11章
隔天天不亮的时候林笙就被屋后的大动静给闹醒了,秋收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眼下生产队就要投入挖掘水库的工作当中。
覃建国在上面讲话,算是开工前的动员工作,在之后便是像往常那般派发工作,挖掘水库都是些劳力活,不像往常那般还要照顾一下知青点的知青们,眼下是不分男女齐齐上阵。
余下的一些半大孩子就被派去晒粮食,打猪草喂猪。
人群中不知是谁念叨了一下林笙的名字,大家就纷纷开始发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指责覃建国为人不公正。
家里的姑娘不挣工分不说,眼下这儿媳妇也在家里吃闲饭,原本这些人心里早有怨言,眼下就都被激出来了。
场面一度有些难以掌控,覃建国一连敲了好几下铁钟这才控制住有些混乱的场面,他几乎是吼着说的:“谁在哪里乱嚼舌根,林知青有县医院开具的病例证明,村干部都能作证,有不信的等会儿派两个人去村委会看一看。”
他吼了这么一嗓子,议论纷纷的声音明显淡下去不少,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嘀嘀咕咕的。
“不过就是一个扭伤,搞得跟怀孕似的,他这卧床修养上半个月时间,咱们这工作进度也差不多能完成一小半。”说话之人正是之前那个生了一双吊眼的妇女,她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陈桂青和她要好,应和出声:“可不是?他这脚扭得可真是时候。”
站在不远处的覃铉,眸光幽深地朝着对方的位置看了一眼,后者似有所感那般,一扭头却什么异样的眼光也没有发现。
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见鬼了。
有个拐杖方便不少,林笙昨夜抹黑进屋后晚饭也没顾上吃,眼下被吵醒也就睡不着了,洗漱了一番后就准备去看看昨天让覃木木帮忙捎回来的东西,只是他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对方的身影,道是在堂屋的一个大簸箕里发现了炒花生。
集体户年代,社员们的口粮是由政府确定,每人一年280斤带皮粮,剩下的全部都归国家,像花生这类种植面积不多的豆类食品,分配方法是按出勤几十个工分给到几两的样子,算是对于劳动者的一个奖励。
一个家庭满打满算的能有五斤就顶天了,满满当当的一簸箕,林笙一眼便看出这正是自己昨日在供销社里花钱买的。
昨日他本就憋着气,眼下算是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他也顾不上腿脚方不方便,杵着拐杖就往知青点去了,覃木木一天最爱往知青点儿跑,眼下除了这个地方他还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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