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赛因目光平静地扫了过去,甚至停留时间都不超过几秒钟,就收回视线,反过来也捏了捏顾郗的手指,然后肯定了对方的猜想。
赛因:“是他们。”
“好吧……”
两人彻底转身,重新走回了阳光、阴影交错的长廊,含含糊糊的对话声变成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打扮成了那副模样。”顾郗小声和赛因咬耳朵。
“他们想帮你。”
顾郗用肩膀顶了顶赛因,“帮你还差不多,你才是他们的‘祖宗’。”
每次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顾郗都忍不住抿唇一笑,总能想起来赛因第一次被叫“祖宗”时的场景。
赛因眼底流光微动,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只是才走开两步,顾郗猛然回头,已经隔开数米的走廊之外,能够看到那些白袍人还三五成群站定在大厅里。
赛因问:“这么了?”
顾郗喃喃:“我忽然想到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赛因没听明白,“什么熟悉感?”
顾郗只摇了摇头,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一边走,一边抬头好玩似的蹭了一下赛因的下巴,“暂时保密。”
赛因脑袋追过去学着顾郗的动作用唇蹭了蹭对方的鼻梁,又任由人拉着,穿梭过基本相似的长廊。
只是在落后半步的时候,赛因眼底的光又明明灭灭,像是在酝酿着一阵风暴。
一整天,除了中间和格蕾娜、简他们一起吃过饭,顾郗再没有见过海曼·科克西,他并不着急对方的算计,只按照自己的进度拉着赛因,用一天的时间逛完了整个石堡,并在询问过格蕾娜一些有关于这里的装修后,才在太阳即将落山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座石堡看起来占地面积并不算广,实际地上地下几层加起来也不小,一整天的时间被压缩着观察每一个角落,对于顾郗来说还是有些疲惫的。
此刻,已经回到房间后的顾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刚懒洋洋地在床上躺下不久,才被赛因揉着脑袋缓解疼痛,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唔……懒得动弹……”顾郗仰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赛因。
无需再细致的言语,赛因利索起身,绕开床背对着顾郗打开了门。
赛因的后背很结实有劲,肌肉匀称,正好挡住了顾郗半撑起脑袋的视线,于是顾郗干脆盯着对方后背的肌肉线条发呆。
半分钟后,赛因拿着两张叠起来的纸张站在了床边。
顾郗好奇,“那是什么?”
“一封信,一份请帖。”
顾郗接过——
信封上没有名字,但他却直觉知道是谁;请帖很华丽,不用打开都能猜到必然是来自海曼·科克西的。
顾郗看向赛因,手里摇了摇请帖,眼中闪过狡黠,“看来,他的目的终于要彻底暴露了。”
大老远把自己需要的人“请”回白帆实验所的大本营,顾郗可不相信海曼仅仅是为了拉拢,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份请帖里所藏的才是海曼·科克西此番操作的答案。
顾郗把信封放在一边,先打开了请帖。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我尊贵的客人,诚邀您在明晚十一点于石堡大厅参加晚宴。”
落款是花体的海曼·科克西的名字。
“我看是鸿门宴还差不多……”顾郗喃喃,他想到了石堡内华丽的装修、身穿白袍的人群,以及海曼对于“神明”的狂热,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明天的晚宴或许与某些奇怪的仪式有关。
毕竟,海曼曾经参加过“造神”。
接下来,顾郗又打开了那封信。
越是看,顾郗眼底的笑意就越浓厚,而坐在他对面的赛因都忍不住好奇,“里面说了什么。”
顾郗赤脚坐在床上,他伸脚踩了踩赛因的大腿,“赛因,我想到我要什么了。”
赛因神色不变,只抬手轻轻拢住顾郗的脚踝。
青年的体温总是比他高几分,握在掌心里的皮肤很滑,一如对方那几只柔软的触手,“你想要什么?”
“一个忙——帮我一个忙。”
“做什么?”
顾郗勾了勾手指,本想着赛因靠过来,却不想默珥曼族人仗着自己力气大,直接拉着顾郗的脚踝把人“嗖”地一下提了过来,很轻巧地就把对方的大腿抱在了怀里。
顾郗耳廓微红,没有阻止,只是捏了捏赛因的耳垂,小声低语了几句。
随后,他扒拉着赛因的黑发,“可以吗?”
“可以。”无须多言,赛因只会坚定地接收来自顾郗的请求。
“很好,”顾郗点点头,他干脆彻底放松下来,两条大长腿搭在赛因的怀里,享受着来自对方力道适中的按捏。
赛因的手在捕猎时,是最锋利的武器,但在抚摸顾郗的时候,却又变成了世界上最软的丝绸。
在他们逃离白帆实验所、躲藏在圣迪纳寄宿学校的一年时间里,那时候的顾郗偶尔会因为身体上的病痛而皮肉发痛,苍白的皮肤几乎红肿一片,看起来像是被什么蜜蜂毒虫咬过一般。
在那些夜晚里,赛因会小心沾湿温热的毛巾,覆盖在顾郗的膝盖、小腿上,两只本可以放出尖锐利爪的手会在那个时候变得充满温柔,隔着毛巾按揉那脆弱的肢体……
赛因记得那些,而顾郗也记得。
“那时候也是你给我揉腿。”仰躺在床上的顾郗勾了勾脚尖,眼底散开细碎的笑意。
对于他和赛因来说,圣迪纳寄宿学校里的那些短暂时光,其实是难得的放松和自在,没有虎视眈眈的研究员、没有日夜不停的实验药剂,有的只是轻松的校园生活,以及一群对他们来说很少接触过的同龄人。
“嗯,”赛因应声,“冬天的时候,你总是疼。”
自六岁起,顾郗就被当成了神明的载体一直被施加着各种实验,他的身体因为不同的药剂以及赛因的血液在日积月累之下发生着异变,尤其在离开了白帆实验所后,更是急剧恶化。
疼得很厉害,甚至会半夜抱着膝盖偷偷掉眼泪,直到被赛因发现按住教训了一顿,那时候的顾郗才乖巧着每每一疼,就主动告知,然后被像是个小大人似的赛因照顾着塞到被子里揉揉摸摸。
赛因的手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总能及时缓解顾郗的疼痛。
“我记得,你还为这个事情打过我。”
说着,顾郗撇了撇嘴,一副“没想到吧,几十年过去了我还很记仇”的模样。
赛因似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轻笑,他的指尖捏了捏顾郗小腿上弹性十足的肉皮,“那怎么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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