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吓了一跳,捂着耳朵,惊恐地退到了床角,须臾,祁修死死盯着江陵,热水混杂着细小的碎片,顺着指缝流到了地面。
“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江陵低下头,小声道:“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再骗他了。”
“你不信他会那么对你。”
“我信……”
话音刚落,江陵便听到了脚步声,床架嘎吱一响,下一秒,下巴被强制抬起,猛地对上祁修忍无可忍的神色。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送死,你觉得你一旦说出口,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宠着你吗?”
“江陵,你真搞不懂你。”祁修咬牙道,“你要骗人就骗到底,告诉林熙,谢家把你掳走了,何必把真相说出来。”
江陵吃痛,眸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泪水,他张了张嘴,哑声道:“我不光是为了他,我也是为了谢星燃。”
“谢星燃?”
“为了治病,他是把我从林熙那边带走了,如果我告诉林熙,学长一定会去找谢家的麻烦,但只要告诉林熙,我没喜欢过他,学长就不会那么做了。”
江陵低垂着眸子,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格外干涩。
他挺后悔的,离开谢家的那一天,冲着谢星燃说了狠话。谢星燃的确骗了他说自己是Omega,但他的病虽然没有明说,肯定很严重。
谢星燃,应该是在诺瑞星的山洞分化的,即便是因为自己能够治他的病,他才来救自己。可无论如何,要是没有谢星燃,自己肯定被虫族淦了。
“他救过我,我想替他瞒过去……”
听完少年的话,祁修深吸一口气,“你还真懂得知恩图报啊。”居然想用这种办法,替谢家瞒过去,真不知道是蠢,还是聪明。
“你以为谢家会领情吗?”
“要是林熙真的找人轮、你,你怎么办,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让他们怜惜你吗?”
江陵眼中闪过一丝惧意,须臾,他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我想过了,要是学长还想要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就在一起。”
如果他要那样报复我,我……”
“我也接受。”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江陵便感到手腕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拉了过去,他抬头,骤然对上一双暗紫色,燃烧着熊熊怒意的眸子。
“接,受?”祁修一字一顿,目光掠过少年被热气熏红的脸颊,漂亮的杏眼残存着点点泪光。
扣子没有扣全,锁骨若隐若现,未干的水汽使得衬衫紧紧贴着肌肤,衬衫底下,跪着一双白嫩修长的腿。
这副样子,若林熙真的把江陵扔给别人玩,只怕不出三天,江陵就会坏掉。
过了一会,祁修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你早晚要被玩烂,不如我现在就让你适应一下。”
在少年陡然变得惊恐的目光中,他按住单薄的后背,用力的吻上了,太久没有品尝过的唇瓣。
一如既往的甜,软。自从上次让江陵假扮成未婚妻,他第一次亲吻了少年,仅仅一次便食髓知味。
祁修用力撬开双唇,肆意掠夺着口腔的空气,听着少年发出难以承受的呜咽声,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反而更加粗暴。
舌尖被恶意吸、吮着,很快失去了知觉,只剩下火辣辣的麻木,江陵无力地推着祁修的肩膀,可根本推不开。
趁着一次短暂的换气,他含糊地哭出了声:“呜呜,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放开了,江陵失神地躺在床上,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眼尾的泪水被擦去,祁修的声音仿佛从天边穿过来:“这么早就说不要,你等会可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手腕被什么东西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
江陵在谢星燃那边被捆出了心里阴影,浑身一颤,透过朦胧的泪眼定睛一看,居然是黑色的束缚带。
祁修捆到最后,顿了顿,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慢条斯理道:“昨天你被子踢得厉害,本来想捆你的腿,现在用来捆手,也差不多。”
江陵见状,立刻滚了两圈,低头想把蝴蝶结咬开,可还没咬开,身体已经被拉了回来。情急之下,江陵用脚抵住了祁修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压下来。
脚趾圆润可爱,透着一点点粉,祁修顺势握住了脚踝,刚刚洗过澡,体温略高了一些,微凉的指腹附了上去,江陵登时一颤。
他想把脚收回来,祁修反而攥紧了脚踝,往下一看,低笑了一声:“屁股挺翘啊。”
祁修顺着脚踝摸到膝盖,感知到掌下的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果然是很敏感的体质,扶住膝盖压了下去,把小腿折到少年胸口。
不行,这个姿势太羞耻了,江陵意识到了什么,羽睫战栗,声音带上哭腔:“祁修,你够了……”
“够了,哪里够了,你不是很能接受吗?”祁修用了几分力气,噬咬着衣领下的锁骨,咬出一个个微红的痕迹。
“喜欢哪种姿势,我都可以满足你。”
“听说,发烧的人,里面都很热,要不要再让你发一次烧,嗯?”
少年哭声止住,恐惧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祁修终于停下了动作,看着江陵哭花了的小脸,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解绑住手腕的绑带。
“口口声声说的大义凛然,想赎罪,想报恩,这点程度的就受不了了。”
“你省省吧。”
江陵喘着气,像一尾开膛剖腹的鱼,衣衫凌乱,露出白生生的肚皮,又被祁修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他咬了咬唇,疼的嘶了一声,攒足了力气,没有什么威胁性地瞪向祁修:“关你什么事啊,你凭什么管我。”
祁修解绑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少年:“你再说一遍。”
“我说关你什么事……”
江陵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犹豫了一会,终于问道:“祁修,你不让我去见林熙,是不是,喜欢我啊。”
如果祁修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百般阻挠,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祁修利用的吗?
此话一出,不算大的宿舍,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室外机甲运作起飞的轰鸣声,震得窗户抖动。
这阵抖动似乎一直传到了心尖,引起更大的轰鸣。
江陵眼看着祁修脸色沉了下去,逐渐攥紧了双拳,以为自己揣摩错了,祁修要打他,便立刻抱紧了头。
没过一会,有什么东西扔到了他的面前,险些砸到他的脸。
江陵睁开眼睛,是温好的营养液。
“自己喝。”
说完,祁修摔门而去。
一路上,他阴寒着一张脸,无人敢触霉头,纷纷避开。他回到办公室,把昨天因为少年耽搁的事务,机械化的全部处理完了。
被绑架了一晚上的文职军官得知祁修终于来了,立刻去找人要个说法,结果一开门,就看见祁修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自言自语。
“他居然说关你什么事,凭什么管我。”
“这个没良心的小骗子。我疯了才会管他。”
“他还说,谢星燃救了他,想替谢星燃瞒过去,蠢货!”
“我他妈也救过他一次,他怎么不想着报恩啊。”
对啊,江陵会不会被弄烂,关他什么事,嘴这么硬,就该在等江陵给玩坏了,再出手救他。
军官僵在了原地,他听不懂祁修在说什么,只觉得祁修的状态,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怨妇。
他呐呐地转过身,心中默念道:一定是昨天,那帮孙子灌他的酒,还没醒……
——
在宿舍又呆了两个小时,江陵喝了营养液,试了各种方法,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窗户,就在他尝试开门的时候,门嚓的一声,开了。
外面站着的人,当然是祁修。
江陵后退了半步,又站了回来,鼓起勇气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到底怎样,你才能让我走啊。”
祁修面无表情,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扔到了他的手上。盒子有点重,江陵踉跄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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