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佩风不堪其扰,听得脑子发晕,索性用了个隐匿结界,光明正大地趴在桌上睡觉。
一觉醒来,他换了个地方趴着,胳膊下一个软垫。
周筵居然还在和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使者互换辞令!
大乘期是不用睡觉,但省下来的时间是这么用的吗?
云佩风大为震惊。
好在他也是大乘期,即使刚醒过来依旧能睡得着。
不知道多久后,周筵才轻轻地把他推醒。
云佩风还有点迷糊,睁开眼睛四周看了一圈,日月不知已经转了几圈,原本挤满人的大殿空空荡荡:“他们都走了?”
“走了,”周筵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要睡回去睡。”
“我现在是大乘期,”云佩风清醒过来,认真道,“大乘期不需要睡觉。”
“那些人,”他缓了一会儿,颇有些恐惧地问,“后面还有吗?”
周筵:“到现在为止,仙盟和魔道的门派加起来只来了不到四分之一,还有些会来第二趟。这半年白叶谷都要门庭若市。”
云佩风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那你带我过来是干什么的……”
“听话,”周筵忍着笑意把他拖走,“这些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说自己突破了但是不见客。但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听到办正事,云佩风勉强放下心里的不满,跟着周筵走了。
回到房间,周筵拿出通讯符,开始写给姜楷的消息。
“你在问他怎么渡情劫?”云佩风站在他身后,周筵一边写,他一边读。
周筵所写,大多是一些关于他所练功法的问题,比起他们那日所谈的,这些问题要更详细更深入,涉及许多精深的内容和理念。
“总得先搞清楚这功法是什么才好行事。”写完后周筵画出符纹,激活通讯符把消息发出去,“姜楷是功法大家,很多东西直接问他,比我自己查几十年还要有用。”
“不用避着段厉吗?”云佩风用手托着下巴。
周筵言简意赅:“很难能避开,倒不如光明正大地给他看。”
“这一段时间是真的委屈你了,”他抬头冲云佩风笑笑,“白叶谷事情多,但在找到段厉之前,恐怕你都得在我身边,最好一步也别离开。”
云佩风含糊地嗯了一声,没什么异议,之前他和周筵差不多也是这么过的:“就是那些修士有点烦。”
他坐得极为放松,手撑着脸,把肉都压凹一小块,眼睛微微眯着,不知在想什么。
周筵不禁多看他几眼,强行挪开目光,拿出储物戒里的一沓文书:“我也不太喜欢,但突破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白叶谷近年来越来越强,仙盟四派已经盯我盯了很久。除了引出段厉,这也是白叶谷的机会,必须要认真对待。”
话虽这么说,他眼睛却忍不住又往云佩风身上瞟。
突破大乘期后,他好像终于长了点肉,气色比之前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兴许是在发呆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锐利,反而多了些温润柔软的意味。
在发呆的云佩风硬生生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抿了下唇,不知道周筵在想什么。
他修炼的时候领了几十份系统奖励,半数是淬骨洗髓,气色怎么可能不好?
但他完全能看得出周筵的心猿意马,这人从刚才到现在,完全就只在看他!
云佩风重重地咳了一声,意有所指地提醒周筵:“好好看你的文书。”
周筵:“……”
看不进去,他索性把文书放下,一心一意地看云佩风。
“这个不着急,”他说,“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云佩风眼神躲闪了一下,又迎上去,迟疑道:“我之前都是在修炼,但现在功法练不下去了……”
虽然这就是他理想中的躺平生活,但不用修炼,不用飞升,甚至不用完成系统任务,他一时竟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从前你不修炼的时候呢?”周筵心疼他。
云佩风干脆地摇头:“最多喝喝茶,摘点灵果……修士不就是要修炼吗?”
如果不修炼,他是真的没什么事情做。当初周筵研究阵法,他在一旁看着,三个时辰能有两个时辰无聊得睡着。
但他以后总不能一直睡觉吧?
周筵想了想:“那可以先研究研究别的功法,再看看你想做什么,世间事情这么多,总能找到喜欢的。”
云佩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周筵却不知想到哪里,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云佩风不就是喜欢他吗?
再看向云佩风时,他的目光已比起方才多了三分热切,不想再忍耐什么,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我能亲你吗?”
云佩风愣了一瞬,随后脸上唰地一下泛起薄红。
他自我认知里,是在和周筵谈恋爱,但进度也不至于这么快?
“不了吧?”他平时是无惧无畏的性子,面对这种事情却总是腼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道,“你都亲过了……”
他曾经拒绝过周筵很多次,可这次周筵却不同于往常。
他没有回话,起身走过来,矮下身子,一只手按住他的脑后,不由分说地亲吻他。
云佩风心重重地一跳。
唇上传来的触感温暖柔软,又带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湿润水汽。周筵很快离开,可他带来的悸动却难以散去,那一刻被拉得极长,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绵长的亲吻。
直到这时,周筵才显出点委屈来,他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云佩风,眼里净是不该有的失落:“不能亲吗?”
“……”云佩风张了张嘴,羞恼到说不出话。
也不是不能,但……
他的脸彻底红成一片,不太想拂周筵的面子,但不说出来又不舒坦:“……你最后磕到我牙了。”
周筵:“……”
真他妈的失败。
第一次把人亲肿了,第二次也没好到哪里去,周筵懊恼地把这归咎于自己实在没什么经验,面对云佩风时又总是控制不住冲动。
也许还是得多练练。
可即使如此,他依然觉得如今的日子是他所经历过的最好的。
他有了之前从未想象过的爱人,能跟他每天都形影不离,手牵手在白叶谷散步。
云佩风偶尔坦荡,偶尔还是害羞,经常不让他亲。可当他真正亲完了,云佩风又总是笑着的,眼睛里泛的光亮让周筵更爱他。
他带云佩风去摘灵果,给他读仙盟那些别有用心的信函,听他嘟嘟囔囔地抱怨,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他,被发现了也不肯停,不依不饶地要将他亲软了身子才罢休。
也正因如此,他发现云佩风不是没有反应,他的确是喜欢自己的。
周筵非常有自知之明,云佩风还远称不上爱他,他也不奢求云佩风能这么快地爱他。
可他现在一步也不想离开云佩风,他想要云佩风能喜欢他,只要这样他就满足。
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再多的,则是他的私心,他宁愿自己憋着也要避开段厉。那是独属于他的缱绻和情意,他不想让段厉看到一丁点儿。
当然,云佩风看起来紧张得不太能接受也是一方面。
姜楷则在陆陆续续地回他消息。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周筵问了他许多,小到功法的修炼细节,大到情劫究竟如何定义。
以及一些听起来过分却非常实际的问题,例如,如果段厉杀死云佩风,他能不能渡过情劫。
姜楷觉得不能。
收到消息的那天,周筵长长舒了口气,放下了心里长久的重担。
姜楷认为,这本功法的历劫需要修炼者在对应方面经历长久的磨难。如果段厉只是单纯地杀死云佩风,云佩风死的时候并不会转换心意,周筵获得的只是会单纯的仇恨而不是情劫。
同理,如果云佩风被段厉抓走遭受折磨,那也只能增加周筵对段厉的恨意,而不会让他在情劫上有所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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