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丛林中的风、隐隐约约的咆哮声和脚底传来的一阵阵痛很快就冲散了刚才的尴尬。
“白哥.....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周幕山看着前面依然矫健的白子潇, 心里面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他现在每走一步脚底就钻心的疼,凭借他以前的经验,他的脚现在肯定已经长泡了。
“行啊。”
白子潇停下手中的动作, 带着人走到一棵大树底下以此来躲避毒辣的太阳,他看着周幕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态,耸了耸肩,
“没事,你要是累了就直接说, 都是老乡, 不用顾及太多。”
“好的, 白哥。”在这一刻,周幕山对于白子潇的好感度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
呜呜呜呜呜,白哥他也太好了吧。
白子潇在身边, 周幕山也放松了警惕,开始靠着大树好好休息,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树, 伸出手把鞋子和袜子脱了下来。
果然, 记忆中柔软的脚底此刻红通一片, 脚后跟也已经有了水泡。
周幕山忧愁地叹了口气, 而白子潇不留痕迹的往外挪了一米。
这个味道稍微有一点点感人, 他还是等到周幕山准备走路时再过去吧。
不过白子潇没有等到周幕山恢复体力的那一刻, 在他远离对方一米的几分钟后,一个矫健的黑影突然就冲着周幕山攻击了过去。
破空声响起,阳光下一抹寒光闪过,周幕山被这变故吓得动也不敢动,条件反射闭上了眼睛。
“砰”一声,那个黑影一个巨大的爪子给拍了回去,整个身体瞬间就朝着反方向飞去,然后狠狠地撞在一棵树上。
“咔嚓”一声,周幕山伸出双手都无法环抱住的树就这样应声倒下。
他见自己无恙后便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咽了口口水。
地球人现在的内心很震惊,但他也不知道该因为对方那么小的身躯居然能撞断一棵树而感到震惊,而是该因为对方撞断了一棵树之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而震惊。
“头好晕啊。”
那个小小的黑影爬起来,这个家伙头上顶着两只花豹耳朵,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花豹尾巴,揉了一会儿额头后就看见了石化了的周幕山,不由惊叫出声,
“你原来是个人啊!我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和臭味,以为前几天在丛林边缘看到的臭烘烘野猪跑进来了呢。”
周幕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先默默地把自己的鞋袜给穿上。
而随后花豹少年又把目光落在了刚刚打飞他的人影身上,惊叫顿时变成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兽神大人真的显灵了————”
白子潇:???
**
而在不远处的大猫部落的某个房间里,黎夏看着空空如也的高台,整只猫陷入了异常浓重的悲伤中。
等到他好不容易说服豹富强放弃那点心思后,就突然想起他不久前给白子潇换过的果子里还有豹富强摘的果子。
而他们的那番对话是发生在房间里的。
黎夏觉得的白子潇肯定不会想要情敌送过来的食物,只是可惜他发现的太晚,当时他只当豹富强也在给白子潇祈福,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果子送上去。
于是在和豹富强谈完后,他就急匆匆返回了房子里,在来踏入房门的前一秒他还在想白子潇会不会生气,觉得他的心不够诚,但是在下一秒看到那空空如也的高台时,他整个都僵住了。
完了,一定是白子潇生气了,所以才让兽神把他带了回去。
黎夏只感觉到一万分的悔意从心底升腾起来,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是当时就顺手把豹富强摘的果子给带走,白子潇是不是就不会失望离开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向了高台,然后整个人就跟无力一样贴着台子缓缓坐在地上,那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宛如死了一样。
黎夏觉得随着高台上白虎的消失,他自己的灵魂也跟着消散了。
冰凉的指尖不住颤抖,黎夏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那冰冷的地板,也感觉不到周围的空气,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大猫部落突然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喊叫声和人们跑来跑去的声音。
黎夏猛地被一阵从手腕上传来的疼痛给拽回了现实,他看着紧紧抓着自己手腕往外跑的的黑月,生涩开口问道:“怎么了?”
“白子潇!”黑月看上去十分的兴奋。
“啊,我知道,他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快跟我来———”黑月只觉得自己情绪处于一个十分高昂的阶段,他整只黑足猫都兴奋到颤抖,在经过一连串颠三倒四的话语后,他看着黎夏迷惑的神情跺了跺脚,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跟着我来就是了!”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地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飞快地在众多人中穿梭,凭借娇小的体型挤进了那围成一圈的人。
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正是跟着花豹少年回来的白子潇和周幕山。
“白哥,没想到你居然混得这么牛逼!还请一定要指点小弟一番!”
周幕山有点害怕这么多大型肉食动物的眼睛,就躲在了白子潇的身后,但是他又觉得这一幕十分热血,带着一种狂野美感,于是又探出来一颗脑袋,半是恐惧半是羡慕道。
白子潇扯了一下嘴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受欢迎。
周围一圈人都非常拥挤,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小声讨论,白子潇只觉得耳朵都快要爆炸了,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去想自己接下来的对策。
突然一阵拐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相比于其他兽人而言非常高大上的老者拄着拐杖走来,白子潇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的特殊。
不是因为对方一来所有兽人都不敢说话,而是因为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在穿草裙的地方,这个老者居然穿上了布料。
不管这个布料是粗糙的麻布,但那也要比其他兽人高贵得多。
老者走到白子潇面前上下端详了一下,一双浑浊的眼睛里也满是惊讶,突然他虔诚地跪在土地上,从身体到声音都在颤抖:“兽神显灵!兽神显灵啊。”
围成了一个圈的兽人都“呼啦啦”都跪了下来,一同亲吻着脚边的大地:“兽神显灵!”
白子潇和周幕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蒙了,等到老者重新站起来后,白子潇才试探地问了一句:“可是我不记得见过你们。”
老者对此倒没有很震惊,反而带着一种早已遇见的了然:“得到了什么东西,那必然就会失去了什么东西,这是丛林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法则,你得到了生命,却失去了记忆,兽神仁慈而公正。”
白子潇:……
虽然你说的神神叨叨的,但是我觉得并不是这个样子。
白子潇不说话,而老者则转过身对着大家道:“夜深了,该捕猎的去捕猎,该睡觉的去睡觉,大家都散了吧。”
于是这些兽人便恋恋不舍地离开,虽然白子潇觉得其中的几个兽人想冲过来跟自己聊天,但在老者的示意下,他们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刚刚还挤满了人的空地上现在就剩下几条影子。
白子潇看见一个眼熟的白色身影还没有离开,对方的身形颜色和身上浅淡的红果香气几乎让白子潇瞬间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这不是在自己面前说了一大堆话的黎夏吗?
老者自然也看到了黎夏,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等一下,你带着前任首领回他的房子里去吧。”
“好。”
白子潇又看了一眼身形娇小的猫猫人,对方刚刚应和的那个字听起来十分颤抖,不知道是太高兴了还是太害怕了还是太慌张了还是太欣喜了。
不过这个情感倒是要比其他兽人要浓烈的多。
老者返回到了自己帐篷中,而白子潇、周幕山和黎夏则踏着夜色朝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那叫做黎夏的猫猫人都十分沉默,要不是白子潇敏锐地观察到对方垂在一侧的手依旧不停在颤抖,他以为对方的性格是高冷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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