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宝宝,没有!你这个变态!”
祁修被砸的嗷了一声,接住抱枕,仍旧不甘心道:“真的没有吗?你要不要做个检查,说不定——”
他被砸了第二只抱枕。
最后,祁修无奈的接受了江陵没有宝宝的现实,并得出了谢星燃不太行的嚣张结论。
他喜提第三只抱枕,然后被江陵勒令赶出了病房。
两位军部的随行人员并没有真的离开,看见祁修出来,便靠了过去,一走近,少将大人随手把记录抛给他们,然后神色恍然的盯着楼上。
“怎么就没有呢……”
“什么,没有?”
祁修没有接话,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概只有犯几回贱,才让他觉得他和江陵,没那么生疏。
他想到什么,又咬牙切齿道:“谢星燃也就算了,林熙他凭什么。”
“为什么虫族不来找我合作呢,我也能把江陵掳走。”
林熙做的他都能做,软香温玉在怀坚定意志只亲亲抱抱,带着定位器去虫族的领地艰难赴死,江陵肯定大为感动,顺便来个临终关怀。
他也好卖惨,说不定还能骗到江陵的主动亲吻,毕竟都快死了,要个亲亲不过分吧。
呵,说不定林熙已经骗到了……
而不是像现在,林熙养病,谢星燃在家里养娇娇老婆,他被使唤来使唤去,已经连着很久没休息了。
祁修脸色阴晴不定,而听到祁修的话的两位随行,大惊失色,连忙劝阻:“少将大人,这种话可说不得,林熙就差一口气没活着回来了。”
祁修冷笑了一声:“林熙能活,你们觉得我活不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道:
“我们是觉得,只要您与虫族有任何的合作行为,您的叔叔上将大人,大概不会顾及您是不是病重只剩一口气,都会把您亲手掐死。”
祁修:……
真有道理啊,是他叔叔会做出的事,祁修居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第172章 我从没爱过你
祁修终于走了,江陵被他气得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才把那股想揍人的上头感觉压了下来。
这里,只剩下他和林熙了,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小煮锅咕噜咕噜冒着泡,带着湖泊水汽的风,浮动袅袅烟雾。
倒也……
安静的过分了。
江陵无所适从,然而他一扭头,正好撞见林熙支头看着他,银发倾泻而下,仿佛缀了琳琅的钻。
浅色的双瞳填满了温和的笑意:“陵陵真的没有吗?”
“学长……”
江陵无奈,怎么祁修不正经,林熙也跟着不正经啊,但林熙这样一说,有些僵硬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点。
他看着Alpha苍白透明的脸色,担忧的开口道:“你的身体,好点了吗?会留下后遗症吗?”
“不好不坏吧。”林熙语气平静,好像不在说自己的身体,“再养养,总会好起来的。”
比起身体的健康,他显然有更在意的事情。
“那天,真的是你吗?”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江陵明白了,林熙指的是,他被压在废墟之下,自己爬进去找他的那件事。
于是,江陵点头了。
“解毒剂呢,也是陵陵找来的吗?”
他迟疑了一下,“不全是吧,我只是当了一次诱饵。”
“这样啊。”林熙轻声道,须臾,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情绪,“我以为能让你安全一点,没想到,反而让你涉险了。”
“啊,其实一点也不危险……”
江陵干巴巴的说,他取出一只墨绿色的丝绒小盒子,慢慢推到了林熙的面前。
“你落下的,他们送到了我那里,现在物归原主。”
是林熙的婚戒,他本来思考要不要寄过来,但想到婚戒的特殊性,寄过来未免显得太无情,于是江陵自己送来了。
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无情。
林熙垂下眸子,目光拂过盒子混杂血迹的表面,霜白色的羽睫轻颤:“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这种语气就要说大事啊,江陵心中咯噔一下,“学长,想了什么?”
林熙没正面回答,而是拨开盖腿的毯子,站了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江陵莫名觉得耳熟,稀里糊涂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林熙带着他,走出医疗中心,背面即是一片蔚蓝的湖泊,白鸟掠过湖面,洒下悦耳的清啼。
江陵不知道要去哪里,便一边走,一边欣赏这极为漂亮的景色,走着走着,在层层叠叠的树荫深处,看到了格格不入的一抹黑色。
那是一座黑塔的顶端,他的存在,仿佛一副完美的画作上故意滴下的墨汁,明明只有一小点,却格外扎眼。
可能是黑塔通体漆黑,外墙完全没有装饰物,江陵看得第一眼便不太舒服,心底沉甸甸好像有东西压着。
不会,要去哪里吧……
谁知林熙还真的往那边走了,几分钟后,他们穿过一片树林,站在诡异的那座黑塔下,江陵捏住衣角迟疑了。
这里照不到阳光,植被光秃秃,长得半死不活,听不到白鸟的啼鸣,除了若有若无的风声,一片再听不到其他。
“没事,不会有任何危险。”
温和而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江陵瞳孔猛地一凝,黑塔的入口不知何时开了,林熙站在黑魆魆的入口前,银白色的长发轻轻飘起。
这一幕,像极了邪恶的精怪,蛊惑疲惫的路人进入巢穴,然后一口吃掉。
林熙看着少年惊疑不定的小脸,笼在袖子里的手骤然握紧,又很快放松下来,“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叫谢星燃一起过来。”
江陵如梦初醒,赶紧跑过去,“我没有不相信你,是这座塔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江陵原本不打算说的那么直白,万一这座塔只是表面阴森,万一对于林熙有特殊正面的意义……
林熙:“你感觉是对的。”
“啊?”
江陵没等来解释,便看见林熙的背影隐入黑魆魆的入口,江陵咬了咬牙,立刻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里面比外面还有阴间,本就稀薄的阳光被黑塔吸收殆尽,伸手不见五指。
江陵站在原地,好像陷入了粘稠的噩梦,他颤着嗓子喊了一声学长,右前方,一抹火光倏地亮了起来,
林熙端着一座模样古朴的烛台,站在螺旋形的楼梯上,跳动的火苗驱散了一部分黑暗。
他朝江陵伸出手,“过来,小心台阶。”
江陵顺着烛火召出的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然后两人顺着螺旋形的楼梯,一起往上。
哒,哒,哒——
空洞的脚步声回荡,江陵越是攀爬心中越疑惑,大概爬了六七层楼,爬的气喘吁吁,终于到顶点了。
稳定下来的烛火照亮了四周,江陵瞳孔一震,林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腐朽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一间小而老旧的房间,简陋的盥洗室,一只床头柜和一张床,就是全部的内容了。
没有任何的现代设施。
江陵靠近了一步,吃惊的发现,床头居然有一只很长的铁锁链,上面还有乌黑的血迹!
“这里……”
“是我母亲生前住的地方。”
江陵愕然,林熙把烛台放进滴满了厚厚蜡油的凹槽,素白的长袍衣角,划过落满了灰尘的地面。
他看着江陵,平静道:“我应该给陵陵,讲过他们的故事了吧。”
江陵不自觉的点头。
当时祁家的那场庆功宴,闹得帝都议论纷纷,江陵偶然间听到了几句关于林熙的父母。
而详细的版本,是林熙把他囚禁的那几天讲的,林熙的父亲怨恨他母亲的背叛,于是把他的母亲,囚禁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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