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不听命于他的,通通被他杀了。
周棠知道,这是当初谢殃给他下的慢性毒生效了,害他发作时会如猛兽一般疯狂歇斯底里。
身为皇帝,景邵明明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却被谢殃把控在手掌心,好不容易成为一手遮天的皇帝,却又获得暴君称号,他爱人这一世过的还真是......有些虐。
整理完脑海剧情,再次回神过来,周棠抚了抚胸口看向对面的男子,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他这一世的任务目标,任务是洗清景邵的怒火且助他得到名正言顺的权势。
可周棠却有点开心不起来。
周棠不是一个满脑子情爱的废物,所以摸清剧情后,他更不可能突然对爱人示好,借此接近景邵。
别说他到底相不相信狡诈的原主,现在景邵恨他都快来不及,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帮助或者喜欢。
1805小心翼翼说道:“主人,其实还是可以补救的,毕竟他是暴君,你可以把权力全都还给他...”
说到一半它好像也意识到不对,尬笑了几秒:“呃,其实情况并不是很差对嘛,主人至少还是一个有根子的真男人。”
由于周棠灵魂体太强,经过系统局的改良恢复,周棠由阉人变成了假宦官,也就是说他不需要顾虑后代留下皇帝,就能立刻反叛。
周棠沉默,这件事更是不能被皇帝知道,不然只会落得欺君之罪。
虽然就目前这种撕破脸的局面看,罪孽也差不了多少,但周棠还是打算留作日后一条后路。
他认为权力还应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现下的皇帝就是一头有心机且难训的野狼,如果真这么容易,把所有权力都交给对方,那景邵得到一切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解决了。
示好也不行,坐以待毙也不行,周棠只有先按原主的路子继续走才行。
胸口隐隐作痛,周棠掩下眼底的万千思绪,再次抬眸时眼里充斥着阴鸷,艳红的唇勾起,阴柔邪美丽的五官透着浓浓不悦。
他上前一把掐住皇帝的下颚,语气阴狠,“皇上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么,在微臣手里还这么嘴硬。”
微臣,谢殃从始至终都未把自己看作奴婢和宦官,他的尊严与底线不允许自己低贱。
景邵神色不变,无可挑剔的俊逸面庞却浮现嘲笑,声线低沉:“谢殃,你也只有对待朕有这种能耐了。”
周棠凝神看了他几秒,刚想像原剧情那样扇他一巴掌,却又觉得这样太损人尊严,于是他将视线锁在对方的脖子上,然后启唇狠狠咬在了对方脖颈上。
血珠瞬间顺着牙口渗出,周棠这口咬的很深,饶是景邵已经做足了准备,额角还是狠狠一抽感觉到疼痛。
1805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待周棠将对方脖子上的鲜血都一舔而尽的时候,景邵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正中胸口,神色肃冷,眼尾因为怒气染上一抹杀意。
因为疼痛扭曲了一瞬间面庞,周棠退开后捂着胸口咧开了艳唇,舔掉嘴角的鲜血笑得阴狠,“皇上到现在还倔呢,如果不听微臣的话,受的痛苦只会比今日强上百倍千倍,知道吗?”
周棠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此刻眼里沉沉的戾气已经快要溢出来。
景邵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他眯眼望着此刻神色明显开始暴躁的谢殃,忍了忍还是开口,“谢殃,朕知道了。”
这便是服软了,周棠松了口气,望着明明一身伤却执意挺着一口气的皇帝,终于放过了他,将他放了下来。
“来人,传沈太医来寝宫一趟,皇上身体不适。”
他神色淡定的让内侍去传,剩余的则小心翼翼的拥着景邵回寝殿。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只吃甜食的飘飘给予的催更票,感受到你的催更了()*。
周棠:(叹气)九千岁确实不好当,坐这个位置太多人杀我了。
王子:(呵呵一笑)
第224章 你替他给朕上药
虽然谢殃对待景邵态度十分不好,但他却不允许下面的人怠慢皇帝,曾经被他发现的一位内侍因为在伺候皇帝时态度不佳被谢殃发现,便是当场杀头示威。
血溅满了皇上的寝宫裘毯,谢殃却仍旧笑得阴狠,似乎杀了人并不算什么,当着天子的面也是。
因此这些内侍见到皇上与九千岁时会情不自禁颤起身子,好似被周棠的眼神冷僵到,他们搀扶着景邵的手都是软的。
1805擦了把冷汗:“主人,你咬那么狠,这是要和任务目标走虐恋情深线?”
周棠听闻垂眸跟在一众内侍身后,目光清丽明亮,眼角微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五官尽显阴柔凌厉气势。
他笑眯眯道:“1805,景邵的信任不好得,只有先走原主的路,再暗暗为对方铺平道路才能在最后洗脱原主的罪孽。”
所以景邵他是一定要继续得罪的,他要坏的彻底,等他所做的一切最终都被对方知道,景邵才不会恨他。
他是一个功高盖主的九千岁,是前任皇帝养出来的祸害,做任何事在大家眼里都是错的。
想要全盘否定原主做的一切,周棠只有拿自己的命赌一把,从上任皇帝的死开始就要埋下一切能让景邵幡然醒悟的因果。
而景邵暴政这一个污名就要先从男人身上洗清。
如何洗清呢,当然是他做的比景邵要更残暴冷漠。
事实上谢殃并不低调,一身紫色丝纹的长袍上绣着一条只有皇室宗亲能穿的四爪龙,
乌发高高束着一条紫色丝带,不如一般佝偻的太监内侍,他的身材精瘦挺直,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俏公子。
周棠行走时掠过的风将额前柔顺的发丝轻轻飘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墨发映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仿若一对晶莹的黑曜石。
周棠冲内侍摆了摆手,歪着头牵起嘴角朝床榻边的景邵看去,却见男人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冰冷孤傲的瞳仁仿佛没有焦距,眼底充满了平静。
景邵五官清隽俊美富有攻击性,那张脸时常会使人暗暗惊叹,只可惜因为谢殃的缘故,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股冰凉暴戾的气息。
“沈太医今日怎得这么慢,别是让皇上久等了。”周棠靠在椅塌上撑着下巴,神色慵懒,锐利深邃的目光却直直射向其中一名内侍。
周棠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被他一扫,那位内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色苍白:“奴才也不知道,请老祖宗原谅,奴才方才已经请过沈太医了,相信他马上就会到了。”
说这些话时他拼命磕头,好似面前的人下一秒就要杀了自己。
周棠动作一顿:“......”他有这么可怕?
1805尬笑:“......”你自己不知道?
没等周棠让内侍退下,寝宫门口就走进了一位高颀的男子,只见他一身墨蓝色官服,长眉若柳,清冷文雅的五官上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眸微微眯起,清雅至极。
沈如郁手提着药箱,看向众人,抿了抿唇嗓音温润清醇:“谢大人又何必动怒,是下官迟了片刻,与旁的奴才无关。”
周棠悄悄端详了他几秒,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终于将这人与记忆里的脸对上。
沈如郁,善医会毒,是景邵扳倒谢殃的重要一颗棋子,上一世就是他毒了谢殃。
脑海思索着剧情,周棠骤然发现时间线已经对上,自己这时候已经被沈如郁下了一些毒,虽然药量微末不致死,却还是会让这具身体变得孱弱。
思及此周棠神色不变,甚至连眼皮都不抬,捧起手边的茶壶淡定抿了几口,做足了一副傲慢的模样才哼笑一声,缓慢开口:“沈大人倒是好阵仗,咱家等的不要紧,如果耽误了救治皇上,你赔得起吗?”
寝殿内的众人瞬间屏息安静了下来。
偌大一顶帽子一下就扣在了沈如郁的头上,对方眉心蹙了蹙,薄唇抿成一条线,捏着药箱的手指关节悄然泛白。
直到皇上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低沉悦耳,“谢殃,真难为你为朕这样着想了。”
阴阳怪气。
缓缓站起身,周棠拨弄了一下头发,双眼眯起盯着顶撞自己的景邵,咧了咧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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