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甘愿放任自己沉沦,有种理智缺失的放肆。
房间很安静,不安静的只有连绵不断的亲吻,和青年恣意的笑声。
那笑声充满活力。
不仅如此,秦萧湛还任由青年攀岩与他缠绕。
男人放在青年腰上的大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面部轮廓也紧绷着,“江白闵,我很高兴你没离开。”
周棠听到他这么说,语气喃喃,像一头困兽,气息粗喘着就像是搂住最后的珍宝。
“我不会离开。”周棠淡定回答
男人心跳慢了一拍,又疯狂跳动。
有那么一瞬间,秦萧湛想就这样算了,带着所有离开这个地方,和周棠两个人一起,没有生命危险,抛弃一切。
可惜不行。
似乎迟疑了一瞬,秦萧湛贴着皮肤一寸一寸抚摸,最后还是默默抱紧了青年,享受这瞬最后的安逸。
悉索的衣料摩擦与血腥味在房间内飘荡。
秦萧湛最后轻轻搂着周棠,双手温柔的抚摸着他后背的纹身,眉眼凌厉,薄唇轻抿。
对他来说,这纹身格外迷人。当背泛起稚粉时,那些图案都仿佛活了过来,牡丹与黑龙,鲜艳漂亮。
青年精致俊美的面容也因为极度的热烧的通红,眼眸里泛着水光,眼角的红摄人心魄,也格外诱人。
“二爷,我想知道一件事。”周棠轻笑出声,优美的唇形吐出了后半句话,“那天你也在试探容白对吗,这批军资你是准备自己用的吧。”
这几天观察这批军兵与军资,周棠发现纵然几日里风雪骤少,他们还是没有移动的打算,正逢燕城边界打仗不断,他有预感这里也要沦为战场。
虽然这与原剧情的走向完全不同,但结局应该是大同小异,只不过所有剧情速度都提前了。
燕城确实会有大乱,但那是炮灰江白闵完全下线后。
容白来时,日军和北央拼命试探往里闯的时候,秦萧湛秦二爷也朝他们掏出了真家伙,震慑了敌人。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秦萧湛也不是好人,为了能守住燕城,他杀自己人杀他国人,汲汲营营权衡利害,等南央政府大胜,这些人才彻底退出燕城。
秦二爷是从阴谋诡计中走出来的,他不会让自己的性命被人掌控,一定是他本就要这么做,容白刚好成为了借口。
秦萧湛没说话,只是抬眸望着青年,看着对方优美颈下肩膀上的一颗伤疤口,还有削瘦却结实有力的手臂,压抑又沙哑的吐出了一个字。
“是。”
周棠又笑了笑,淡定的吐了出来,伸手去挑开男人额前的碎发,嗓音带着蛊惑意味,犹如恶魔低语:“秦萧湛,你爱我吗。”
欢愉的余韵还没消退,那不正经的调笑语气让秦萧湛又红了耳根。
“我爱你。”秦萧湛搂紧了青年的身体,腰腹上的伤不能让他迟疑片刻。
紧接着一个湿润的吻落在了周棠脸上。
目光落在他的发丝上,秦萧湛的神色温柔绵长,冒着胡茬的下巴慢慢蹭着对方的脸颊,“你也可以爱一下我吗。”
秦萧湛爱江白闵,但不信江白闵爱他。
周棠没给出一个回复答案,秦萧湛心中明白也没强求,他与江白闵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剩下这安宁的时间里能够一起度过就是幸福。
爱一个人就是尊重,秦萧湛无法像之前想的那样企图把江白闵留下,他知道作为一个间谍,该受到的折磨有多严重。
江白闵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秦萧湛不知又从哪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低低咳嗽了两声,看向面前已经准备穿上衣服的青年。
他眸中明明闪闪,声音极度沙哑,“你想要什么?”
外人眼里衣冠楚楚的成功男人,秦二爷,实际上却是个同性恋,爱上的还是死敌的手下。
他只能像这样躲在暗处,用饱沾爱.欲的目光窥看同样身份不俗的少帅,用自己的爱绑架他。
周棠垂下眼皮,又看他,“二爷别抽了,真不要命了。”
秦萧湛口鼻喷烟,嗓音低哑,“二爷不要命,要你。”
周棠明显感觉到男人心情低落。
他在秦萧湛面前把衣服穿上,那漂亮的后背也被衣裳掩藏。
“我的副官几日前拖信告诉过我,容白此番不搅点东西走不会甘心,那些暗暗有心思的人也全都在朝他靠拢。”
说着周棠眼底一闪,精致俊美的眉眼浮现了笑容,“所以,我派人把那些人全杀了。”
周棠让唐离与林之去解决了那些人,今天是第五天,该死的人应该已经全都下去陪池老板了。
他不介意燕城里的人说他是残忍冷漠的军阀少帅,谁惹他不爽了,谁就会遭殃。
秦萧湛呼吸一滞,“宝贝,看看二爷的眼睛。”
“我不讨厌你爱我。”周棠盯着对方的眼睛,“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很早就说过,我和你才是一个立场的,永远都是。”
所以不用七想八想,因为除了他们自己,谁都是敌人。
秦萧湛目光灼热,听到自己的心炸开了一朵朵花,上一秒还在难过,这下一秒就像吃了蜜糖。
民国初年,正月,距离新年还有最后两天。
傍晚时秦萧湛和周棠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准备离开这里回家。
一箱箱军资被拆开装备在每个军兵的手上,秦萧湛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的手下,一步一步朝车走去。
卿衣重新带上了墨镜帽子伪装,这段时间他是秦二爷身边的探子,过几日他就又是为秦萧湛在梨院剧院收集情报的花旦戏子,卿衣。
以秦萧湛如今的能力,手握所有人脉和财产生意,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想陪着那些人玩,就算是所有人都加起来,也死都玩不过他秦萧湛。
从深渊爬上来的人,太明白什么叫黑白通吃的道理了,同样的,周棠也明白。
周棠是北央的军阀,他也有自己的任务,做戏一定要做全套。
于是秦萧湛要回秦府时,周棠把左右副官叫来了,让他们把自己接走。
走之前秦萧湛本想回头牵周棠的手,周棠躲开了,勾唇轻笑道,“二爷,保重哦,我还等着你继续讲情话呢。”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配合着夕阳照在他的侧脸,渡了一层光,就像是在诉说什么禁忌般的秘密。
唐离与林之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见过自己的主子了。
他们看着上车后眼神骤然变得冷漠狠厉的主子,犹豫后还是道:“江爷,容白上将来燕城实在是很不对劲。”
周棠眯眼,神色慵懒的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林,“我知道,他想解决了我,再解决了秦萧湛,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林之咬牙切齿,瞪大了眼睛:“这段时间你不在,他派了无数人广散流言,又数次闯进江宅,即使我们杀了那些不清楚的人,容白上将还是会冲我们来。”
周棠脸色淡定:“很简单,一个解决办法,比他先出手就行。”
林之和唐离满脸疑惑。
夜里容白先生的住宅走水起了火,爆炸声在燕城某一处轰然响起。里面火焰漫天,将漆黑的天都照亮了一个角。
逆着火光,一个青年从弥漫的黑烟中踏出来,满手染血,额前碎发凌乱略显痞气。
虽然容白不在住所,可他毁了对方的窝,也很解气。
周棠将枪插回了腰间,步伐轻松的上了车。
得罪容白又怎样,他敢得罪北央,还怕得罪区区一个末等上将?
当天夜里,燕城的平静被涌入的北央军,部分阳鬼子,还有各方势力的人打破,这是容白做的手脚。
秦萧湛已有准备,在燕城各处都布下天罗地网,数字大到惊人的军火都潜藏在这块地下。
晚上男人一通电话打到了江宅,声音沉肃带着爱意,“燕城要乱了,发生了什么事记得把我推出去,别自己顶着。”
那边枪火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而起,周棠猜测打仗先从那边开始,南央的人不会坐视不管,应该是他们与那些鬼子打起来了。
半晌秦萧湛又说,“在这燕城,二爷就是你的靠山,就算我死了,你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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