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大发雷霆,对男主折辱谩骂,作天作地,最后男主黑化逆袭,第一个用极刑折磨死的就是他这个炮灰。
余幼惟穿过来时,正值新婚当晚。
廊下大雪纷飞,不肯就范的男主身着单薄里衣,固执地跪坐在雪地里,眸下暗潮汹涌。
余幼惟颤抖着手,一个滑跪把羊毛大衣裹到男主身上,声泪俱下:“好一个贞洁烈男,刚才是为了考验你,从此咱们兄弟相称,应付完家里就离婚。”
男主:“……”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男主黑化后能饶他一条小命,于是余幼惟尽职尽责当起了男主的小棉袄。
男主被诬陷偷东西,余幼惟替他澄清。
男主被长辈训斥教唆自己乱花钱,余幼惟立马把小金库全部上交给男主。
宴会上有美人对男主示好,余幼惟当即把男主推到美人面前:“他人品好,长得帅,身材棒,我跟他马上就要离婚了,我不介意——”
下一秒就被男主臭着冷脸揪着领子拎走。
“?”
他看着男主在商界大展宏图,青云直上,挣脱余家的牢笼,成了触不可及的商界大佬。
终于,余幼惟把一纸离婚协议拍在男主桌上,“呼啦!离婚吧!你解放啦!”
男主果然黑化了。
当晚就把他抓回来摁在了床上,满目阴鸷:“强娶我进门,你说离婚就离婚?”
“嗯?!”
余幼惟死命裹紧小被子,抓着床沿不肯就范:“剧情不是这样的!你这黑化的路数不对啊——”
翌日,他红着脸拿被子裹住自己,恍惚的盯着天花板。
盛南霆吹凉药喂到他嘴边:“惟惟乖,吃药药,痛痛飞飞。”
阅读指南——
1、甜文,日更;
2、文案羞羞部分半推半就,非强迫行为。
第2章
叶则伊睁眼时看到了模糊的灯光,黑色胡桃木的墙板,白色纱帘随着落地窗垂落在地面,这是间装饰成熟内敛的卧室。
这幅景象让他一时间模糊了记忆的界线,如果不是反复确认了墙上的日历,他差点以为重生只是一场梦。
因为这里他很熟悉,这是邵闻濯的卧室。
他瞬间就清醒了,猛地坐起身。
他发现自己左手扎着针管,顺着输液管往上看,挂了三袋巴掌大小针水袋,右手被钢尺砸伤的伤口包裹着白色的纱布。
这时房间门恰好传来动静,「咔哒」一声,门开了,叶则伊警惕地看去。
风从廊道穿过,门口进来的男人身量颀长硕拔,一身墨黑色的居家睡袍,腰带松散地系在腰间,却有种锋利逼人的气势。
对方目光沉沉看过来,眉眼深邃凌厉,本就乌黑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露出的侧脸脖颈手腕在灯光下白得晃人,即便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也遮挡不住那张凌冽瑰丽的面容。
叶则伊看着他,那一刹那只觉得一阵恍惚。
是邵闻濯。
他想起来了,今天是除夕夜,是邵闻濯刚回国的那天。
这个时候的邵闻濯才二十五岁,就是这天,他从大雪夜里把他捡回了邵家。
也就是这一年,邵闻濯和他联姻,之后这人在短短几年内靠着风雨手段镇压四方,翻洗家族旧案,成为了商圈闻之敬畏的邵家掌权人。
他心思深沉,手段狠厉,天生就带有令人畏惧的气场,谁都看不穿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包括叶则伊。
三年的婚姻生活,他们没有过半点温存,他在邵闻濯身边当了三年的空气。
本以为解脱了,没想到如今他跨越了时光,和这人再次相遇了。
“醒了?”
邵闻濯走过来,目光沉沉地落在叶则伊脸上,眼里起伏的情绪转瞬即逝。
“你身体很虚弱,我让医生给你输了营养液。”他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嗓音低凛:“先喝点儿水。”
三年前和三年后,他的面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淡浅薄的模样。
叶则伊无法形容现在复杂的心情,他收回视线,拿起水杯:“谢了,这么晚打扰了。”
“不会。”
他右手缠着纱布,之前在雪地里不觉得疼,现在暖和了,那种火辣辣的痛觉反而严重起来,他只好又把杯子放下。
邵闻濯眸光瞥过来:“手怎么伤的?”
叶则伊浑不在意:“不小心磕碰的。”
邵闻濯蹙了下眉,眼底划过冷戾,但很快便多了些异样的情绪,漆黑的眸子映着细碎的灯光,再开口时语气莫名温和下来:“疼不疼?”
叶则伊静默两秒才迟钝地缓过神,含糊道:“不疼。”
邵闻濯视线在叶则伊身上停留须臾,默默垂下去:“阿则。”
叶则伊听到这个称呼时愣了下。
“你两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人熬了粥。”邵闻濯摁下床头的电话,吩咐佣人送粥上来,转头又说:“你身体太虚了,今天就先在这儿住下吧。”
这人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像猛兽克制收敛着利爪,看不出蛰伏在黑眸下的用意,叶则伊包裹着纱布的掌心收紧又松开:“你为什么帮我?”
邵闻濯神情微顿,抬手点亮床头灯:“刚好路过,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带回来了,我们年少相识,这点忙不算什么。”
年少相识……叶则伊扯着嘴角苦笑了下。
虽然他们上一世的婚姻是邵闻濯的二叔邵宏康安排的,但他们确实很早就认识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邵闻濯时他才十五岁,邵闻濯十七岁。
那是叶家的一次家宴,叶则伊不喜欢这种场合,就留在了自己住的阁楼中。
阁楼位置很僻静,长廊镂花雕饰,屋内挂着白纱帷幔,叶则伊正倒趴在椅子上睡觉。
他穿了一身纯白棉质罩衫,衣服很大,藏在里边的身子纤弱瘦小,侧着的脸面对着窗户,干净得像清晨朝露下的白玉珍珠,脸上盖了条薄薄的帕子,上面用刺绣绣着「阿则」两个字。
很快他似有所觉地惊醒,警惕地瞪向窗户。
窗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倚了个人,这人眼里漾起一抹笑意:“阿则是你的名字?”
叶则伊一把扯下脸上的帕子,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我来参加宴会,不小心迷路了。”对方轻笑:“这座阁楼构造锋利,雕琢的镂花却很风雅,我猜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个很特别的人,没忍住想上来看看。”
“打扰你休息了,很抱歉。”
手帕是叶则伊的母亲给他绣的,阿则这个名字也只有他母亲喊。
外人和佣人喊他少爷,熟悉的人喊他小则,只有邵闻濯,从那以后一直喊他阿则。
叶则伊想到这里,不由得轻扯了下唇角:“两年没见,没想到邵先生还是个念旧的人。可惜今天是除夕夜,家人团聚的日子,我们无亲无故,你留我在这儿算什么?”
邵闻濯眉心轻皱,仿佛在思考什么,一时没说话。
叶则伊作势要起身:“改天有机会,我再感谢你今天的救助。”
他并不想待在这个地方,百里无一的邵闻濯太奢侈了,就当是上辈子大梦一场,这辈子他也该醒了。
不料邵闻濯冷白的手掌忽然压住他的被子,眼神布上一层森寒:“这么晚了,你现在能去哪儿?”
这忽如其来的举动让叶则伊愣怔了瞬,他眯起眼,奇怪地反问:“我有自己公寓,当然是回家,我反倒不懂邵先生的意思?”
他和邵闻濯静默地对视,这人漆黑的眸子沉冷阴郁,像隔着一层深雾,再重来一世,他果然还是猜不透邵闻濯在想什么。
这时门被敲响,邵闻濯这才别开视线,朝门口看去。
助理阎厉端着碗进来:“邵总,叶少爷的粥好了。”
阎厉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身姿挺拔,戴了副银边镜框,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
事实上他也确实精明,上一世坚守着邵家,替邵闻濯扫除了数不清的祸患,待叶则伊也谦敬有礼,是叶则伊为数不多心存感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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