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尔听出来了言外之意都替他不好意思,但是一看那只虫还是一副自然的厚脸皮模样,当即有些佩服。
伽释端着新茶过来,温克尔接过一杯道谢,然后例行说了一遍情况,“冕下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那我下午就动身回实验室,有什么情况就喊我,半个小时我能赶来。”
“谢谢你,”伽释松了口气。
“回见。”温克尔嘴角噙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推门出去。
杰拉尔看着两只虫,很有眼力见地也离开了,他得给雌父汇报情况。
看着自顾自忙碌,眼里没有自己的雌虫,再把视线放在雌虫纤细的颈项,和贴着纱布的后颈,神色微动,轻声喊,“伽释,我有点疼。”
伽释脊背微微僵硬,最后还是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安恙示弱得很熟练,可怜巴巴仰头看着他,嘴里嘶嘶抽气。当然,也确实疼,刚刚换上的药劲还没过去呢,他现在额头都是冷汗。
细软的帕子慢慢擦拭额头的汗,伽释看着乖乖趴在床上的雄虫,再与他对视,心不可抑制地软成一片,“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治愈能力更好,而且,我是你的雌君,承担刑法理所当然。”
“伽释,我不喜欢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他把雌虫的手用下巴抵着,哼笑一声,“你不会痛吗?我才挨了十鞭子就这样了,难道你的五十鞭会更轻松不成。”
这鞭刑是非去不可的,只有受了才能堵住那些嘴,伽释也可以继续在他的领地拼搏,杀死一只雄虫的罪名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并不想看见伽释此后一生都只能当自己的雌君,伽释上将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他可以是雌君,但不能只是一个雄虫的雌君。
哪怕自己真的很想把他困在自己旁边的一亩三寸地,不想让他看见这恶心的世界。但是他不认为那样伽释会快乐。
而让伽释受刑,他就没想过这个设想,除了疼痛与屈辱,这无无疑也将伽释钉在了一只雄虫的死上面。
无论有什么原因,时间沉淀后,那些虫子只会觉得,那只恶心的雄虫才是受害者。
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
他将脸压着雌虫纤细修长的手,轻轻嘟囔,“你的背这么好看,留疤了怎么办。”
伽释原本雪白的脸上冒了些血气,他挪开视线,但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安恙知道这关过了,轻轻笑了一声,“你的伤好了吗,怎么就来克罗萨了?”
“觉得这里有利于你养伤,”伽释没有说雄虫昏迷后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这只雄虫好像要面子了一点,可能知道后会觉得不好意思。
安恙看了一眼房间布置,终于笑出声,“完了,我是不是把雌君的钱都败光了。”
克罗萨帝都的房价可是寸土寸金啊。
伽释不置可否,打湿了帕子贴他脑门上,“休息吧,我看着你。”
雄虫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被轻视了,眼里划过不高兴,伽释干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几分钟后,被压着的手重量渐渐沉重。
他轻轻松手,雄虫闭着眼,长长羽睫搭在眼睑,白皙的脸平日看着俊朗又不失英气,此刻安静地趴着,难得透着些乖巧。
他敛下眼睫,抽出被压着的手,俯身慢慢在雄虫脸颊印了个很轻的吻,然后对上了一双黑亮偷笑会说话的眼睛。
……
第69章 六十九
克罗萨的冬天不算漫长。
在院子里的树发芽那天, 安恙大惊小怪地喊伽释:“伽释,快看啊,古木发芽了。”
雄虫站在古树下, 穿着一身青色外套,在茫茫白雪中很是显眼。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那个奄奄一息的雄虫又活蹦乱跳了, 此刻指着秃秃的树干一脸惊叹。
尽管伽释不认为一颗小芽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看着雄虫亮晶晶的眼睛, 还是不由自主抬起脚,朝他走去。
院子里的雪昨晚才上被侍者清理了一遍,经过一晚上的时间, 又堆积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有些绵软。
注意到雄虫周围有许多杂乱的脚印, 伽释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周围。
他买的是个四进院, 这里是后院,想着当初在黑城雄虫很喜欢费力罗家的后院, 所以就敲定买了这里。
因为雄虫受伤, 这些还没有开始修整,院子里除了一颗老古树就什么都没有了。
“伽释,”雄虫清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伽释抬头看他, 撞进了一双黑亮的眼睛, 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安恙看着伽释碧青如水玉的眼和殷红的唇, 以及因为冷被冻得微红的鼻尖, 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他挪开视线, 指了指树干上那看着有些萧瑟的小芽,声音有些哑,“看。”
“嗯,”伽释配合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发芽了。”
苏安恙轻轻笑了一声,知道他有哄自己的想法,倒没有不高兴,伸出左手抚上雌虫的脸,伽释的脸实在太小,此刻乖乖仰着头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苏安恙没有再抑制,手指轻轻点过他眉根的小痣,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躲在暗处的虫:……
小虫崽啪地抬手捂上眼睛窝在哥哥怀里,只不过手指间隙太大,大眼睛闪闪地看着远处的两只虫。
雪不再下。
将伽释抵在树干,手托着他的后颈,安恙低头有些缱绻地再吻了几下他有些冰冷的额头,声音沙哑意味不明,“伽释,春天要来了。”
雌虫有些迷离的眼睛渐渐清醒,怔怔看着他。
雄虫嘴角噙着笑,眼里是细碎的光和他一只虫,“亲爱的伽释哥哥,请问你愿意当我的雌君吗?”
在雌虫惊愕的眼神中,雄虫后退两步,手扶上心口处,微微弯腰行礼,声音沙哑虔诚:“向先祖起誓,今后我的生命同属于你的生命,我的财富与权利属于你,若有背弃,众叛亲离。”
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伽释愣愣看着他,直到旁边传来动静才如梦初醒般,握紧了手。
笑容灿烂的虫崽跌跌撞撞跑过来,手上抱着一束青色落瑰,递到眼眶发红的雌虫手里。
苏安恙直起身,一把接住扑过来的雌虫,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看了半天的虫从各个角落走出来,脸上都是笑意,安格脸蛋通红的走来,递上华丽戒枕,顺便牵走格瑞德。
安恙单手打开盒子,看着伽释语气冷静,但是细听能听出来紧张的颤音:
“伽释,春天到了,可以给我个名分吗?”
不远处的杰拉尔差点没憋住笑,被弟弟古伊掐了一把才止住。
伽释点头伸出手,看着蓝晶石镶嵌的戒环慢慢套进手指,雾气蒙蒙中,雄虫再也抑不住情绪,捧着他的雌君低头再次吻了下去。
瘦猴赶紧捂住两只虫崽的眼睛,瘸子站在旁边鼓掌,眼里是浅浅的笑意。
维利斯和雄主对视一眼,看着那对热烈的虫崽,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还能躲在角落参与了这些年轻虫的活动。
杰拉尔和弟弟感慨,“居然有雄虫求婚,不过他们不是早就成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古伊懒得理他,甩了甩拍红的手,又看了一眼那只陌生的军雌,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院子里实在太多群众,苏安恙不好意思亲太久,黏黏糊糊一会儿就松开了,举着爪子等伽释给他套上戒指才牵着他得意地走过去,大大方方地展示:“谢谢你们的见证。”
这里有伽释的战友,以及他的好友,只是还缺了一个。
……
婚礼在三月举行,克罗萨的冬天彻底离开,奈特家族没有将此事宣扬,按照雄子的意思低调地举办了仪式,邀请的宾客除了家族的旁系与一些故交大族就没有了。
尽管如此,婚宴还是举办得内敛奢华,同时在家族中证名这只雄主的资产。
苏安恙和雌君在家族住了两天后,就抱着雌君跑回了小院子。
雌虫被彻底标记后会陷入低迷倦怠期,精神海因为接纳融合了雄虫的信息素,会在倦怠期表现得很依赖雄主,渴望信息素安抚和筑巢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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