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罪有应得了。
郁星禾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放下心来,错开话题跟他聊起别的事。
一边聊,脑海里还一边想着昨晚看见那个快递时的场景。
从外表看是一个很正常的快递,上面又写着生日快乐,郁星禾让佣人把桑取容送回卧室以后,跟赵叔说说笑笑着就拆了。
那枚可爱的狗头是放在上面的,一挪开,就露出后面的脏东西来。
看见死老鼠的时候,郁星禾实打实吓了一跳,还好从小见过,胆子也大,倒是赵叔差点失声叫出来。
在那只死老鼠的衬托之下,那个可爱的狗头仿佛也沾染了些许恐怖,颈部的断口还蹭上了老鼠身上的血液,干涸地黏在上面,像是被人活生生斩断。
除了这两件东西以外,里面还有一张简单的卡片,上面张狂地写了一句“哈哈,生日快乐”。
当晚,郁星禾想了想,给那位原作者发了微信,从他那里问到了这礼物的主谋,就是桑取容家的弟弟,上次见过一面的桑顺泽。
郁星禾没想到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俩,关系已经差到这种地步。
他问作者,过年桑取容要是回了桑家,会不会还有什么剧情,作者说,除了一些对小可怜的折辱以外,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云淡风轻的话让郁星禾听得难受。
作者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消息,跟他哭诉了好久自己没钱吃饭……哦不,升级系统,郁星禾又套了点别的话,才把抠门进行到底,给他转了一百块钱。
就当是买消息了。
跟桑取容聊了一会儿,陪这个细嚼慢咽的少爷把早饭吃完,郁星禾就钻回被窝说想睡回笼觉了,美名其曰,养精蓄锐。
临近年关,圈子里宴会一个接一个,哪怕郁星禾叫人推掉大半,也还有些非去不可的,今晚就是袁蔚家公司的晚宴,他总归还是要给好兄弟去撑场子的。
轻手轻脚关上卧室的门,桑取容把餐盘递给候在外面的管家赵叔。
两人在电梯前站着,之间谁也没有说话,电梯门开了又关,狭窄的空间内,桑取容轻声说。
“昨晚吓到星禾哥的人,我会处理的。”
赵叔一愣。
他本该怀疑,怀疑这个性格温和柔软的桑少爷是否能做到他说的事。少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飘飘的,仿佛一缕无害的风。
可有那么一瞬间赵叔觉得,那不是一缕春风,而是冬日里冷峭的风刃。
悄无声息,却能一刀见血。
“赵叔。”桑取容平淡道。
“这件事的后续,就不用再让星禾哥费心了。”
赵叔看了他半晌,直到电梯在一层停下,电梯门打开,落在客厅的阳光涌入轿厢。
阳光落在少年精致却线条凌厉的下半张脸,将他黑夜般的眸子留在阴影中。
赵叔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少爷会那么坚定地认为,眼前的少年能够成为环彦的继承人。
聪慧、能力、手腕……
赵叔垂下眼睛:“大少爷把桑少爷当亲弟弟信任,我做管家的,肯定和大少爷一心。”
“桑少爷为大少爷办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桑取容温和轻笑:“谢谢赵叔。”
辞别赵叔,桑取容先去了一趟厨房,叫来做甜点的师傅,让他以后不要再做布丁。
厨师有些为难:“可是大少爷特意吩咐下来,我们也不能不做啊……”
桑取容:“以后星禾哥要吃,你们就来找我,我做。”
厨师笑笑:“这不是麻烦桑少爷了。倒不如桑少爷把方子跟我一说,以后就不用桑少爷亲自动手了。”
桑取容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不用。”
厨师莫名打了个哆嗦,没敢再问。
布丁的事解决后,桑取容在一楼阳光房坐了一会儿,赵叔就过来提醒他车已经备好,准备去复健中心了。
开车的还是那个王姓司机,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远远的,王司机就眯了眯眼。
“诶,我怎么看站在门口的那个,那么像昨天的街头艺人呢……”
桑取容淡淡瞥了一眼:“大概是复健中心来的善人多吧。”
王司机哈哈大笑,觉得有道理。
下车后,桑取容没让王司机多留,帮他支好轮椅就让人走了。
他眉目冷淡地看了一眼作者。
作者登时眼睛一亮,窜了过来。
“桑取容,你来了!”他兴奋道,“怎么样?是不是我说的话应验了,啊?”
桑取容瞥见他手里拿着的、汉堡王的早餐,淡淡问:“昨天不是还没钱,今天就吃上这个价格的早餐了?”
作者哈哈笑道:“替人算命,卖了点消息。”紧接着他说,“不过桑取容,你不一样。你是天命所归之人,我给你做事,不要这些身外之物的。”
桑取容说:“正好,我也没有。”
作者一尬,旋即笑道:“你未来会有的。”
桑取容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复健中心旁的一条小巷子,淡淡道:“去那边说话吧,不要惹人注目。”
作者看着乌黑的巷子,仿佛看见了自己金光闪闪的未来,连连点头。
十分钟后,桑取容擦了擦手,推着轮椅出了巷子,在复健中心旁的垃圾桶停留两秒,抬手把手里的纸团丢了进去。
印着汉堡王logo的雪白纸巾上,赫然沾着几道赤红的痕迹。
璋山别院。郁星禾睡得正香,微信叮叮咚咚响了好几下都没吵醒他,只有一条条消息提示冒出来。
【骗钱的老乡:我|操|他|妈的!桑取容是个疯子!!!】
【骗钱的老乡:老乡!!!他是个变态!!他是疯子!救救我。】
【骗钱的老乡:不,不。老乡。只有我能救你,我能救你!我们联合!】
隔了半分钟,三条消息依次被撤回了。
郁星禾不知梦见了什么,翻了个身,傻笑着咂了咂嘴。
“嘿嘿……你这小厨师,长得倒是标致……”
“小桑厨师……嘿嘿……布丁……”
-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些天郁星禾昼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去参加晚宴,跟红毛一起开摆,在宴会大吃大喝,碍于他往日的名声,倒也没什么人来打扰。
中午醒来,郁星禾躺在床上发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喃喃:“小桑啊……给我把把脉,看我是不是……有孕了。”
坐在窗边看书的桑取容:?
最近他不常在楼下呆了,更愿意拿本书,在卧室陪着睡懒觉的郁星禾。赵叔知道郁星禾睡觉不老实,觉得有个人在旁边看着也好,心里更是欣慰。
桑取容过去,拎起郁星禾爪子,煞有介事地把了一会儿。
“回禀皇上,这脉象,看起来已有三个月了,这胎很稳,怕是不好减肥。”
郁星禾抽回爪子,幽幽缩回被子里。
“医术不精,拖出去斩了。”
桑取容轻笑:“都说千年修得共枕眠,皇上舍得我们上万年修来的缘分?”
郁星禾绷不住笑了:“老妖怪啊你。”
他掀了被子起身,撩起睡衣下摆看了看自己略有些明显的小肚腩。
桑取容本来默默移开视线,片刻却又侧头去看。
他的小动作被郁星禾恰好撞见,冷哼:“怎么了?嫌我胖了?”
桑取容笑容得体:“没有,星禾哥,我就是看看孩子。”
郁星禾把下摆一甩,随口道:“反正又不是你的。”
桑取容挑眉:“那是谁的?”
郁星禾:“不知道,我看看啊……”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最近参加过的宴会。
“袁蔚家吃了牛排,红毛家吃了黑森林和红丝绒蛋糕,寻思家喝了饮料,沈白……哦,可能是沈白的吧。”他说,“昨晚上去他家,本来不想吃那么多的,红毛非给我塞,说要替沈白吃回来他的那份,就吃得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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