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司琛在和顾老爷子下棋,两个人一个是站在他这边,一个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不同意他们的事情,所以顾老爷子才会问这个问题。
而他还为了讨老爷子开心,故作聪明的做了错误的选择,难怪刚刚顾司琛脸色那么不好。
阮宴双手拢在一起,微微垂眼问道:“顾爷爷,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您觉得不开心了吗?”
阮宴其实心里是憋屈甚至是窝火的,可是他却不愿意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起争执,他想,最起码他要搞清楚顾老爷子对他不满意的地方在哪儿,万一是个误会也说不定……
“你有什么地方能让我满意?”顾启云反问了一句。
阮宴脸色一僵,心里的火又往上蹿了蹿,但是他却努力克制住,尽量心平气和道:“顾爷爷,您这话说的我有些不明白,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们家不过是依附于顾氏才赖以生存,且不说你陪不配得上,就你现在的能力,去顾氏做个助理的资格都不够,更遑论给顾司琛帮助。”
顾启云见阮宴不识趣,便把话说的越来越难听。
阮宴被对方贬的一文不值,瞬间气的有些上头,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忍住没冲动。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讨巧卖乖,有这本事不如想想我说的话,你要是个聪明的,今天就该从我这里讨些好处,趁早离开顾司琛,我之所以单独留你说话,不过是给你脸面,不想你太过丢人,当然了,既然是我提出要你离开,自然也不会让你空手而归,阮洪涛公司的资金我会批准继续注入,直到他的公司上市。”
顾启云似乎是把弯弯绕的话都说尽了,所以此时说话也不再拐弯抹角,话说的直白又利益分明,等同于直接把阮宴和顾司琛的感情当做了金钱买卖。
阮宴气的手指都有些发抖,恨不能直接掀桌走人,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得忍,得让,毕竟他是晚辈,对方是长辈。
而且这个话题似乎也有些聊不下去了,不如他先找个借口离开好了,剩下的事情再跟顾司琛商量着慢慢解决。
这样一想,阮宴微微坐直了身体,礼貌的说道:“顾爷爷,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我这个情况,也不是很方便离开顾司琛,这件事情我们等下次再——”
“你这个情况的确不方便,不过既然是我顾家的孩子,我自然不会让他流落在外,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会把他接回老宅养着,至于你,跟顾司琛的离婚手续最好趁孩子出生之前办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多少任你开,前提是从此以后你要跟孩子再无牵扯。”
顾启云打断阮宴的话,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而阮宴听到顾启云的话,懵了两秒,刚刚压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第一百七十章 永远都是
“顾爷爷,您这话说的不合适吧,我怎么就配不上顾司琛了?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好的。”
阮宴虽然气,不过说话依旧客气,但是他此时心里想的却不再是尊老爱幼,而是先礼后兵。
“好什么好?以你的家世,能给他什么帮助?”顾启云冷言冷语道。
阮宴听着顾启云的话,原本握在一起的手倏然松开。
好,真是好极了。
什么尊敬老人,什么家庭和睦,都他妈是狗屎!
阮宴抬头看着顾启云,视线毫不闪躲,语气自信笃定道:“您还真别这么说,人活这一辈子,不一定非要为了权势,我能给顾司琛带来的价值,有钱也换不来,请您不要用自己的标尺衡量别人。”
顾启云没想到刚刚还乖巧听话的阮宴,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语气都硬了几分。
顾启云平日里听惯了别人的奉承,所有人对他都是言听计从,此时乍一听到阮宴的话,立马来了火气。
顾启云横眉冷竖的看着阮宴:“你口气倒不小!原来刚刚的听话乖巧都是装装样子!”
阮宴听到顾启云的话,冷哼一声,毫不客气接茬儿道:“你要不是顾司琛的爷爷,你看我瞅你一眼不?你以为我讨巧卖乖是因为你?得了吧,要不是为了讨顾司琛开心,我会忍让,做梦吧!”
或许是阮宴这番话说的突然又不客气,这一瞬间竟然唬的顾启云有些愣住了,随即瞪大眼睛指着阮宴好半天才怒斥道:“放肆!简直是放肆!”
“对,我就是放肆,我今天还就告诉你,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跟顾司琛离婚!绝无可能!除非他不要我,不然你想都不要想!”阮宴跟顾启云对视着,毫不示弱。
“你!好,可真是好!那我就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永远也别想进顾家的大门!”顾启云手指颤抖,眼皮子都在抽搐,显然是气的不轻。
“是吗?那您可真是想多了,您这破宅子我一点也不想进,而且…顾老爷子,您大概不知道,我要是真心想挑拨您跟顾司琛的关系,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宴这句话说完,根本不给顾启云反应的机会,在对方蹙眉的当口,一伸手抓着对方面前桌上的茶杯扬手就摔了出去。
哗啦!
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陶瓷茶杯碎裂在不远处单人沙发的茶几边儿上。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顾司琛皱着眉快速走了进来。
阮宴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然后一仰头就对上了顾司琛焦急的视线。
顾司琛询问的话都没来得及问出口,阮宴就一伸手搂在了他的腰上,梨花带泪的脸也埋在了对方的腹部,然后就开始呜呜的哭。
顾司琛听到阮宴哭,心猛地揪了一下,抬手拢在对方后颈处,脸色一沉就看向了顾启云。
顾启云看到阮宴先是摔杯子,随后顾司琛一进来就搂着对方呜呜的哭,整个人也懵了,原本恼怒的脸带上了一丝迷茫,就显得有些僵硬。
“宴宴,伤到哪里了没?”
顾司琛只是看了顾启云一眼,然后便低头轻声哄着问道。
阮宴拱在顾司琛身上,脸依旧埋在对方腹部,只是脑袋晃了晃,嘴里抽噎着嘟囔道:“没有呜呜呜…爷爷拿茶杯摔我呜呜,我躲开了……”
顾司琛听到阮宴的话,下意识朝阮宴身后的茶几处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碎裂的陶瓷杯,那是他祖父平日里常用的杯子,刚刚他出门的时候,是放在他祖父面前的桌子上的。
顾启云同样也听到了顾司琛的话,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刚刚阮宴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他瞬间恼火了,刚准备张嘴训斥,结果顾司琛却单手搂着阮宴的后颈,一只手从棋盒里捏了一枚白色的玉石棋子搁在了棋盘上,随即冷淡道:“祖父,宴宴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说完,顾司琛弯腰低头在阮宴发顶亲吻了一下,然后直接将人横打抱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顾启云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脸色臭臭的坐在椅子上憋气憋了好久,最终视线定格在了面前的棋盘上。
只是看了几秒钟,顾启云眉头瞬间蹙起。
最后顾司琛落下的白棋,瞬间改变了棋盘上的局势,明显的劣势瞬间变成了优势,这盘棋再比下去,谁输谁赢在一瞬间变成了未知数。
原本正在气头上的顾启云,看清楚棋盘上的局势之后,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甚至伸手从棋盒里捏了一枚黑色棋子出来。
可是他举着黑色的棋子在棋盘上方摇摆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放下,因为他不管如何推演,似乎白棋的胜面都要比他黑棋的大。
“侥幸!”
顾启云举棋不定的摇摆了好一会儿,最终有些恼羞成怒的把黑色棋子扔进了棋盒里,然后靠在椅背里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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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宴被顾司琛抱着从后院出来,遇到了正在吩咐佣人备晚餐的厉音华。
厉音华站在门廊下,看到两人,尤其是看到阮宴被顾司琛抱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忙走过来询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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