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下最后一节楼梯:“12。”他才把眼睛睁开。
他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明明只在这住过一天,为什么这个楼梯他像是走过很多遍,即便看不见也知道该什么时候停下来。
肚子咕噜一声。
唐煜想起自己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
他打开厨房的灯,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面条蔬菜和鸡蛋,开火烧水,准确的找到各种调味料。
煮好的面倒进碗里,唐煜看着这碗面正出神,秦时律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你还会煮面?”
唐煜没有被他吓到,他摇了摇头:“我不会。”
秦时律看着那碗像模像样的鸡蛋面:“这不是你煮的?”
唐煜也奇怪:“是我煮的。”
秦时律揉了揉他的头:“饿傻了?”
唐煜转过身,看着他说:“秦时律,我可能被鬼附身了。”
秦时律:“”
大晚上的你不要吓我!
唐煜指着楼梯说:“我刚才闭着眼睛下来的,居然一步都不差,刚好在最后一节楼梯就停了下来,还有这碗面,我居然知道面条和调料放在哪,我还煮熟了,我刚才尝了一口,味道还行,可我根本就没煮过面。”
秦时律看了他一会,找了个重点问他:“你为什么闭着眼睛下楼梯?”
唐煜愣了一下:“这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秦时律越来越搞不懂他脑子里的想法了:“万一摔了怎么办,你刚出院,还想再住进去?”
唐煜摇头:“我不想,我就是好奇,想试试。”
哪有人因为好奇就拿自己命去试的?
秦时律:“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
唐煜不服:“那你也不许做危险的事。”
秦时律捏了捏他的脸:“我可不会闭着眼睛下楼梯。”
唐煜吃了半碗面就吃不下了,剩下一半是秦时律吃的,味道确实不错,秦时律想,改天能再哄他煮一次就好了。
回房间后唐煜还在说:“余乐洋说他知道一个庙,能驱邪,要不我们去拜一拜吧。”
吃了半碗唐煜亲手煮的面,秦时律脑子也不跟他一条线了,“你会画画会玩古董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被鬼附身了,煮了碗面就当自己有特异功能,会不会有点太小题大做了?或许你天赋异禀呢,看你花房发展的挺好,要不再试试往厨房发展?”
唐煜锤了他一下:“你笑话我!”
秦时律抓着他挥来的拳头亲了亲:“我明明是在夸你。”
第二天早上,唐煜跟秦时律一起从楼上下来就听见客厅里林勉跟姜伯言在吵架。
姜尧坐在旁边玩手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林勉:“我给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当见面礼,你给的见面礼就是一场车祸!”
姜伯言才不会在这方面输给林勉:“我现在就叫律师过来立遗嘱!”
林勉:“来啊来啊,你立我立马就立!”
唐煜出声问:“你们在干什么?”
姜尧看着他笑了笑:“煜煜早,他们要立遗嘱,以后把公司都留给你。”
姜伯言看了一眼秦时律,哼了一声:“你要不要当着你外甥的面再说一遍?你遗嘱要把财产都留给唐煜不给他?”
林勉也说:“那你的遗产不留给你儿子,你儿子能乐意?”
姜尧不想被卷入战局,他举起手说:“我没意见,我可以给小弟打工。”
秦时律搂住唐煜的腰:“我也没意见。”
唐煜:“”我有意见。
你们是想累死我吧?
唐煜的咸鱼梦已经毁的差不多了,他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林勉和姜伯言两个人杠起来可不管他要不要,说着就要给律师打电话。
唐煜害怕极了,他一点也不想老的时候手里三家公司累死累活,别人都是晚来享福,总不能到他这就晚来累死吧!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秦时律说:“秦时律我想回家了。”这里好危险。
林喆送他们去机场,路上唐煜问他:“小林哥不跟我们一起回富阳吗?”
林喆愣了一下,“我吗?”
姜尧回头问唐煜:“怎么会这么问?”
唐煜不明白姜尧的意思:“怎么了吗?”
林喆确实是姜尧的人,但一直以来林喆并没在人前出现过,唯一一次出面是萧炽衡的订婚宴那天,但那天他去的时候唐煜已经被秦时律给带走了,他不可能见过他。
林喆问:“唐少以前见过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唐煜被问懵了:“你不姓林吗?”
林喆说:“我姓林,但我并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那天从墓园回来的路上为了甩开那辆车林喆没想太多,刚才唐煜那一声“小林哥”让他想起这件事。
唐煜愣了愣,看向秦时律:“他说过的,对吗?”
秦时律摇头:“没有,我刚刚才知道他姓林。”
唐煜:“”
唐煜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还,还是去庙里拜拜吧。”
回到富阳的第二天,唐煜就约了余乐洋去庙里拜拜,秦时律要给他们当司机,结果司机的位置早就被人给抢了。
谭南山从车里下来看着秦时律:“这么晚还不去上班,这是知道我爸要改遗嘱,以后不打算上进了?”
秦时律:“你来干什么?”
谭南山挑了挑眉:“送小朋友们上山。”
秦时律呵了一声:“就你会献殷勤。”
一辆车四个人刚刚好,余乐洋说的那个庙谭南山知道在哪,但为了让余乐洋坐他旁边,他假装不记得路,让余乐洋坐在前面给他指路。
唐煜坐在后面大声的问秦时律:“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
秦时律跟从后视镜看过来的谭南山对视了一眼,了然一笑:“你问他们。”
唐煜还真问了。
谭南山把问题丢给余乐洋:“你说呢?”
余乐洋梗着脖子说:“没有。”
唐煜好奇劲上来了,欠着身子凑过去:“可是你俩不都上床了吗?”
谭南山让他问,但没让他问的这么直:“咳!秦时律,管管,怎么什么都说?”
余乐洋整颗头都快烧起来了:“没有,你别瞎说!”
“没有吗?”唐煜怀疑自己的记忆又错乱了,他拿出手机,好在他没有删聊天记录的习惯,离开山庄那天的内容还都在。
余乐洋说不快乐,说他没有痛觉。
唐煜松了口气:“明明就有,你自己看。”
余乐洋一点都不想看这些羞耻的话,他推开唐煜的手机:“你能不能行了?光天化日的你耍流氓啊?”
唐煜道德的制高点又飙升了:“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是耍流氓,不以谈恋爱为前提上床也是耍流氓,所以你们才是流氓。”
谭南山笑了一声:“有道理啊。”
余乐洋炸毛:“有个球的道理,你能闭嘴吗?”
自从山庄一行之后,谭南山都不怎么敢惹余乐洋,倒不是因为他把余乐洋怎么样了,而是因为没怎么样,所以余乐洋一直耿耿于怀。
还没正式开始就因为疼而罢工,余乐洋很没面子,所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去过谭南山的店里了,今天是一早谭南山给他打电话,知道他要上山才屁颠屁颠过来当司机的。
到了山脚下车就开不上去,唐煜一听说还要徒步爬山就后悔了,这不是一个懒蛋该干的事。
可都已经到这了,他也没法说不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余乐洋想跟唐煜一块走,可唐煜身边有个秦时律,他又不想当电灯泡,于是一个人蹭蹭的往前走,可奈何他腿短,他走两步,谭南山一步就追上来了。
谭南山捏了一下他的后颈:“走那么快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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