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主很放心。
正这么想着,司祁又对司父说:“父亲,儿子能看看您手里的卡牌,提前学习一下吗?”
司父回过神来,笑着道:“当然可以。”
卡牌对于一个制卡家族而言,那是家学传承、是传家宝物、也是最昂贵的物品。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轻易拿出去给人观赏的,就怕会被别人偷师,但自己的儿子当然不属于需要警惕的行列。
原主以前一直跟着穿书者学习,穿书者不教更高深的知识,原主自然也接触不到。
司祁看着面前被递过来的几张卡片,其中甚至还有一张价值数千万的六阶卡牌,这是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最高阶作品。
见司祁目光一直盯着这张卡牌上的纹路,司父笑着说:“是不是发现这张卡牌上的图案,其实并没有比四阶卡牌要多上多少?”
司祁点头,司父拉着他坐在椅子上,与他细心讲解:“并非越是高阶的卡牌,上面的纹路越繁琐越难以掌控。如果你经常关注大师们的作品,会发现他们哪怕是制作低阶卡牌,卡牌中的纹路也会比常规的卡牌要少上许多内容。这就是‘化繁为简’的妙处。有时候,许多复杂的纹路,可以用一道更加精妙的纹路去替代,只是这种方法需要非常精深的精神掌控力,还有玄而又玄的‘手感’。父亲也曾遇到过一次,并因此制作出了一张越阶卡牌,但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解释当时我为何会那么描绘,只是就结果而言,那样造成的效果的确会更好。”
司父拿出了那张他亲手绘制的四阶卡,又从密码箱里取出了常规版本的同类型四阶卡,指着其中的两道不同纹路示意给司祁看:“或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差别,但只要你肯用心,愿意努力,终有一天会做到的。”
司祁观察着两种纹路的区别,这个观察当然不是用肉眼看那么简单,而是用精神力去感受其中蕴含着的更细致的画法差异,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学习到制卡的流程,光看图案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否则制卡师们只要对着商店里的高阶卡牌复刻,对着图案重复勾勒就能学习,何苦签订“卖身契”加入其它的制卡家族,就为了能够近距离接触高阶卡牌,寻找进阶的机会。
有的东西不去亲自上手感受,是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结构的。
司父不觉得司祁一个刚刚晋升二阶的小孩子,能够对着这些高阶卡牌看出个什么门道,甚至还怕司祁接触高阶卡牌太久,精神力损耗过多,不敢让他观摩太久。
司祁也没说话,笑着将卡牌还给司父,又对司父请求道:“父亲,您能给儿子一些更高阶的材料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还没办法处理那些高阶材料,自己动手的话,能量浪费的会很大。”司父委婉劝说。
“我就是有些想法。”司祁晃了晃男人的胳膊央求道:“可以吗父亲?”
原主之前一向懂事,从来不向父亲主动提出请求,如今这般撒娇,司父哪里经受的住,当即心软的满口答应:“好好好,自然是可以。”
儿子想要什么,做父亲的都想满足,毕竟这是他夫人遗留下的,他此生最爱惜的宝物。
他直接从自己的制卡室里,取出十张三阶白卡,一张四阶白卡,还有若干二阶到四阶的材料。光这些东西,就足够在外头卖出上百万的价格了。
杨午说这个家族的人曾在原著中无比宠爱主角,这绝非谎话。
虽然此时家族里只剩下如司父这样极个别依旧疼爱司祁,但也足够司祁过得比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好。
现在家族里的人那么喜欢杨午,期待杨午的成长,何尝不是因为杨午从小就模仿原著中主角的一言一行笑容举止,这才引得大家那么喜爱他呢。
很难说清楚大家喜欢的究竟是杨午,还是杨午壳子下,来自于主角的那一部分。
接下来的两天,司祁依旧留在他的制卡室里“垂死挣扎”。杨午想要过去盯着司祁,确保他不会拥有最后一丝逆袭的机会,可惜被楚沨这个冷血反派挡在门外,根本不允许进入。
这种不识好人心的行为,当然引起家族中不少人的不满。可楚沨才不在乎旁人的看法,这群人比起小主人,明显更偏爱那个叫做杨午的家伙,还总是在背地里说小主人的坏话。
楚沨双手抱臂,宛若门神一般堵在门口,冷眼望着来来往往的族人。
如此到了第三天,家族内进行考核的日子。
司祁推开门走出制卡室,对着守在门口的楚沨展颜一笑。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第130章 穿书者抢我机缘
考核时间在上午七点。
家族内虽以司祁一家作为核心, 但族中的制卡师却不全都姓司,更多的还是招揽过来的人手。
他们签订契约,享受家族给予的资源以及教导, 同时也要给家族效力, 稳定的回馈给家族各式各样的卡牌,双方互惠互助。
其中考核的存在至关重要, 这能确定这个制卡师的制卡水平是否进步或者退步, 然后根据能力对资源进行相对应的调整。
哪怕是司家自己人, 该有的考核也是要有的, 否则懈怠之下万一被外来制卡师超过, 谁也说不准司家未来还会不会继续姓司。
一名名制卡师走到材料台前, 选取所需材料进行卡液调制。
考核的要求是, 只要在卡液耗尽前将卡牌顺利绘制完成, 就算考核通过。一般制卡师可以拥有绘制张卡片的卡液,次都没成功,那就算考核失败。
众所周知,制卡材料是靠战士们出生入死从荒野上带回来的,每一个都值得被珍惜。调制一管卡液需要耗费不少财力物力, 每个制卡师都要重视自己每一次的制卡机会。像原主以前那样肆意“浪费”的行为,被骂败家其实也不奇怪。
一般来说, 能被家族招揽来的至少得是二阶制卡师, 只有二阶卡牌才能卖得上价格。一阶卡牌甚至用金属机器都能够模仿制造出来,就比如几百年前那个不小心被撒到纸上也能起效的“爆炸卡”, 售价低廉到哪怕是普通平民也能够用得起。
二阶卡牌是纯手工的技术活,需要动用到精神力的地方太多,机械没办法模仿出那种程度的操作。产量由于人数限制总是提升不上去,所以二阶卡牌卖得贵, 也是无可避免的。
二阶以上的卡牌就更是如此了,越是高阶越是可遇不可求,因为那是只有更高阶的制卡师才能画出来的东西。
到了人家那种程度,他们已经不缺钱了,没有制卡大师会大量制做最高水平的卡片拿去售卖,这容易导致别人把自己的独门技艺学去,还会导致自己创造的卡牌变得不值钱。物以稀为贵,这种卡一般都要留着用来交换更加珍惜的资源。
手把手指点什么的,那更是想都别想,这个世界的技术封闭程度非常可怕,如果遇人不淑很容易教会徒弟就饿死师傅。
哪怕是被这个世界平民无比向往的制卡学院,那也只会教导到五阶,想要无偿学习更高阶的卡牌,运气、人脉、机缘……怎么着至少得拥有一样才行。
时间流逝,一张张卡牌在考核室里被制作而出。这一年来孜孜不倦努力制卡的制卡师看着被顺利制作出的卡牌松了一口气,而偷懒耍滑、因为年迈精力开始不济的制卡师,则在制卡接连失败两次后,额头流出豆大的汗珠,连握笔的手都开始不自觉颤抖。
制卡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想要将笔尖长时间精确勾勒出准确到毫米的复杂图案,而且精神力还要高度集中持续激活笔尖上的卡液,确保它不会失效,比做一场高难度的手术还要累人。
心里紧张,脑海里就容易胡思乱想,在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叹声,高呼“少爷果然厉害”、“竟然能这般容易的制作出阶卡牌”,一些心态差的人手腕一抖,仅仅只是失神了哪怕一秒,手里的卡牌就发出“哧——”一下让人绝望的灼烧声,心猛地沉到谷底。
老制卡师握着管芯空了的制卡笔,眼眶发红的抬起头,不愿接受自己考核失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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