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肃正色问:“北域真的出事了?”
“是,快走,信我!”云照道。
谢明肃深深地望着云照的眼睛:“好,我信你, 我们走。”
云照猛点头:“现下就走,快点!”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忽然前方哨探急急跑过来。
“何事?”谢明肃问。
“前方一人一马急行过来,小的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哨探大口大口地喘起来。
谢明肃站起身。
云照跟前站起来。
少保和蔺参将闻声立马站到谢明肃跟前, 时刻保护着谢明肃的安全,少保问:“太子殿下, 会是什么人?”
“看看再说。”谢明肃面上没什么表情。
少保跟着望向远方。
只见一人骑着马匹, 破开黑夜,吃力地举着大庆的小旗, 朝这边而来。
“是北域士兵。”少保道。
那北域士兵还未到跟前,倏地从马背上滑下来。
马儿受惊似的, 继续向前跑着。
少保道:“截住马匹!”
立马有人去截马儿。
谢明肃走向北域士兵跟前。
北域士兵身中数刀, 浑身是血, 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只趴在地上低声呢喃着。
“他在说什么?”蔺参将军问。
少保趴在地上,耳朵靠近北域士兵嘴巴,重复北域士兵的呢喃,道:“胡人反扑,吕将军战死,北域失守,胡人反扑,吕将军战死,北域失……”
蔺参将军大惊:“胡人反扑?”
少保愕然:“吕将军、吕将军战死了?”
其他士兵骇然。
“北域失守。”比云照梦中还要惨烈,他脸色瞬间惨白。
在云照说梦时,谢明肃就想到温将军的担心,担心吕将军因为多年来北域大捷而得意轻敌,担心胡人卷土重来,提心吕将军布局不同……所以他也提心这一行人陷入危险境地,决定撤回安全的地方,然后派人打听北域的情况,再做打算。
没想到温将军所有的担心这么快就发生了,他看向云照,道:“来不及了。”
云照大骇:“什么来不及了?”
“胡人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谢明肃蹙眉道。
云照想到梦中谢明肃的重伤,他瞬间六神无主,根本就没有正常思考力,问::“那我们要怎么办?”
“沙城路途坎坷,回不去了。”谢明肃握上云照的手,道:“不过,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云照问:“我们去别的地方?”
“对,分散走!别担心,你不会有事儿的。”谢明肃继续安抚云照。
云照渐渐冷静下来,道:“对,东边有泗郡,西边有护州。”这些都是他和太师等人商讨送将军印时了解到的,现下都可以利用起来。
“没错。”谢明肃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太保等人,正色道:“太保,蔺参将,左副将。”
“是。”太保等人应。
“胡人数倍士兵反扑,北域失守,他们必然也知晓了孤前来送将军印,定然想要对付孤,我们不能以卵击石,现下兵分三路,一路向东到泗郡整兵,听孤的命令。一路向西到护州整兵;一路绕过山,去沙城,和温将军汇合,向他们告知北域情况。”谢明肃神色凝重说道。
少保道:“太子殿下臣愿随你一路。”他们都以为送将军印,只是送将军印,就像宣隆帝送官印那样,顶多条件恶劣一些,很快就可以回京,是以他们并没有带多少人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现下他只能拼了命地保太子殿下。
蔺参将和左副将也是如此。
谢明肃根本不理会他们,继续道:“务必用最快速度到达目的,避免伤亡。”他不想大庆朝子民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少保等人应:“是!遵命!”
谢明肃快速将将士分成三路人马,他并不知道胡人会重点追杀哪一路,所以他随意指出目的地。
蔺参将带一路人马去泗郡,与泗郡士兵汇合。
少保和左副将带一路绕山回沙城,找温将军。
谢明肃和云照带一路去护州。
不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谢明肃道:“出发!”
少保等所有人应。
差不多同时,他们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震颤,转头一看,黑夜中,大批的胡人人影几乎连成一片浓重的黑气,向这方压近,好似要吞没眼前一切一样。
三路人马不去多想,朝着三个方向急行,越离越远,胡人在他们刚刚驻扎的营地稍稍停片刻,也分成三路人马,前来追杀。
云照回头一看,胡人骑兵已经追上来。
“莫怕,我会护着你。”谢明肃语气坚定道。
云照看一眼谢明肃:“我也会护着你。”
“好。”谢明肃笑笑。
这时候小黑还能笑出来,心理素质真是强大,云照打心底是佩服的,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到护州地界,他和谢明肃并行着,忽然听到身后一名步兵惨叫道:“快走!”
胡人骑兵追上来了。
他们忍着对大庆士兵的心疼,继续向前行。
哪知道一支骑兵队伍忽然拦在前方。
云照和谢明肃被迫停下来,马儿受惊嘶叫两声,然后稳住。
周围火把骤然亮起。
“你们是大庆什么官?”胡人一头领问。
胡人另一头领不高兴地开腔:“他娘的,哪里那么多废话,不管什么官,只要是大庆的,杀就行了。”
胡人一头领便不再废话,直接下令:“杀!”
胡人弓箭手立刻拉满弓箭。
云照心叫不好,迅速道:“不能让他们放箭!”不然,和瓮中捉鳖有什么区别?所以他们必须冲进敌军中,这样就可以轻易地死在乱箭之下。
谢明肃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当即道:“冲!”
二人带着数个骑兵,冲进敌人队伍,直接抽出武器砍杀。
侍卫和步兵等人跟上。
一瞬间胡人的弓箭手分不清楚前方胡人士兵和大庆士兵,也不敢保证一箭出去,射中的就是大庆人,于是弓箭拉满了,也不敢乱放。
云照这边人与胡人士兵展开火拼。
云照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是他早已经知道,他不杀敌,敌会杀他,会杀他的同胞,杀他的兄弟,杀他的亲人,所以他必须杀,手上没有沾过血的剑不停歇,挥杀一个又一个胡人士兵,饮足鲜血。
然而胡人士兵太多了,他还是从马上跌落下来。
“照哥儿!”谢明肃跳下马,一杆枪刺扫杀云照身边的敌军,荡出血气,为云照护下一片安全之地。
“我没事。”云照迅速起身,与谢明肃背对背共同杀敌。
大庆将士们想要护着云照和谢明肃离开,却无力杀出一条可以通行的路,对方人数太多了。
云照和谢明肃现下满心满眼都是杀杀杀,二人身上仿佛杀神附体一般,脸上、头上和身上都血,是敌人的血,他们一剑一枪配合着,丝毫不给敌军伤害他们的机会。
就在这时候一支箭羽破空而来。
将将要射中云照时,谢明肃身子一用力,顶开云照,闷闷的“扑哧”一声,箭羽没进谢明肃的胸膛。
云照转头,惊呼:“小黑!”
谢明肃没有任何迟疑,伸手拔掉箭,带出血肉,汩汩的血向外流,一瞬间他双眼赤红,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抬手将弓箭扔回去,直接扎中弓箭手的胸口,将弓箭手扎到在地上,瞬间没了气息。
他杀空身前一批胡人士兵,又有一批胡人士兵围过来。
“小黑!小黑!”云照伸手扶住谢明肃,急急地道:“我们走!”
谢明肃转头看向云照:“两个人走不掉。”
“可以,可以走掉。”看着满身满脸是血的谢明肃,云照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可以的,我们可以一起走掉,走,现在就走。”云照扶着谢明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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