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邵闻濯房间洗澡?
叶则伊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非得把身上这些泡沫冲掉。
可要是不去,无论找什么理由都显得欲盖弥彰。
都是男人,借个房间洗个澡怎么了。
叶则伊扯了扯头上的毛巾,淡定地说:“那谢了。”
说完抱着自己换洗的睡衣,跟着邵闻濯进了房间,房间居然也铺了地毯,他光脚踩上去一点都不凉。
邵闻濯领着他进浴室,始终目不斜视:“洗发水沐浴露都无化学添加,香料是草本自然香,没有刺激性的,你都可以随便用,控热屏的用法跟你房间的是一样的。”
想了下又说:“我平时赶时间,这个花洒的密度和水量有点大,你可以把水量调小一点,慢慢洗就好了。”
阿则皮肤这么细嫩,看起来很脆弱,水打在身上应该会痛。
叶则伊光脚站在一侧默默听着。
原本他以为邵闻濯性情冷漠,除了生意上的事估计都漠不关心,没想到这种小事上能这么细致。
他思绪有些发散,察觉到邵闻濯的目光,恍然回神,拢了拢浴袍说:“我现在是二十三岁,不是三岁,我自己来吧。”
邵闻濯再次确认了热水开关,这才放心出去了。
邵闻濯的沐浴露香味很淡,但又很独特,叶则伊没认出来这是什么香味,只记得跟他胃出血那天邵闻濯抱着他时身上那股味道是一样的。
很好闻,前世他居然都没闻过,或者说他没有跟邵闻濯近距离接触过。
叶则伊原本担心洗完澡出来会冷,特意把头发吹干了,没想到暖气开得很足,房间里暖哄哄的。
他没看见邵闻濯,正准备出去,就见邵闻濯从外面进来:“阿则,你房间停电没暖气了,晚上会很冷。”
叶则伊正想说我多盖点被子就行,就听邵闻濯又说:“你就在这儿睡吧,我睡沙发。”
叶则伊:“啊?”
邵闻濯指着旁边的沙发说:“沙发很宽敞,睡两个人都足够了。”
邵闻濯说得这么直截了当,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脑内过了很多种拒绝的理由,却发现他没有拒绝的动机,只有他自己怀着上辈子的记忆,自己不自在而已。
叶则伊自嘲般笑了下,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
表现出浑不在意的样子:“好啊,那难为你睡沙发了,我可不跟你客气。”
邵闻濯默默看着叶则伊的背影,好一会儿,唇角微扬:“你本来就不需要跟我客气。”
叶则伊走路时白皙的脚趾陷在地毯里,脚踝骨骼突出,小腿瘦长流畅,绸缎睡衣若隐若现的暴露出凸显的肩胛骨。
邵闻濯看在眼里,这一刻却没有旖旎的心思,只觉得心疼。
他的阿则好瘦,太瘦了,还有胃溃疡,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
上辈子他以为只要他把叶则伊护在隐秘处,克制着不来打扰他的生活,他就可以平稳的度过一生,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既然那样都护不住阿则,那他不如坦荡的把人留在身边,绝不再让他受一点苦。
叶则伊走到床边,回头,发现邵闻濯还站在原地,神情古怪,他眯眼:“后悔了?”
邵闻濯回过神,把浓重的情绪压下去,笑了下:“怎么会,我去拿床毯子。”
叶则伊拉开被子:“你知道我有个表弟叫邬子晋么?”
邵闻濯拿着毯子从里屋出来:“没印象,怎么了?”
“他喜欢你。”
邵闻濯顿了下抬头。
叶则伊幸灾乐祸地说:“听说你有结婚的打算,他正张罗着准备上你邵家的户口呢,邵总魅力真是不小。”
邵闻濯拧眉:“我结婚证都戳上钢印了,让他少操点心。”
叶则伊瞥了眼邵闻濯。
这人不高兴了。
果然跟他料想的差不多,邵闻濯根本没有能体会少男怀春的那根神经。
他轻挑眉,回自己房间把那只大柴犬抱枕拿过来。
邵闻濯坐在沙发上,眼神意味深长。
叶则伊把抱枕扔床上:“我睡觉习惯抱着东西,之前抱的小熊搬家的时候弄坏了,小夏还挺贴心,给我送了个新的。”
邵闻濯顿了下:“小夏?”
叶则伊嗯了声:“他搬东西的时候撕扯坏了,其实也不怪他,那抱枕用了很多年,本来就旧了。”
邵闻濯:“……”
发现邵闻濯脸色有点沉,看起来不太爽的样子,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
“你不会觉得我幼稚吧。”
“怎么会。”
“哦对,这么一说我差点忘了给他转钱,白收他的可不好。”
“别给他转。”
叶则伊盘腿坐在床上,狐疑地睨着邵闻濯:“为什么?”
邵闻濯掀开毯子躺进去,面无表情地说:“我送的,你给我转。”
叶则伊:“……”
邵闻濯怎么会买这种东西?
想到邵闻濯冷着脸抱着柴犬抱枕的样子,叶则伊真被他给逗笑了。
邵闻濯上一秒还生闷气,下一秒看到叶则伊在笑,垂着毛茸茸的脑袋,两只肩膀都在抖,顿时觉得阿则可爱极了。
没忍住跟着笑起来:“商场里的东西我不放心,就去做玩偶的朋友店里看了,只有这个跟你的小熊最接近,你先凑合一下,我已经让他们重新订制小熊了。”
柴犬跟小熊接近?
叶则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邵闻濯的眼神。
他掀开被子躺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用这么麻烦,我没有恋旧情节,这只狗就挺好的,我喜欢。”
阿则说喜欢。
邵闻濯笑了下,不枉他那天亲自跑了一趟。
这个沙发虽然宽敞,但长度却有点欺负人,邵闻濯一米八七的个子,平躺着睡时腿没法伸直,他曲着膝盖躺了一会儿,还是侧过了身子。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叶则伊,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鼓起小小的一团,睡觉时收起了锋利的爪牙,安静又乖巧。
前世回国那天,他从雪地里把叶则伊带回家,叶则伊连续发了很多天烧,也是这样躺在他房间里,躺在他的床上。
他没日没夜的守着,看着,他听到叶则伊含糊不清的说梦话,嗓子太哑,嘴里只重复着模糊的单音字节,像是谁的名字。
那几天网上全是关于苏暨和叶则伊退婚的消息。
网传叶则伊跟苏暨青梅竹马,上同一所高中,有同学爆料他们高中时亲密的合照。
照片里叶则伊和苏暨站在操场的路灯下,两人手里拿着同款奶茶,邵闻濯从来没见过叶则伊那样的笑容,腼腆,开心,那样的纯粹干净。
邵闻濯才惊觉,原来叶则伊一直有喜欢的人。
他想,叶则伊喊的应该也是苏暨的名字吧。
他不知道他出国这两年,叶则伊和苏暨发生了什么,但那时叶则伊已经无处可去了。
是他趁人之危,是他卑鄙地把人圈在了自己身边。
可直到这一世,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满腹心计,谨慎敏锐,却不敢仔细去琢磨叶则伊和苏暨的关系,导致在这件事情上犯了这么大的糊涂。
原来叶则伊不喜欢苏暨。
邵闻濯在夜色里静静地看着叶则伊的睡颜。
这一刻他只觉得庆幸。
哪怕只是这么看着,他也觉得满足。
——
第二天,夏艾锦很早就到了别墅。
他知道邵闻濯每天七点准时起床,他得早些帮他安排今天的行程,送他出门。
结果今天他在客厅等着半个小时了,也没看见邵闻濯下楼。
一直等到八点,才看见邵闻濯轻手轻脚地从二楼下来。
夏艾锦抱着平板电脑凑上去,担心地问:“老板,您今天不舒服?”
邵闻濯接过平板,坐到沙发上开始看早间新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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