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便又弯起眼睛。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桑取容这句“算了”是打消成为残疾大佬攻的念头,拍拍桑取容肩膀说。
“好啦。虽然艾利克斯那个下药的人已经抓走了,但是我们还是要警惕,万一他还有后手怎么办?”
桑取容没说什么,乖乖点头。
端着托盘游走于宾客之间的侍应生经过他们身边,询问他们需不需要新的饮品。
郁星禾拦下桑取容伸出去的手:“诶。”
“这可不兴吃啊。”他劝道,“今天还没过完,危险还没有结束。小桑你今天就别碰别人给的东西了……”
桑取容原本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想法,闻言顺着他说:“好,哥哥遇见喜欢的,我替你多拿一份。”
郁星禾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真不愧是他的好继承人!他们之间真是心有灵犀啊。
达成一致.jpg
桑取容提前叮嘱了Kirstyn,尽量少让人来找郁星禾攀谈,同时又派了另一个人去接洽郁氏和环彦东合作,因而大半个晚上过去,郁星禾都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他和小桑同学的“二人世界”。
当人形囤餐机器的桑取容也很享受。
眼看已经过了十一点,晚宴十二点就要结束。用各类美食填饱肚子、大吃大喝一晚的郁星禾终于打了个哈欠。
“困了。”他摸摸鼻子,环视四周觥筹交错的场合,难得感到些许羞赧。
不够咸的咸鱼就会产生这种问题——躺不平且卷不赢;躺完之后有负罪感,卷吧,又真的卷不动。
回忆起一年前在宣光晚宴上,被强行社交的自己,郁星禾晃了晃脑袋,原本动摇了一些的咸鱼根基再次被打牢了。
他不做社交家,不做金融家!只做小桑同学最温暖的成长的家!
想通之后,郁星禾拍拍桑取容的肩膀:“加油!”
桑取容疑惑地看他,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这么积极向上,只能先点点头,然后问。
“又看上哪家公司了哥?”
郁星禾:?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随便点一个,你就能给我并过来一样。”他笑道。
桑取容只笑笑:“我可以努力。”
郁星禾心想画大饼啊,他可擅长了。
要画,就画最大的那张饼!
于是他想了一下,小小声凑过去说:“那我想要晚宴主办方。”
桑取容看着他,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说。
“哥哥不是已经是Virgilio的未婚夫了吗?也算是达成愿望了吧。”
“那是我吗!”郁星禾啪地拍了他一下,不过收着力度,拍上去还没有肥肥奇迹跳下来来的有杀伤力。
桑取容弯了弯眼睛。
“困了的话,哥哥不如先去岸边霍尔家族安排的客房休息一下?”桑取容说,“我还想再在外面待一会儿。”
郁星禾原先还有些疑惑,吃饱了、大脑的运转也跟着快了不少,他只是略一思索,就瞬间明白了一切。
晚宴开始这么长时间,霍尔家族的长孙、Kirstyn的哥哥,还有Kirstyn本人都见到了,唯独没有见到那位“未婚夫”Virgilio。
郁星禾一拍手。
“好嘞!说好给你当鹊桥!我可敬业了!”他说,“这就搭桥!”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疑惑道:“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困。”
以往他多少是要熬一点夜的。
“或许是时差吧。”桑取容说,“不舒服的话,我叫医生去看一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郁星禾过分敏锐的大脑一转,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向桑取容。
“哇哦——连人家家族的医生都能使唤啦!”郁星禾说,“真好真好!哥哥这就放心了!”
桑取容彻底明白他懂了些什么,扯扯嘴角,又想笑,又觉得倒霉的明明是自己。
没等他再想出些什么,郁星禾已经做了“十分敬业的鹊桥”,在那位壮年“老”管家的带领下,往霍尔家族提前准备好的别墅客房走去。
离开前,郁星禾还不忘叮嘱他。
“剧情的事儿,你可别大意了啊。”
桑取容心想怎么会出事,但依然笑了笑,乖巧点头。
Kirstyn早在不远处看见了这边的情况,见郁星禾走了,这才带着季小姐一起上前来,笑容揶揄。
“哟,把人骗走了?小骗子。”
季小姐轻轻拍了一下Kirstyn:“怎么这么说话。”
Kirstyn故作委屈地看着女朋友:“你就说他是不是吧。”
这个玩笑她和桑取容经常开,可话音都落下将近半分钟,Kirstyn也没像往常一样听见桑取容含笑的回复。
她看向桑取容,却见轮椅上的青年依然望着郁星禾离去的方向,脸上哪有半点笑意。
Kirstyn笑道:“不是吧?这就舍不得了?”
“收收恋爱脑啊Virgilio,你今晚还没应酬呢。姐姐刚刚给你挡掉的客户,现在可还都等着你呢。”
“快点工作了弟弟。”
“我觉得……他有点不对。”桑取容轻声说,语气严肃。
Kirstyn一愣,也顺着桑取容的目光看过去,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觉出什么来。
“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桑取容拧眉。
“哥今天……没回头看我。”
Kirstyn:?
不仅她,连她身边第一次见到两人相处的季小姐也露出哑然的神色。
真正的情侣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相同的诧异。
这么粘的吗?
Kirstyn又看了一眼似乎很正常的郁星禾都背影,正打算开口再催一下桑取容,眼睛却陡然睁大。
原本走得好好的郁星禾,忽然像没力气了一般,向后跌过去。
——桑取容骤然起身。
-
一阵兵荒马乱后,郁星禾被送进别墅的客房。
黑发青年躺在床铺上,面红耳热,他微微张着嘴,似乎这样都没法排解体内的灼热。
Kirstyn和季小姐跟进来,季小姐皱眉道:“这是……被下药了?”
“我去让人调监控。”Kirstyn当即道。
桑取容摸了摸衣兜,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去。
“先叫救护车。”他说,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到让人听不出来内容。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桑取容回头,几乎嘶吼着喊。
“叫救护车!!”
终于季小姐听清他说的话,连忙拨了电话。
“哥?”
桑取容半跪在床前,双手握着郁星禾的手。
很烫,像是有火炉在他体内烧着。
桑取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贴在自己冰凉的唇上。
“拿冰块来……降温,先降温!”
郁星禾眉头紧紧皱起来,桑取容看着他眉间拧起的褶皱,心里像被钉锤一下下砸着一样。
他没有见过郁星禾这样的表情……他以为自己能保护好的人,却还是因为疏漏被人害成这样。
“Virgilio……Virgilio!”
桑取容唇角渗出血来——他自己咬破了嘴唇,却毫无所觉。也听不见Kirstyn对自己的呼喊。
他闭上眼睛,贴着郁星禾的手臂,听见脸颊烫红的青年喃喃着什么。
桑取容立刻凑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热……”
郁星禾皱着眉头,他下意识在枕边蹭着,想要把身上的衣服扯开,却又不得其法。
桑取容抓住他乱动的手,安抚道:“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这时候,管家也匆忙送来冰袋,桑取容垫了层枕巾在冰袋下面,才放到郁星禾额头,颈侧。
大约是他抓过冰袋的手凉,郁星禾攥着他的力度更紧了。
桑取容却没心思再想什么,只能更紧地握着郁星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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