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玄卫的绝对忠诚、悍不畏死,就是他忍不住叹服。
没有了虞宁在,他们会让幽玄卫发挥它最大价值到最后一人,区区三百人改变不了大局,但若是如法炮制,把幽玄卫发展到三千、三万,三十万呢!
白琅国师微笑着走入一步,虞宁依旧毫无反应,玄一和徐恩立几人已经握紧了佩剑和佩刀,他们出手从来没有空刀空剑而归的道理。
虞煜不能死在九王府,一个妖道却无这样的忌讳。
白琅及时停步并退了回来,朝虞煜告罪一拜,不是他不愿意,也不是他没办法,是虞宁不肯活了。
他可以理解,他知道对16岁之后的虞宁而言,死才是解脱。
这时,换回了男装,但却戴上了新定制狐狸面.具的左棠从寝殿大门走进来,冷笑询问,“你们想对我夫君做什么?”
虞煜和白琅国师转身看来,两人俱是愣怔了片刻。
虞煜露出讪讪的神色,想起不久前左棠的以礼相待,以及上一次见面,他在左棠面前那和蔼可亲的慈父形象。
白琅国师微微一笑,“令狐先生误会了,贫道想给九王把把脉,试试看还能不能拖延……”
“你碰他了?哪个爪子碰的!”
左棠的话未完全落下,就执起软剑刺来,白琅国师对于左棠换装前后的变化相当惊讶,但也不可能傻傻站着给直刺要害而来的左棠刺。
白琅抬起拂尘抵挡,和左棠对了七八招,左棠攻,他守,在虞宁的眼皮底下,他不能真的伤了左棠,否则他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左棠知道自己杀不死他,也不再白费力气,但话还是要放给他们知道的。
“他虞宁生是我令狐棠的人,死也是我令狐棠的鬼!你们北梁好得很,大婚才几日就想塞人恶心我,这还不够,今儿还带个男妖精来碰我的人……”
虞煜一样惊讶左棠前后脾性的巨大反差,但无论是他和白琅都能分辨眼前这个男装的令狐先生,就是不久前和他们研讨新曲、彬彬有礼的九王妃。
“朕和……”在左棠执剑再踏入一步时,虞煜自觉闭嘴转身离开,他看不透画风多变的左棠,不想招惹,同时他也很清楚虞宁身上的可怖功力。
但如此离开并不表示他放弃原本的打算,他依旧有法子能让虞宁乖乖按他想的去做,幽玄卫只奉虞宁为主,同样的,虞宁也受制于幽玄卫。
虞煜带上他的人从外院寝殿走出,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和幽玄卫对峙多时的北梁厂卫,他们由虞煜信任的太监总管统御,由虞煜选定,将在半年到一年后全面接替虞宁和幽玄卫在北梁的作用。
左棠回头看一眼那还大开的门,将剑丢给徐恩立,他继续朝虞宁走去,蹲下身,语气别扭地问道,“他真的没碰到你?”
“没有,”虞宁朝左棠浅浅一笑,再缓缓抬手,他给左棠解下面.具,面.具里的左棠眼眶红红,眼角沁着泪水,被气哭也是为虞宁心疼哭的。
“他以前碰过你!他们到现在都不想放过你!”
左棠去接待他们前还抱有一点儿期待,希望他们是真的担心虞宁的身体,纯粹来看望关怀的,但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亲生父亲的虞煜和对虞宁有师之名的白琅国师对虞宁没有过任何的呵护之意,他们的心比石头还硬还冷,完全辜负了虞宁这么多年为他们担的骂名,为北梁做的谋划。
“我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为了他们。”
虞宁没有因为虞煜和白琅失望或难过,却对左棠的眼泪极为无措,他擦了又擦,又再轻轻吻去,再用被左棠封起功力的手将左棠拥紧。
“你想把我带走就带走吧,我对北梁对梁都并无留恋。”
虞宁知道左棠十分牵挂在南燕的祖母姨母,远在梁都的他们做了再多的准备,都无法完全放心,但左棠同样不放心把他留在梁都独自离开。
左棠眼泪的失控是多种因素的叠加,虞宁感受到了,左棠后知后觉地在害怕,怕他会死,或想到他曾经多次差点死和不想活时,都难过得不得了。
但左棠又必须在他和幽玄卫、白影卫面前保持理智和强大的一面。
左棠的眼泪还在失控中,“可是欺负过你的人都还活着!”
在方才他是真的动了杀念,想亲手杀了虞煜和白琅给虞宁报仇,但在不动用系统商城外挂的前提下,他打不过白琅。
虞煜的死更是干系重大,他的杀意只浮现一瞬就强行忍耐回去了。
虞宁继续拍抚左棠的背安抚,“他们活不了,你相信我。”
左棠继续在虞宁怀里抽抽噎噎了一会儿,才把那些失控的情绪收回去,又后知后觉地惭愧和不好意思起来。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平时最讨厌虚与委蛇,但今儿是把虚伪和戏精都当够够的了。
“没有吓到我,只是遗憾我不是第一个听你新曲的人……”虞宁目光黑沉沉的看左棠,他没有吓到,他是醋到了。
他都没看到左棠谱曲弹琴的模样,给两个该死的人看了。
“那曲子是我一边在心底骂他们一边谱的,”左棠直白地告诉虞宁,他才不会把表达爱意、欢喜,灵感源自绝美风光的那些曲子弹给他们听。
“今儿太晚了,明儿你精神好点儿,我就给你一个人弹,我唱歌非常好听,也唱给你一人听好吗?”
虞宁再缓缓低头吻在左棠今日偏淡色的唇上,“好,现在你陪我睡觉好吗?”
“好,我先给你把功力解封了,你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左棠大略安定下来,再取金针来,给虞宁解封功力。
虞宁闭了闭眼睛仔细感受了身体,之前醒来的时间太短,现在他才感觉到一股类似新生的错觉,五脏六腑的疼几乎感觉不到了,剩下的就是他的身体还未完全适应过于磅礴冷锐的内力。
睁开眼睛,虞宁从轮椅上站起来,他走来将还要去安排事情的左棠拉住手,再走近,他将左棠拦腰抱起,往偏殿的侧门走去。
“都退出去。”
玄一、徐恩立等原本就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幽玄卫和白影卫第一时间从寝殿里离开。
左棠眨巴眨巴眼睛看来,“你现在还不能劳累……和过度使用内力。”
左棠倒是觉得自己有余力应对,却不能不提醒虞宁,现在还不是他卖力的合适时候。
虞宁对上左棠的视线,眸光从清澈转为幽深,脚步继续往浴房走去,浴池里全天候供应着流动的温泉水,他抱左棠来洗漱,再去睡觉,仅此而已。
“我等你。”
放下左棠后,虞宁背过身去,想起左棠似乎不怎么会脱衣服,又转身回来。
对男装很熟练左棠偏头看来,手上继续把外裳脱了。
“我会脱。”
左棠看耳根红透又转回去的虞宁,低低反驳了一句,又再弯唇一笑,“你想看就看,我愿意给你看。”
就是他们长得都一样……唔,还是不一样的,左棠及时阻止自己再多想下去。
虞宁没再转身,左棠也没继续在这不合适的时机撩人。
洗了澡,卸掉了易容,再换上浴池边常备的寝衣,左棠走来拉住虞宁的手,“回吧,我们睡觉,你不用洗。你都快给我洗太白了……”
在药鼎里煮了三天三夜,拔毒之外,也在给虞宁催生全新的经脉。
类似这样的“煮”,今后的两三年里还要再来个七八次,但下一次至少得在两个月后。
躺到床上,左棠滚进虞宁怀里,也顾不上是否还要给虞宁当暖炉,闭眼的下一瞬,左棠就昏睡过去了。
虞宁的目光落在左棠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又在心里一遍遍喊着左棠的昵称入睡。
累极了的左棠睡到翌日中午后才自然醒来,虞宁还在床上陪着。
虞宁能感觉左棠很怕热,他尝试着溢出少许寒性真气,随后左棠抱他更紧,也睡得更好了。
“阿宁早,”左棠清醒睁眼后,再弯弯着眉眼凑上来亲一下虞宁的脸颊,甜甜一笑,“你睡得好吗?有哪里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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