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联系终究比熟悉的感应更快一步,索兰找到了王血虫母的卵,他本想像是当初“吃”掉兰斯一般继续吞噬、获得强大且令人眼红的力量,但藏匿在体内的另一道意识却阻止着一切。
于是他试图杀死这枚卵——属于兰斯的意识再一次做怪,最终无法,卵被从星舰上扔到了三等序列星上的大海里,索兰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杜绝王血虫母的诞生,却不想有一个人踽踽独行千年,追着爱意的信号,再一次将自己另一个形态的爱人拥入怀中,无知无觉地当作是孩子养了十几年……
这是一份奇妙的缘分,只可惜也因为龙鲸那压制后紊乱的重生期而中途截断,好在神明一直在指引着他们相遇。
“殿下他怎么了?”一直等候着的艾薇小声询问,她看到顾栖僵直在原地的身体,伴随着奔涞牧魇牛痪窳φ勰サ乃骼荚缫丫チ嗣÷畹牧ζ珊诜⒊婺溉椿沽⒂谠兀袷窍萑肓俗约旱氖澜缥薹ㄕ跬选
陆斯恩拧眉,他冷然地看了一眼几近疯癫的索兰,这才小心翼翼上前一步,开口之间的语气是安格斯、艾薇听到了都惊讶的温柔,“殿下,您还好吗?”
从前他们得到了称呼青年姓名的权利,只是时至今日,这点儿福利已然被收回,可轻唤“殿下”二字时所藏匿的情愫却从未改变过,甚至比以往更加浓烈,也更加会隐藏。
顾栖回神,“没事。”
他摇摇头,精神力猛然从索兰体内脱离,而原先还眼白发红、宛若疯子的索兰像是断了电似的,彻底失去了意志。
黑发青年深呼吸后,转向高阶虫族们道:“兰斯的灵魂应该等等就会醒来,你们先在这里看着,我离开一会。”
“殿下要去哪儿?”安格斯脸上闪过一道慌张,根本没有最初桀骜不驯的模样,反倒是像小心翼翼、试探着主人底线的小狗,“抱歉,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没事,我要去找恺因。”
“恺因”这个名字一出,陆斯恩和安格斯同时握紧了拳头,他们的心脏莫名抽痛着,张口想要阻止,却可悲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倒是艾薇开口了,“好,那殿下就去吧,我们会先看在这里的。”她看向不远处早就失去意识的索兰,轻声问道:“关于……兰斯,殿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等他醒了以后就会是兰斯了,到时候再重做打算吧。”因为前不久从索兰的记忆中看到的画面,此刻顾栖迫切地想要见到恺因,他匆匆交代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此地,而被守在门口的国王护卫就好像很早被叮嘱过一般,主动带着顾栖往君主的办公场所领。
前不久白塔因为银河而被炸了半截,住于郊区附近的住民还有遭遇了恐怖袭击,但国王秘书卡维的安抚工作做得极好,于是短暂的混乱之后,白塔开始重修、周边的住民得到了安抚,这一片地带依旧安安稳稳,不曾出现任何差错。
不过原先在白塔内办公的恺因就不得不挪窝到维丹王宫了。
跟着国王护卫一路畅通无阻的顾栖再一次走进了那座暖色调的殿宇,曾经鲜亮的蔷薇红早就因为日积月累的风吹日晒染上一层薄薄灰雾,那是时间沉淀后的颜色,倒是令故地重游的顾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王国陛下的书房被两只巨大的狮鹫守着,护卫只给顾栖指明了方向,便沉默地告退。
被留在这里的黑发青年神色平静地靠近门口,那两只巨型狮鹫就好像提前得过嘱咐一般,从来都高高昂起的头颅缓缓低下,格外友好地靠着顾栖的手掌蹭了蹭。
狮鹫的羽毛并不柔软,那是可以升空万米的“利器”,被抚在掌下时有种剐蹭的粗糙感,等顾栖挨个摸完两只狮鹫的大脑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掌通红一片,就像是被老师的戒尺教训过似的。
他抿着唇,眼底抹开了温暖,这次抬手敲门。
一门之隔内的国王似乎根本不好奇敲门的是谁,只开口道:“进来吧。”
闻言,顾栖推门,还不等他看清室内的装潢,就被数道蒙蒙的雾气攥住手腕拉了进来,“噌”地一下推搡到另一个炽热的怀抱里。
是恺因。
室内的窗帘不出所料地拉得严严实实,恺因是在一台暖色调的灯下工作的,只是因为顾栖的到来,所有的光线被aloha挡在了身后,以至于猛然落入巨兽怀中的青年抬眼也只能看到一截沉积着阴影的下颌线。
很性感,是监护人藏在乱七八糟胡须下都能感知出来的棱角,是旅行者藏在兜帽之下可以被描摹的立体。
顾栖有些呆滞地盯了一会儿,直到听见了恺因的话:“就知道是哥哥。”
“万一不是我,你岂不是要抱错人了?”
“不会的。”红发alpha像是巨型犬一般将脑袋埋在了青年的颈侧,笔挺的鼻子压在了顾栖薄薄的、一蹭就会发红的颈窝上,嗅闻着那独属于对方的淡淡蔷薇香,“我永远知道哥哥在哪儿。”
顾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手指发痒,在短暂的心理建设后,干干脆脆也同样抚上了恺因的后背——这是一个双向的拥抱,身型高大的alpha几乎将单薄的虫母嵌入在怀中,偏偏又驯服地佝偻着腰背;而本该被禁锢着的青年则毫无芥蒂地伸开双臂,接纳着来自alpha的占有。
炽热升腾,昏暗的书房里弥散着暖烘烘的暧昧,顾栖甚至感觉自己的整个躯干都开始变得滚烫。
“哥哥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
“嗯,暂时处理了。”
“我很开心。”
“为什么?”
“因为哥哥第一时间来找我了。”
恺因的任何情绪起伏总是与顾栖息息相关,他忽然站直了身子,双臂在青年毫不设防的状态下将人抱了起来——那是一个有些羞人的动作,alpha的手臂穿过顾栖的臀部,将人死死卡在了怀里,抬脚走向书桌。
顾栖被放在了桌子上,就是这样的高度,他依旧得仰头看着恺因。
“哥哥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恺因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顾栖的一切。
“嗯。”顾栖点了点头,只是在应了声后,却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问出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绒绒呢?那是小蜜蜂机器人。”
“还在卡维那里,带它去输入新的数据了。”
“什么数据?”
“它想学做饭,说以后要做给小主人吃。”
“只给我吗?”
恺因扬了扬眉头,“似乎是这样的,自从哥哥回来以后,我在它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alpha的脸上有些故作可怜,或许是因为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所以这点儿可怜落在了恺因略成熟的脸庞上,非但不显得怪异,还真的叫顾栖生出了心软的情绪。他不由得勾起嘴角,抬手捏住了alpha的侧脸,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揪了揪,轻声道,“没事,我会记得分给你的。”
“锅锅中号(哥哥真好)。”
这是曾经顾栖和亚撒之间的日常,如今他也能熟练地对恺因做出来。
感情和心态的变化有时候就在一瞬间,顾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跳出了亚撒和恺因之间的差别,转而全然接受了对方的两种模样,只是在偶尔的亲昵中,这会叫顾栖有种怪异的背德感——就好像前不久他还勾着年轻且腰好肾好的小狼狗期待着热恋,没几天又和温柔且爹系的年长者进入了暧昧。
这样的形容,令顾栖觉得自己就是个勾人感情的风流浪子。
心里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出来,等顾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恺因的脸色有些奇怪。
还沉浸在自己是个浪子人设中的顾栖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恺因盯着坐在书桌上的青年,没忍住磨了磨牙,“哥哥是觉得我现在不行了吗?”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的顾栖低头扫了一眼,立马摇摇头,“不、不是……”
“真的吗?”恺因觉得等有机会了,必须要哥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成熟男性的魅力,那是一千多年前第一次开荤的小狗崽子所不能比的——虽然现在他已经禁欲了一千二多年,但理论知识绝对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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