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从小就在s市长大,十几年里下过的雪屈指可数,这种漫天飞雪的更是少见。
来的路上盛西浔就一直在看温淮期。
盛决和他们不是一辆车,开车的司机盛西浔也不认识,更不会多嘴,方便了盛西浔坐在后面欣赏男朋友。
这不是盛西浔第一次看温淮期穿西装,之前在沈仙芽的宴会见过一次。
但那时候没欣赏很久,后来就更没机会了。
看温淮期的衣柜就能得出这个人到底多图省事。
T恤从来都是灰色系,就算蓝色也是灰蓝,打开一看跟看色卡一样,毫无亮色。
但不妨碍温淮期穿着给人的正经感,寻常人衬衫扣到顶还有几分禁欲,他看上去跟没什么欲望一样。
大概是盛西浔看得实在太久了,车开进庄园,本来还在看雪的温淮期忍不住转头,问:“能别看了吗?”
夜半被盛西浔咬在喉结的伤口被衣物遮掩,脸上的伤痕倒是还没褪去,眼皮上的擦伤特别明显。
盛西浔早上还很发愁,怕温淮期摘掉纱布眼睛受不了。
现在还是盯着对方眼皮上的伤看。
盛西浔:“不让看吗?”
他和温淮期穿一个系列的西装,只不过小少爷花里胡哨的胸针仍然惹眼,这次换成了雪兰,给温淮期的是蔷薇,他吃饱也睡饱了,今天精神极好,一双眼神采飞扬。
或许是窗外的雪映得天光大亮,盛西浔笑起来的样子在温淮期眼里和初遇那天彻底重合,让他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眼底窜出了一簇焰火,被看得难受的变成了盛西浔。
可他又较劲上来,不肯移开目光,愣是把缠绵的对视变成了谁先眨眼就输了的竞技游戏。
最后温淮期败下阵来,别过脸叹了一口气。
盛西浔凑过来,笑着说:“你输了你输了,快给钱!”
他伸出手,温淮期拍了一下的掌心。
盛西浔拍了回去,等车停下的时候,在门口接待的侍者半天没看到人下来,司机打开门的时候这俩人还在打手心打得不亦乐乎。
和盛决站在一起的盛铎今天还配了一副镀银拐棍,和大孙子站在一起还挺有风骨的。
但很可惜,所有的风度在看到盛西浔和温淮期的时候散尽了。
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多大岁数了!丢不丢人啊!”
盛西浔玩得掌心发烫,觉得很有意思。
他本来就爱玩,只不过从小没什么固定的玩伴,到这个岁数玩点幼稚的还会被人嫌弃。
温淮期简直是老天给他量身定做的伴侣。
哪怕两个人的成长轨迹完全不同,仍然有可以重合的地方,包容盛西浔所有的一时兴起。
况且盛西浔觉得温淮期本来就挺爱玩的。
只是之前压抑太久,让他升起无穷无尽的开发欲。
婚礼本来打算在外面举行,但实在太冷,雪也没停下,改成了室内。
庄园的古堡还有穹顶,雪花落在上面,里面布光都很有特色,宛如进入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
盛西浔很久没见到盛铎,下车后还是老老实实打了个招呼。
他牵着温淮期的手站在爷爷面前,喊了声爷爷。
盛铎的背头跟盛决应该是出自一个人,只不过盛铎保养再好,也抵不过掉头发的困扰,盛西浔很认真地看了眼对方,献上了真诚的关怀:“爷爷,你是不是没睡好?”
盛铎哼了一声:“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他说完看向站在盛西浔一边的温淮期。
自己小孙子长得好老头当然知道,盛西浔小时候就可爱,怎么穿怎么打扮都是盛家一脉相承的矜贵。
但站在边上这个穷小子换件衣服居然看不出任何清贫。
不知道是染了灰发,还是真的白头了的盛铎上上下下打量了温淮期好几眼,知名企业家的清高都变成了刻薄。
盛铎:“不是拿了我五个亿的分手费吗,你就是这么和我们家小浔分手的?”
周围人来人往,华裔也挺多的。
沈娟是个混血,结婚的同□□人是华裔,邀请参加婚礼的外国朋友相对少了一些。
盛家人长得就很出挑,站在那里都很惹眼。
五个亿的分手费更是让人侧目。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温淮期身上。
他气质本来就稳重许多,和盛西浔站在一起就比他大一点。
穿上西装更是加重了这种沉稳。
不明所以的嘉宾眼里,就是脸上带伤的俊美青年被盛铎数落,偏偏他脊背挺直,还颇有风骨,又没任何卑微的感觉。
温淮期刚想说话,盛西浔就急忙接话:“我们是分手了啊,那五个亿都在我这里,我包养男大学生有错吗?”
盛决抽了抽嘴角,觉得这话实在有点怪。
连温淮期都有点讶异,他似乎很想笑,但这个场合笑出声明显不好。
盛西浔拧了一下他的手,温淮期顺水推舟地点头:“我自愿的。”
盛铎都听到周围的窃笑声了。
盛铎怒了:“什么自愿!我们小浔……”
盛决:“爷爷你差不多得了,明明很喜欢温淮期啊,别演了。”
盛铎又不是那种走路不利索的老头,盛决也没打算扶,直接把人拉走了:“听说今天父亲会带他的新女伴,你不看看吗?昨晚还说我们家完蛋了,但父亲老当益壮,指不定您还能有一个可爱的小孙女……”
盛西浔长大了嘴巴:“我爸居然……”
他还没感叹完,就有人来找他了。
是沈娟的朋友,女人金发碧眼,身材火辣,这种天气穿抹胸,外面的貂皮套得格外贵妇。
“小浔!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盛西浔还没说完,就被抱住了。
对方中文说得很流利,盛西浔被抱得有些麻木,跟温淮期介绍了一下:“我妈妈的好朋友莉莉。”
温淮期不知道怎么喊她。
在场的都是新娘的熟人,大家之间都见过,温淮期就是个纯纯生面孔,女人看了他一眼,问盛西浔:“这就是你的男朋友?”
盛西浔还没点头,温淮期就点头了。
“我就和你妈妈说过,你从小对女孩都没兴趣,她还不相信。”
盛西浔:“我哪有!”
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温淮期,莉莉阿姨却要拉着他去后台。
温淮期很上道:“那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盛西浔却不乐意,伸手:“一起去啊。”
温淮期摇头:“太多人了。”
盛西浔也没勉强,跟着对方走了。
室内很温暖,还请了乐队,这个婚礼明显就很放松,来宾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寒暄。
盛西浔被带到准备室还不忘往外面看,合影室坐着的是他穿着婚纱的亲妈和小妈。
沈娟很久没看到小儿子了,刚才盛决来的时候看到她结婚对象还是有点尴尬,因为称呼问题思考了很久。
盛西浔倒是没思考,还是喊对方名字。
沈娟问:“你昨天到的?”
盛西浔点头。
他和沈娟坐在一起,一个保养得很好,一个又很年轻,乍看像姐弟。
沈娟问:“你那位男朋友呢?”
盛西浔:“你又没叫他进来。”
少年人一双眼眸和沈娟如出一辙,女人眨了眨眼:“我听阿决说你过年住在他家里,见过家长了吗?”
女人顿了顿,小声地说:“这种事不好当面问吧。”
隔壁坐着的另一个新娘,穿着婚纱。
对方也就比盛西浔大两岁,现在成了小妈。
盛西浔在电话里接受良好,现在看到小时候的玩伴变成妈,还是心情复杂,能理解盛决的痛苦了。
盛西浔点头:“见过他的姥姥,他妈妈不在s市。”
他没说温淮期父亲的事。
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好说的,盛西浔和沈娟拍了合照,似乎也觉得能参加妈妈的婚礼是一件新奇的体验,压低声音问沈娟:“求婚是你先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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