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陶时君相信这个说法,不过现在不了,他灵魂发问:江家的人,为什么会被你从山里带出来?
柚子糖:阿姨老家是那边的。
算是做了解释。
江鹤川是江家人。
那个江家一直高傲冷硬,一些家族组织起来的活动都极少参加,只会给陆家几分面子,却也没想到还偷偷搞起联姻这一套了。众人对江家并不了解,冷不丁蹦出来个这么大的儿子,也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了,都想迂回地从陆家这里套出消息。
“你明天就去给江鹤川道歉。”
程知意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脊梁如同钢板似的冷硬。
程父嗤笑一声,言语中满是对自家儿子的不屑,“你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日里表面和陆柚玩得好,他不也没告诉你江鹤川其实是江家的人吗?还任由你得罪。”
前面那些贬低的话就算了,程知意已经听惯了,但听到陆柚的名字,他脑子都“嗡”了一下,反驳:“柚子也是刚知道!”
程父冷笑,笑儿子的天真,“他说你就信?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和一个山里人在一起,他爸妈能愿意?我早该知道,陆家人就是心眼儿多,一肚子的坏水。”
他一掌拍在桌上,再次命令:“明天带上礼品去道歉。”
程知意拳头紧攥,“我不去。”
他第一次对程父如此强硬,“谁也不许去。”
程父面前的茶杯下一秒出现在他头上,“喀嚓”碎裂,刮出一道血痕。
程知意还是那句话:“不许去。”
程母慌慌张张地喊来家庭医生帮忙包扎。
程家一夜灯火通明,陆家也是同样。
江鹤川青紫的手腕脚腕全都缠绕上了绷带,其中明显粗糙的左手还是陆柚包的。因为已经凌晨三点了,他实在有些困,医生一个人效率太慢,所以他就自己上手了。
只是看起来不尽人意。
陆柚调整了一下蝴蝶结,左看右看,没办法昧良心说可以了,捂脸道:“拆了让医生重新包吧。”
江鹤川把手一挪,“不用,包的很好,很可爱。”
陆柚:“……”包扎什么时候能和可爱扯上关系了。
不过既然江鹤川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那其实他包的也没那么看不过去,“好,吃东西吧。”
书房中,陆父陆母正在与江父江母谈话。虽然人已经被抓住了,但人是陆家的,而且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度发生,他们有的聊。
“还没有找到。”
“传说中的张家人会不会没有传承下来?”陆母不愿意这样想,可他们找了那么多年,动用了不知多少人脉方法,全都一无所获,“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江母缓缓摇头,“寿蛊的母蛊只有张家人有。张家人一定还存在,鹤川不是说过,张家人体内有心蛊,如果真死了,他手中的母蛊也会做出反应。只是还没找到,一定能找到的。”
“没办法通过虫蛊找吗?”陆母像是泄了气,她受到的惊吓太大了,都不敢想万一今天江鹤川真的出了事,那她的柚子……
“时间不多了,柚子身体里的蛊越长越大了,快到不换不行的地步了。”每一刻都像是在倒数。
陆父轻轻抱住自己的妻子,“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叩叩”两下敲门声。
进门的人是陆柚,他过来提醒家长吃饭,却看到母亲眼眶湿红,少有的无措,“怎么了,吵架了吗?”
陆母擦擦眼睛,“没有,是困得打哈欠。”
陆柚遗传了这点,打哈欠就掉眼泪,也没多想,说起刚才和江鹤川的计划,“等江鹤川手腕好一好,我们打算回山里待两天,他说要弄什么祭祀,我也不太清楚。”
第26章 原来如此
与江鹤川一起,回到他们一开始相遇的那个村子。觉醒记忆中并没有这段,是意料之外的,也有可能曾经也发生过,只是江鹤川没有回想,毕竟小说里每次描写江鹤川的心理活动,他都是在回想前男友。
若是陆柚并没有做出改变,按照剧情来,他们两人现在绝对不是能相约一起回老家的关系。
和之前差不多的流程,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一路上舟车劳顿,到了越野车都没办法开进去的密林小路,他们开始步行。那个传承蛊的村落与世隔绝,在层叠绿林的遮挡下闭塞的生活,他们走的与其说是小路,其实完全算不上,更像是兽道,狭而窄的路并不明晰,藤蔓延伸出的枝叶遮挡住远望的视线。
陆柚体力一般,路上走走停停,走一会儿就问江鹤川他们还要走多长时间,“该不会晚上都到不了吧……”
“大概一个小时。”
江鹤川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陆柚靠的更加舒服一些。
陆柚看起来确实是累狠了,皮肤敷上了一层粉,额头的汗水沾了几缕额发,脖子、脸上,所有露出的皮肤都有被枝叶挂过留下的红痕,靠在人身上和没骨头似的,往嘴巴里灌了几口水,饱满的唇瓣越发红润。
江鹤川盯着看。
陆柚决定来时是做好准备了的,所以并没有抱怨,询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盼头而已。
他有气无力,“这里为什么不能修条路呢。”
“我背你。”江鹤川突然开口。
说的话是让陆柚怀疑自己听错了的程度。
江鹤川说要背他?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在前段路程中,江鹤川已经接过他的背包,帮他减轻负重了,现在居然还要背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陆柚迟疑,“你不累吗?”
江鹤川说他还好,然后背对着陆柚蹲下身。
陆柚没能抵抗住诱惑,胳膊搭在江鹤川的肩膀,犹犹豫豫,“累了就说,我也不是完全走不了的。”他就算再轻,那也是个成年男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轻松的。陆柚刚被背了两步就后悔了,用空闲的手给江鹤川扇扇子,“我突然感觉也没这么累了,要不然你把我放下吧。”
“没关系,很轻。”江鹤川皮肤白,但并不是细皮嫩肉娇养大的,在山里生活可不会有人管他是不是江家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做,砍柴做饭,从山外镇子里背米面上山,都已经习惯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江鹤川手臂用力,将男朋友往上颠了颠。
倏然脸红了。
大腿好软。
“可以、要奖励吗?”
“什么奖励?”陆柚大腿的软肉被旁人抓在手里,没放心上,还真挺好奇江鹤川想要什么。
江鹤川耳根烧红,没有扭头看陆柚,只是自顾自埋头走着,语速又轻又快,“可以亲一下吗?”
也就是两人离得太近了,不然陆柚都听不清楚。
亲一下,那么害羞?
他没回答,而是直接往前伸手捏住男朋友的下巴,然后将男朋友的脸转了个方向,对着漂亮的脸蛋吧唧一口,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把脸给转回原位,像是完成了一项大事业,“好啦。”
江鹤川:“……”发生的太快了。
陆柚倒是注意到男朋友耳根红了,想着果然是把人累坏了,踢了踢腿,“你脸都红了,还说不累,把我放下,我自己走。”
最后还是江鹤川把陆柚背进山的,该说一句倒霉,江鹤川把他放下后走了也就十五分钟,陆柚被道边的蛇吓到,不留心把脚给扭了,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
陆柚头埋在江鹤川的肩膀,试图逃避丢脸现实,他觉得自己好像个拖油瓶!他看得出来,江鹤川在背他时有在尽力隐藏吃力,浑身上下特别僵硬,“不好意思,我给你扇扇风,要喝水吗?我喂你。”
江鹤川感受着男朋友说话时的呼吸落在脖颈,“……有点渴。”
比之前估计的一个小时后到达还要提前了十几分钟,陆柚合理怀疑是因为他被背着,休息的频率不如他自己走的时候高,所以才节省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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