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一句话没有对乐明义说,仿佛他压根不存在一般。
他松开压着乐明煦肩膀的手,低声问他:“是进去还是我先走?”
乐明煦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走,当然是进去,我得把你介绍给爸妈认识。”
谢泽微微勾起唇角,放在乐明煦肩上的手下滑,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
回过身,谢泽叮嘱了司机几句话,司机点点头,黑色轿车慢慢向远处驶去,离开他们视线。
谢泽主动拉住乐明煦往别墅花园大门走去,好似他才是家中主人一样:“你要怎么介绍我。”
“你想怎么介绍?”乐明煦挑眉,“我最好的朋友,高中时很照顾我的学长?”
谢泽捏了捏他的手:“只有这些?”
“当然不可能。”乐明煦失笑,“你觉得男朋友这个身份怎么样?”
谢泽满意点头。
两人牵着手,旁若无人地交谈着,相视而笑,亲昵的氛围谁也没法插一脚。
乐明义真正的被两人无视了个彻底,仿佛乐明义站在那里就是路边的一根路灯杆子,他刚刚说的话只不过是吹过的一阵风。
这种无视,比出言讥讽乐明义还要伤他过于强烈的自尊心。
可等到他从涌上心头的耻辱感中回过神来,乐明煦和谢泽已经说着悄悄话,走到了花园的喷泉后面,只差几步就要进入别墅一楼大厅当中。
乐明义赶紧快步追了上去,意图继续和谢泽搭话,然而谢泽和乐明煦两人人高腿长,他硬是没能赶上,等进了别墅,谢泽已经被在场一些人围了起来。
“褚少,没想到你居然会来。”
“小褚,好久不见,在国外过的怎么样?”
“小褚,上回跟你商量的那笔生意,你考虑的如何了,觉得怎样?”
“褚少,你回国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这些人要说和谢泽熟,到也真熟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是上层人士,多少都有来往,面熟还是算得上。
谢泽与他们随意寒暄了几句,旁人见乐明煦在旁边等着,也不好再继续打扰,毕竟这场宴会的主人是乐明煦,他们不能面对谢泽时表现得太热烈,不然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周围人都散去,乐明义以为自己有继续搭话的机会,没想到他还没开口,乐明煦已经拖着谢泽走到了乐父乐母面前。
“爸妈,这位是谢……褚泽,是我高中时候的学长,当年我当上学生会会长,也是他帮的忙。”乐明煦向乐父乐母介绍着。
乐父和乐母当然认识谢泽,圈子就这么大,褚家虽和乐家在不同的领域,但以实力来说自然是平起平坐,这样的家庭之间就算不怎么往来,互相也是了解的。
何况因为领域不同,没有经济利益的纠葛,乐家和褚家还维持着不错的关系,褚家的晚辈乐父乐母当然更加清楚。
褚泽小时候他们还抱过他呢。
乐父对着谢泽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当年见你时还是个小不点,如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人俊又有才华,以后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老咯!”
“乐伯父您说的哪里话,我比起您差远了,您可是正当壮年,我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
“不用这么夸我,我心里还是有数。”乐父连连摆手,“不用谦虚,小褚你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乐母笑着打断了两人之间互相商业性的吹捧,询问乐明煦:“你跟小褚关系不错。”
乐明煦与谢泽对视一眼,开口道:“爸,妈,其实……我有事想跟你们说。”
乐明义端着酒杯站在一边,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当看见乐明煦和谢泽相视一笑,随后乐明煦表情认真,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乐明义心里一突,潜意识告诉他,不能让乐明煦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他想也没想,端着酒杯装作没站稳,跌跌撞撞几步就往乐明煦那边倒去,手一歪,酒杯里的酒液瞄着乐明煦的衣服就想浇上去。
然而无论谢泽还是乐明煦,在他动的第一时间都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谢泽动作更快一步,见他动了,乐明煦也就没有后续动作,站在原地继续微笑。
谢泽的食指抵在了酒杯上,紧紧凭借这一点点接触,他硬生生把乐明义给推得站稳了,酒杯里一滴酒都没有倾倒出来。
“站稳了。”谢泽冷眼看他,“一岁的孩子都会走路,你不会这么大了连路都走不好?”
周围人因为这边的动静看过来,都听见了谢泽的话,不约而同往乐明义望去。
乐明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堪,不懂谢泽为什么要这么下他脸面。
“褚学长……”他抿紧嘴唇,眼神凄惨地望着谢泽。
谢泽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回过身,揽住乐明煦肩膀:“你话才说了一半。”
乐父和乐母也都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愣了一下,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都没注意到怎么了,但见两边都没什么事,也没人怎么样,被谢泽一提醒,回过神来。
乐母问道:“是啊明煦,你刚刚很认真的样子,是想和爸爸妈妈说什么?”
周围人见没发生什么事,也都收回视线,重新扎堆聊天谈生意去了。
乐明义又一次变成了无人理睬的状态。
乐明煦握住谢泽的手,认真道:“爸,妈,其实褚学长不仅是我的朋友,他还是我的男朋友。”
乐父眨巴两下眼睛,转过头问乐母:“我最近体检表格上,没显示耳朵有问题吧?”
乐母拍了他胳膊一下:“什么耳朵有问题,你儿子谈恋爱了,对象是褚泽。”
乐父拍拍胸口:“等等等等,让我缓缓,让我缓缓……”他不在状态地飘到了一边。
乐母鱼西犊家拉住乐明煦的手,对他和谢泽说:“别在意,你爸不会介意你跟男生谈恋爱的,只要你喜欢就好,爸妈相信你的眼光。”
第358章 驱逐白眼狼养子(九)
“你们先做自己的事情去,我去找老乐聊聊。”乐母说完这话,就往角落乐父身边走去。
乐母站定在乐父身边,两人交头接耳地才说了没两句话,乐明义猛地发出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怎么了?”乐父和乐母不约而同地望去。
除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也再度被吸引到这个地方来。
乐明义手里捏着高脚酒杯的杯底部分,而酒杯的上半部分整个碎成了渣子,玻璃渣混合着暗红色酒液流淌在他胳膊和裤子上。
乐明义因为要偷听乐明煦他们说话,后来又被谢泽落了面子,当然不想跟别人凑堆,所以站的角落压根没有人,一切看上去都像是要么乐明义自己做了什么,要么酒杯质量不好。
但酒杯质量再不好,也不可能碎成这种模样,不少人倾向于乐明义对酒杯做了什么。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酒杯弄碎,还浇了自己一身红酒,但不妨碍人们窃窃私语,脑洞大开,发散思维。
有人甚至想到他是不是想栽赃陷害别人一类的。
通过刚刚乐明义到处找人说话的行为来看,在场人对他印象好的,真没几个。
乐明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就是捏着酒杯,耳朵里听着乐明煦介绍谢泽是男朋友,嫉妒之下微微用力捏了捏高脚酒杯而已,怎么就碎成这样了。
难道他一气之下用力过大到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程度?
乐明煦歪过头瞟了谢泽一眼。
谢泽很是无辜,无声地用口口型告诉他:“怕他碰到你,用的力气有点大了。”
之前谢泽怕乐明义碰到乐明煦使坏,他自己又不想触碰乐明义,便以酒杯为媒介,把人给推得站直了。
能把一个要跌倒的大男人推到站稳的力气,可足够捏碎一只酒杯了。
只不过谢泽施力巧妙,酒杯虽然已经碎了,可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完整的,而随后乐明义一捏,自然变成了渣渣。
乐明义完全没想到谢泽头上去,虽然除了他自己,最后一个触碰酒杯的是谢泽,但用一根手指头碰了一下就能把酒杯变成碎渣,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所以他怎样也不会怀疑谢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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