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曳心底的火气不知不觉间消弥了个干净,静静地看着他,修长手指摩挲着方向盘,不说话,也不开车。
燃灰立刻反应过来,心里一串省略号迅速掠过:不会吧,在车上也要抱?
尽管很无语,他还是顺从地倾身,双臂环过挺拔的腰背,抱住了云曳。
经过了多日的锻炼,现在的燃灰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拥抱大少爷了。
沐浴在薄荷香气的怀抱里,云曳像被顺好了毛的大猫,享受地半眯起眼。
手指熟练地顺着衣摆摸进去,温度微凉,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手下皮肤瞬间紧绷起来,又慢慢放松,温顺地任由云曳游走。
只有在大少爷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时,才被隔着衣服按住。
燃灰:青天白日的,你想干什么!
陆燃灰耳尖涨红了,为难地抿唇,看了眼云曳,低声提醒:“曳哥,这是白天……”
云曳当然知道,他其实也不会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但就是想看青年羞耻为难,用祈求的眼神看自己的模样,堪称恶趣味十足。
直到陆燃灰求了饶,他才松手退开,似笑非笑:“脸皮真薄。”
燃灰:确实没你厚。
汽车缓缓启动,陆燃灰这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曳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云曳目不斜视,淡淡道:“沈迟交了女朋友,他请客吃饭。”
燃灰想起了那个彬彬有礼的富二代,不得不说,他算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获得燃灰比较高好感度的人,虽然也高不到哪里去。
现在云曳不管去哪里都要带上陆燃灰,燃灰和他相处时间久了,说话也随意大胆了点:“是哪家的千金还是?”
说到这个,云曳的脸色有点古怪:“是他的同学。”
那应该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
燃灰闻言有点担心,毕竟这群富二代前科很多:“沈少……不会只是玩玩吧?”
如果是那种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无所谓,要是欺骗普通小姑娘的感情就太不好了。
听见“玩玩”这两个字,大少爷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微僵,然后打了把方向盘:“不会。沈迟没那么无聊,既然带到我们面前,那应该就是真的喜欢。”
说到“真的喜欢”时,他轻而快地瞥了眼陆燃灰,像是在观察他的情绪是否低沉。
不过燃灰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见他一脸轻松,云曳抿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想好去哪里实习了吗?”
燃灰一愣,没想到大少爷还会关心这个,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没有,已经在投简历了。”
他毕竟是来这个世界做任务的,又不会久留,实习也是因为学校的毕业要求才找的,不怎么上心。
云曳“嗯”了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食指有些烦躁地敲敲方向盘。
燃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云曳把唇抿平成一道薄薄的线,拧着眉,像是在心里做了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
燃灰:?大少爷在纠结什么,该不会……
他福至心灵,试探性地叹气道:“但我投简历时间有点晚,可能找不到特别好的实习。”
这话给了云曳一个台阶,他轻哼了声,也不敲方向盘了,目不斜视道:“找不到也无所谓,你可以直接来云氏。”
云氏集团的实习向来被各大名校学生趋之若鹜,多少精英挤破了头才能抢到的机会,被他轻轻巧巧摆在陆燃灰面前。
想到什么,云曳又别别扭扭地补充:“实习岗位有很多,如果你表现不错的话,我可以让人事给你安排一个和我接触机会比较多的岗。”
燃灰:“……”
谢谢,并不是很想要。
但是对陆燃灰来说,似乎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他只能笑着温声说:“谢谢曳哥,如果我找不到合适实习的话,一定去云氏。”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云曳满意,但是再说就显得太上赶着了,好像他求着陆燃灰来一样,只能不高兴地陷入沉默。
燃灰还以为大少爷消停了,没过多久,又听见他蓦地出声:“等你毕了业,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燃灰还真没考虑过,毕竟在他的潜意识里,等炮灰毕业时,任务早就完成了,自己已经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哪里会考虑那么多。
也没人会在意他一个恶毒炮灰的结局。
见陆燃灰陷入沉默,没有说话的意思,云曳不自在地撇开眼,不想让自己显得有多在意,语气冷淡生硬:“如果你实习表现不错,打算留在云氏发展的话,也可以。”
大少爷即使在给予好意时,也总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高高在上。
也许在他看来,自己能答应陆燃灰的追求,就是对他的一种施舍。
燃灰这么在心里感叹一句,倒没什么不满的意思。
事实上,他向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不管遇见怎么样的刁难或者轻蔑,都会面不改色地全盘接受,完全不放在心上,像阵风从耳边掠过罢了。
反正都是任务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仔细想想,他生平唯一一次在工作时萌生退意,想要直接退出世界,还是在大少爷霸王硬上攻那回。
联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燃灰脸绿了绿,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笑笑,没有直接答应:“谢谢曳哥,我会好好考虑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云曳不可能再多劝什么,臭着脸哼了声,没再说话。
很快,他们的车就开到了聚餐的酒店。
和苏展之流不同,沈迟对待感情还是很认真的,和女友手牵着手迎接他们,如胶似漆,笑容里的甜蜜怎么也挡不住。
他的女朋友很漂亮,身材也高挑,穿着套JK,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去漫展。
程问雪是辩论队出身,又很自信,全程带着话题走,饭桌上坐了半天,几个富二代全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而沈迟就坐在旁边,以一种欣赏又缠绵的眼神看着她,时不时夹点东西送到她唇边,两个人亲亲热热地互相喂饭。
而陆燃灰与云曳的相处模式明显和沈迟那边不同,燃灰一如既往地扮演完美情人,全程保持着微笑,偶尔给云曳用公筷夹点菜,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算是云曳还没腻歪的一个小情人,情人在这种餐桌上是没有话语权的。
但云曳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目光在对面那对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上流转片刻,凤眼微眯。
等燃灰再把一片竹笋夹到他面前的瓷碟里时,冷不丁出声:“喂我。”
燃灰:“?”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公筷,又看看云曳,怀疑自己听错了。
面对他明显的困惑,当事人镇定自若,冷冷道:“愣着干什么,还用我再重复一遍?”
燃灰:“……”
男主啊,你的洁癖呢?
他试探性把筷子凑到云曳唇边,大少爷屈尊降贵地微微低头启唇,把竹笋衔进微红的嘴唇里。
见他自始至终一脸淡定,燃灰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
算了,喂个菜而已,只可惜报废了一双公筷。
酒过三巡,程问雪已经喝得彻底放飞自我,把酒桌上的几个富二代都当成了好兄弟,开始讲自己在东北的幼时经历,绘声绘色,眉飞色舞,调动起了整张餐桌的气氛,一派热火朝天。
云曳全程没怎么出声,听到程问雪说自己三岁就被她爸用筷子沾白酒喂时,眼神若有所思,落在认真倾听的陆燃灰身上。
察觉到大少爷的注视,燃灰偏过脸来,目光疑惑而温柔。
周遭喧嚣,大家的注意力全被程问雪吸引走了,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云曳两根手指不疾不徐转着酒杯边缘,故作不经意道:“我突然发现,你好像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过去的事。”
其他人谈恋爱,总是恨不得交换全部有趣的故事,偏偏陆燃灰听话过了头,从没主动谈起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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