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他又返回来,踢了踢呆滞的步清:“带路。”
“哦哦,好的好的。”
步清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狠狠擦了一把冷汗,打着手电筒在前面走。
这种危险人物肯定不能跟他回家的,不仅危险,而且这个人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估计都不是人类,暂且称呼他为神秘东西。
既然是杨老板带着棺材里跳出来,步清想了想,决定给他指名杨老板的古董店位置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神秘东西.子潇:你觉得你礼貌吗?
小步,你这心理活动要是让潇哥知道了,你人就完了呀。
感谢不知名土豪读者投了两千多块月石
大家最近都好壕啊,亲秃你们!给你们吃老家的坝上莜面!
第210章 棺材里的人三
杨亦然做了一个很漫长也很恐怖的梦。
在梦里, 他终于在一个千年的古墓中找到了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的凤凰羽毛。
羽毛很漂亮,大约手掌长度,每一根火红色的绒羽向两边蓬松地展开,星星点点的红色从羽毛中飘离出来, 一切都宛如梦幻一样。
而它也确实能够实现人的愿望。
在梦里, 杨亦然时隔二十多年终于见到了白子潇, 活着的,带着温热的体温。
他朝对方伸出手,却被对方轻巧地躲了过去。
“我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感情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梦里的白子潇依旧是他记忆中那张年轻俊美的脸,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思念没有惊讶,也....没有爱。
他看着对方冷淡地和他擦肩而过, 只留下一句“再也不见”
“等一下。”梦里的杨亦然朝对方的背影追过去, 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不仅如此,他脚底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大洞,他一脚踩空, 直接坠落。
失重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而明显,脑袋被磕到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嘶——好疼。”
杨亦然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的天花板, 直到门框边上探出来一个脑袋。
“你真的还好吗?”
白子潇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某人, 先是抱着自己哭到昏厥, 然后睡着睡着自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对方真的成年了?
杨亦然没有说话, 他的眼眸一点点转到了白子潇的方向, 然后以一种正常人达不到的速度从地上蹦起来,直接抱住了对方。
好在后者早有准备,除了被撞了个小小的趔趄外,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白子潇熟练地把人抱起来放回了床,他看着死死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和埋在自己胸口的毛茸茸的脑袋,心里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估计他刚刚换上的衬衫又要湿一遍了。
啧,这可是他花了十元巨款在某宝上买的,上面还有蓝色的花纹。
果然,杨亦然一个标点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就先飙出来了,这让白子潇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昨天他差点以为对方要把一辈子的泪水都哭出来,现在看来,哭一辈子都可能干涸不了,这家伙身体的水储备估计是个正无穷。
好在白子潇对这种情况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没有像昨天一样手足无措,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步清就像一个狗腿子一样屁颠屁颠地抱着一个箱子走进来。
白子潇还没有说话,步清就先从箱子中拿出来一个可伸缩支架,并把支架固定在地上且伸高到一米五,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医用瓶子挂在上面,最后把一根导管递给了白子潇。
白子潇捏着导管末端的银针,等待步清把杨亦然露出来的那个手背快速消毒后,他就快狠准地将针插入了对方手背上的皮肤中,然后用医用胶带固定。
这一切发生地悄无生气,杨亦然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中,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两个人背着他干了什么。
等到他的眼泪几乎要把白子潇的衬衫全都给打湿的时候,他这才哭够了,整个人眼圈发红地松开了手。
只不过这个手好像和他记忆中自己的手有些不太一样。
杨亦然盯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倒不是说今天的手指尖泛白,而是说....为什么他手上有一根针?
他顺着针望过去,看到的就是一大瓶快要滴完的点滴,不由呆滞住了:“这是什么?”
白子潇好心地给他解释了一句:“生理盐水,百分之零点九的盐水,无害的。”
杨亦然更呆滞了:“为什么要给我输这个?”
一旁的步清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因为白哥怕你哭到失水过多,干脆就让我买了这个,杨老板这下你就放心哭好了,你流多少我们就给你输回去多少。”
白子潇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杨亦然:...........
“怪不得.....”
“嗯?”
“怪不得我说我哭了这么久,怎么还有一种想上卫生间的感觉。”
**
半个小时后,他们三个总算都坐在了杨亦然的那张床上,还好这张床是个大床,不然还真坐不下。
“别哭了。”
白子潇递给杨亦然一张纸巾,后者在碰到那冰冷不似活人的指尖后,又没忍住溢出来眼泪,白子潇无奈只好帮对方擦了擦,尽可能用温和一点的语气道,
“没事没事,床单脏了让步清去洗就可以了,不要担心。”
杨亦然没想到白子潇会这么说,他愣了片刻后转过头,看见对方脸上的神色非常认真,一时间连眼泪都忘了流。
白子潇趁机又掏出来一块纸巾把那些泪水全都擦干净:“干干净净的才好看嘛,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就....我就跟着你一块儿哭好了。”
杨亦然:“噗。”
在一旁看着的步清默默地将“我才不要洗床单”这句话咽了下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的重点压根不在床单上面,也不在他上面,看着这种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气氛,步清缓缓抱住了身下的床单。
单身的他现在也只能和这个床单相依为命了。
等到杨亦然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为什么会这么累?”
白子潇喝了一口水,只觉得说了一下午的话,嗓子都要快冒烟了。
“我觉得我要死了。”
步清瘫坐在沙发上,他跟着白子潇一起劝了老板一下午,整个人也累到不行,但在八卦心情的支撑下,他还是从沙发上艰难地爬到了白子潇身边。
他先是小心地看了一眼去厨房准备晚餐的杨亦然,然后小声问,
“白哥,你和老板真有那么多惊险刺激的过去啊。”
白子潇在下午的劝说活动中,主要回忆了他和杨亦然过去的时光,听得步清热血沸腾又感动不已。
白子潇抿了一口水,斜睨了他一眼:“我早忘了。”
说实话,除了对那张脸有点印象外,其他的他全都忘了。
步清大惊:“那你怎么————”
“你没发现我都是起了个开头,剩下的都是他在补充吗?”
白子潇叹了口气,步清还是太年轻,杨亦然那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太过于缺乏安全感,又不是真的要考察过去的历史,那当然是先把人哄住啊。
白子潇想到这里陷入了沉思,话说他在哄人感情上面越来越熟练了,真话也说假话也说,真真假假混着说,也算是一种在艰难境界中磨练出来的高级技能了。
步清看着说这话时脸色变也没有变的白子潇,只觉得心目中的神仙爱情破碎了。
白子潇看见他那种什么崩坏了的表情后不由挑眉:“我不这么做,难道还任由他继续哭下去吗?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不是,我——”
“你们在聊什么?”杨亦然端着一盘炒蘑菇从厨房探出头来。
“在谈谁去取快递。”白子潇毫不犹豫把步清的脑袋推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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