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办法。”
钟老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长胡须,看似浑浊的眼睛里却闪过一道精光,
“老夫需要去一次品贤阁。”
在场的人辈分皆比钟老小,且钟老平时为人低调,实力深藏不露同时又为圣元宗作出重大贡献, 所以在众人心中威望很高。
于是圣元宗高层就跟着钟老来到了品贤阁。
品贤阁中的地板宛如台阶一样层层递高, 在最下面放的是普通弟子的命牌, 越往上, 命牌的主人实力地位越高深。
这些命牌可以监测到其主人的生命状况, 同是还会把死前的一幕传送回圣元宗。
而这些命牌绝大多数都还是亮着的, 只有少部分彻底暗了下去,有的甚至上面列出了很多裂缝。
这些长老们的目光扫过那些彻底暗下去的命牌,刻在上面的名字依旧熟悉,几乎是让他们瞬间想起了逝去之人的音容笑貌,一时间,他们沉稳的目光中或多或少都带了哀伤。
钟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压抑,所以非必须的话,品贤阁是不对外开放的。
他弓着腰一步一步走上了最高的台阶,而后停住。
这个台阶放着的是宗主以及圣元宗十二长老的命牌,钟老伸出手拿起了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命牌。
下面人看清楚了命牌上的字,不由惊愕:“我记得这个命牌上次来是半昏暗状态,怎么又突然亮了起来?”
另一个人质疑道:“李长老,恐怕是你上回看花了眼吧,谁都知道你最爱喝酒,喝醉了闯进品贤阁然后又眼花了,也不是不可能。”
李长老反驳:“绝无可能,我上次带着我那些徒弟们来悼念逝去的先辈,当初清晰地记得这个命牌就是半昏暗状态,我的大徒弟当时还嘀咕,这命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亮不亮要暗不暗的。”
一群人在底下小声讨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钟老在这个关头要来这里。
突然有人发现钟老又将命牌放了回去并转过身,于是赶紧让周围的伙伴们都禁言。
重新转过身的终老一扫之前的烦闷:“诸位不用再管域外天魔的事情,此事由我一力承担。”
“啊?可是…”圣元宗宗主蒙圈了。
“稍后再议吧。”
“好。”
**
而此刻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他和小魔的离开给圣元宗带来了多大的恐慌,此刻他正抱着那个小黑团子在万魔宗里面转悠。
“小映寒,你这些年倒是混得不错嘛。”
白子潇看着万魔宗里面的景象,摸了摸下巴赞叹道。
“师尊过谬了。”江映寒走在白子潇旁边,一白一黑显得极为明显。
他心中忖度,白子潇这重新清醒过来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对方好像没之前那么厌恶妖族和魔修。
不过想来也正常,白子潇当时以为自己是一个正统仙修,所以极度厌恶妖族,最后才发现自己本身就是一只妖,所以就不厌恶了。
总不能自己连自己都恨吧。
江映寒很轻松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甚至觉得现在的白子潇要比过去好了许多倍。
只是....
江映寒的眼神不由自主往对方抱着的黑团子上瞥去,然后不自觉想起了不久前刚刚被他和霸王花联手干掉了那只域外天魔。
那只域外天魔体型就和山一样,皮肤可以蠕动且坚韧无比,上面还有很多又长又尖的刺,有的刺还会爆开撒出有毒的粉末,4张口同时滴滴嗒嗒落下有毒的口水,12根舌头甚至能卷起岩石吃进去。
那只域外天魔体型和能力都令人生畏,而这只黑团子看上去软萌可爱,又小又圆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实的黑色软毛,此刻乖乖地呆在白子潇怀中,偶尔还会发出一声软哒哒的“爸爸”。
江映寒被震惊到怀疑人生。
更让他震惊的是,白子潇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一只域外天魔当他儿子,甚至还宠着护着不让江映寒打它。
江映寒现在想,是不是因为他的接受能力太低了,所以才容易一惊一乍的。
他们两个在万魔宗逛了一圈后,江映寒就给一蛇一魔两个安排了一个很大的地方。
“这块地方都归我了?”白子潇看着那巨大的山谷和下面种的满满当当的树,不由挑了挑眉。
“万魔宗本身人就少,那群家伙也是闲不住,所以空余的地方非常多,我记得师尊之前就喜欢清静但不冷清的地方,如果师尊不满意的话,再换就是了。”
江映寒站在高处俯视着下面一片绿色,缓缓道。
“我有吗?”
白子潇试图回忆了一下,而记忆中除了年轻的江映寒那句十分嚣张的“师尊,水最终会变成冰的形状,而我也希望你最终能变成我的形状。”外,并没有想起其他的太多东西,所以也就想不起当初的自己到底扮演了个什么性格。
“我应该.....没记错吧。”江映寒听白子潇这么说,心里也不确定了起来。
“没关系,我确实挺喜欢这里的。”白子潇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们三个然后又近距离看了一下下面的树林。
树林中有一个豪华树屋,作为墙壁的木头光滑结实,里面的各种家具陈设都是木头做的,有些地方甚至是用极其珍贵的上万年金丝楠木和紫檀木做的。
白子潇置身于里面,他能感觉到这些木头散发出来的那种湿润又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倒是让人期待起未来的生活。”
白子潇对这里十分满意。
“嗯,这是送给师尊的。”
江映寒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满满当当堆积着妖丹。
白子潇于是更满意了,江映寒是唯一一个让他产生“其实我之前来过这个世界还是一件好事”的人。
一想起过去那么多世界的惨痛经历,白子潇心情激动之下直接抱住了江映寒,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师...师尊...”
江映寒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拿着那个盒子放一边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可怜他在这个世上活了这么多年,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长时间不接触这方面的事情,唯一一次还是在梦中和白子潇稀里糊涂歪打正着。
而且那一次准确的来说不能算,他们的身体没有碰撞,只是灵体纠缠在了一起而已。
“我记得我走之前你就够纯情了,想到你过了这么多年居然比当初更纯情了,怎么还越来越后退了呢?”
白子潇看着对方通红的耳尖以及快要冒烟的样子,恶趣心上来后,直接往人的唇上印了一下。
江映寒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他看着白子潇那带着戏谑的双眸以及瞳孔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狼狈的样子,做出了一个让他以后想起来都忍不住捂脸的举动。
他跑了。
在转身逃跑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手里被塞了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只不过当时急着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也就没管手里面的东西。
江映寒听着身后白子潇隐隐约约的笑声以及那随风飘过来的话语,跑得更快了。
等到他跑到自己的寝宫,听不到白子潇的声音后,这才停下了脚步。
万魔谷凛冽的风成功让江映寒冷静了下来,而发烫的脸也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冷静下来的他这才发现手中的黑团子,也想起来白子潇最后说的那句话。
“映寒,这个小家伙就麻烦你照顾一段时间了。”
江映寒刚刚恢复正常的耳尖又悄然红了片刻,白子潇他他他居然叫我映寒欸。
江映寒在这里浮想联翩,而手中的黑团子蹭了蹭他的手心,软软叫了一声“妈妈!”
而这个时候还好有几个下属过来汇报情况,一句“尊上”刚刚叫出来,就听见了这娇娇软软的一声。
几人对视一眼后,即使异常震惊但还是选择了尊重祝福,他们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原地只剩下石化成渣渣的江映寒。
“你们...我....”
江映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好苦大仇深地低头看着手中的黑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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