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宸:放心,他对我硬不起来。
聂朗:你错了,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的大脑控制了,就像现在——
金宸:……
第93章 中秋
神台长四十厘米, 宽三十厘米,比较小巧,上面就放着一个小型香炉,以及金宸母的黑白照。
照片里金宸的妈妈长得很漂亮,琼鼻杏眼,黑发盘起,俨然是个古典美人儿, 只是红颜薄命,生下金宸后就死了。
金霄说:“媳妇儿,今个是中秋节, 你在下边有没有月饼吃啊?儿子来看你了,要是你还在的话就出来跟咱们爷俩赏月……”
金宸手执线香,腹诽:要是我妈真出现了你就知道怕了。
“你说什么?”金霄突然转过头看他。
金宸一怔,难道他把他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哦, 没什么,我说妈应该投胎转世了吧。”
金霄瞪他一眼, 那模样和金宸瞪人像极了:“臭小子!”
金宸:“……”
金霄又对着金宸妈遗照说了些话后,退到一边,对金宸说:“跟你妈聊会儿天。”
金宸:“……”
“哑了?”
金宸咳了一声:“妈,儿子切一块您喜欢的双黄馅儿给您, 老牌子,您喜欢吃的那家月饼还没倒闭呢。”
这下换金霄:“……”
金宸又说:“妈,爸很想你,我也想你, 要是您泉下有知,托个梦给爸,让他别老绷着张脸,老得快,忒丑。”
金霄嘴角抽了抽。
金宸:“妈,爸说决定终身不娶了,您怎么看?他是爱您的,他爱不爱我您应该知道吧?我决定赶紧带个男媳妇儿回来伺候他,不然他老找我出气。”
说完金宸快速三鞠躬,上香。
这下金霄直接取下脚上拖鞋:“臭小子!我看你欠练是吧?!”
说完就往金宸屁股招呼。
金宸被追得满屋子跑:“这是您自个儿去找族里的人算的实卦!关我什么事儿!这卦象都这么说了您那么多年还不能接受啊!诶诶诶爸您别打脸……不不不也别打头啊您儿子原本就蠢了……”
最后金宸一边鼻孔塞着纸巾,鼻血已经不流了,和金霄坐在沙发上吃月饼。
阳台门大开着,二十几年的老房子,快拆了,没装防盗网,视野开阔,一眼看过去能看到城市地标,金霄一直没舍得卖,不住也一直搁着,这房子是金霄当年用全部身家买来的,就是给金宸的妈妈打造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爷俩又站在阳台一边吃月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大多数都是金霄说,金宸听着,偶尔插嘴,就被金霄瞪。
血缘这玩意儿,平时没什么,要是真靠近了,感觉就不一样了。
天上的圆月皎洁明亮,大地像是披上一层银光,就算不开路灯,也能看到楼底下的大水缸和残破的木凳,那些杂物堆在那里很久,久到金宸记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那的。
很多人已经搬离这儿,只剩下几户人家,旁边传来说话的声音,金宸感觉像回到以前读书的日子。
金霄感叹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就像二十七年前的月亮一样……”
“爸,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金霄决定无视他的话:“你妈怀着你的那一年中秋,我和你妈也是这么站在阳台上看 月亮,你妈当是还说你踢她呢,很调皮,说一定是儿子。”
“嗯,妈猜对了。”
“是啊,”金霄望着大而亮的皎月说,“可是她喂了你一口奶后就死了。”
“爸……”金宸拍了拍金霄的肩膀。
“你还在你妈的肚子里的时候,你妈亲手给你织毛衣,说等长大点儿就可以穿了,可是她没机会看到。”
“……嗯。”
其实金霄基本每年中秋都会说内容一样的话,这是金霄的心结,这辈子都不能解开的心结。
“你妈以前是市文艺团里工作的,能歌善舞,好多人喜欢,没想到她一心一意跟着我这个穷小子。”
“很多人都说你妈一城里人怎么就选了个乡下娃,多可惜,你姥爷姥姥一开始也反对,后来慢慢地也接受我了。”
“我和你大伯在城里摆地摊做生意,为了赚多那几毛钱,摆通宵是常事,后来生意好点儿了,就盘下一个门面儿,攒够钱终于在城里买了套房子,就是这套房子,你妈很开心,说这是咱们的家……”
金宸问:“爸,您……去找过妈么?”
“你妈走了以后,我见到鬼市,你妈怀孕之前我见过一次,你妈走了之后我又见一次,我希望能在鬼市上……见到你妈……”
金宸一愣:“爸,这事儿你没和我说过啊!”
“以前没说是怕吓着你。”金霄道,“第二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见到鬼市,我当时还抱着你,你爸我胆子大,硬着头皮在鬼市里想要找你妈,后来你一哭,鬼市就消失了,自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鬼市。”
金宸大概知道他爸口中说的鬼市是什么:“头七之后,我妈应该在地府了吧。”
“听老人们说,在鬼市里能找到你想找的东西或者是去世后的人,里面的鬼怪像活人一样做交易,用的是真金白银,不是冥币,以前那个年代,特别是你爷爷年轻那一代,鬼市出现得比较频繁,我这一代就少了,到你这一代,呵,我几乎没见过。”
“爸,爸,你说……在鬼市里可以找到想找的东西……或者人?活人的灵魂可以么?”
“不知道,这个我不清楚,”金霄说,“怎么,你有朋友去世了?”
“不,他还没死。”金宸说。
“鬼市不是一般人能进去,进去了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那里的结界很混沌,各类妖魔鬼怪,你要是倒霉遇上,闭着眼一口气走到底。”
金宸点了点头,随后想着他爸的话,皱起眉头:“爸,您当年抱着我进鬼市,不会是……想自杀找我妈吧?”
金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第一次不敢正视自个儿子的眼睛。
金宸捂着脑门儿:“爸,您还真的是……”
“是又怎么样?”金霄瞪他,“我当时痛失爱妻,心灰意冷,想不通也是正常的。”
“行行行,”金宸说,“还好我当时哭了,不然咱爷俩今儿还能站在这儿赏月?”
“说来也奇怪,”金霄说,“我抱着你,那些东西见都纷纷避让,看起来很害怕,可我身上也没符什么的,他们怕什么?”
金宸心想:估计是怕我。
“你大伯后来知道了,把我痛骂一顿,你爷爷也让我带着你回老家住几年,所以你幼儿园……压根儿就是在田野山林里上的。”
“我谢谢你啊爸。”
“这话我听着别扭。”
“真心的,爸,你不知道,我三岁时的记忆还在,是你带我去摘山果,你骗我说是甜的,我一吃酸到掉牙……”
闻言金霄也记起来了,呵呵地笑着,双鬓短短的银丝跟着晃动:“没想到你还记得啊,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记得。”
“您这么爱我能不记得么?”金宸哼笑。
金霄笑意还在脸上:“岁月催人老啊,一眨眼都二十几年了……”
“可是你还是放不下妈。”金宸一针见血。
“失去挚爱的痛苦你不会明白,”金霄转过脸来看金宸,眸子里蓄满了沧桑,“你也不需要明白,太痛苦了,度日如年,就好像所有希望都没有了一样,人生再也没有意义,你只想死。”
金宸想到聂朗,只要一天还没找到聂朗,他一天都不会放弃。
“爸,我等会儿要去个地方,很快回来。”
金霄抹了把眼角:“那么晚了你还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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