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眉眼弯弯,“小苗回来了?”
“阿嫂,我想接点水和帕子可以吗?”苗柠指了指门把,“上面有脏东西,我想洗一下,不过帕子到时候可能会直接丢了,到时候我还您一条新的。”
“哎哟,多大点事,来吧来吧。”阿嫂说,“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家门口有响动还以为是你回来了,不过出来后也没看见人。”
“大姐,能问一下你听见外面有声音是什么时候吗?”霍岐在苗柠身后问。
阿嫂看了一眼霍岐,似乎有些疑惑,她说,“大概九点十点那个时候,具体多少时间我也记不清了,最近我们忙着搬家的事,没有太注意时间。”
霍岐道谢后从苗柠手中接过帕子,他说,“我来。”
苗柠迟疑了一下说,“霍先生,其实您不用管我的。”
霍岐把门把擦干净后又从苗柠手里把钥匙接过去,他说,“有消毒用的东西吗?给门口消个毒。”
苗柠说,“有酒精。”
霍岐喷了酒精后看向苗柠,“要准备搬家吗?”
“不知道,再看看吧。”苗柠已经交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搬家意味着会损失三个月的钱财。
霍岐没再说什么了。
他看了一眼苗柠租的房子,一室一厅,东西很简单的摆放着,很整齐,没有其他单身男性屋子里的凌乱感。
“你的邻居要搬走了吗?”霍岐忽然问。
苗柠正在给霍岐倒水,闻言他说,“嗯,他们家小孩要上高中了,买了学区房,大概这两天就会搬走。”
霍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霍先生。”苗柠把水递给霍岐,“今天谢谢你了,我会买个摄像头来安装在门口的。”
霍岐问,“被吓到了吗?”
“还好。”苗柠摸了摸胃的地方,“相比被吓到,更觉得恶心。”
霍岐嗯了声。
苗柠后退一步和霍岐拉开距离,霍岐人高马大地站在这里,显得屋子很逼仄。
苗柠心脏急速地跳了几下,似乎不经意一般问,“霍先生以前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霍岐疑惑地嗯了声,“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苗柠只当霍岐不想说,他点了点头说,“今天也谢谢霍先生送我回来,那你现在是不是要回去了?”
霍岐很想说他留下来陪着苗柠,他总觉得苗柠会害怕,总觉得苗柠需要他保护。
苗柠说,“霍先生,你先回去吧,邻居都在家,又报了警,他不敢再来的。”
霍岐定定地看着苗柠,“我可以留下来。”
苗柠眨了眨眼,“不用,真的不用,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床又小,睡不到。”
“我可以睡沙发。”霍岐并不放心苗柠。
“回去吧。”苗柠笑起来,“你放心,他不会来的,我也不会给他开门。”
霍岐沉默地看着苗柠。
“回去吧,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苗柠说,“我这里真的住不到两个人。”
霍岐抿直了唇,他知道自己和苗柠的关系还不到他可以随意留在苗柠这里的地步,但是这让他有些不甘心。
他很担心苗柠会被变态骚扰,也担心苗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事。
“那你要小心一些。”霍岐没有和苗柠争执,他已经打算让人来看着这个小区了。
苗柠点了点头。
霍岐打开门,他又回头看了苗柠一眼,“在那个人没被抓到之前,无论是谁敲门都不要开。”
说到这里,霍岐朝苗柠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苗柠不明所以地把手机递过去,霍岐输入一串数字,“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警惕送上门的快递和外卖,陌生的电话号码也不要接……”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苗柠看着手机上多出来的电话号码,好半晌才说,“我知道。”
霍岐一边思考让谁来这个小区,又想着让人去查是谁在骚扰苗柠。
“宝宝。”霍岐低下头来看着苗柠,“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苗柠抬起头露出丝丝的笑容,“我知道了,霍先生。”
霍岐伸出手把苗柠嵌入怀中,低声说,“别怕。”
苗柠听着霍岐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种身体发软的情况又出现了,这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他呼吸有些急,“我,知道。”
霍岐把苗柠抱回沙发上坐好,“我走了。”
苗柠一瞬间还没缓过神来,直到屋子的门被关闭,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洗了把脸出来又皱眉。
霍岐在的时候显得屋子逼仄,但是霍岐走之后,屋子好像有些空。
更重要的是……身体似乎越来越渴望有人时刻拥抱着他了。
苗柠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摸到手机准备买个摄像头。
……
苗柠在直播间挂了请假的公告后打车去了约好的心理咨询室。
心理医生的助理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那女孩一见到苗柠就睁大眼,“你是……小柠檬?”
苗柠笑了一下问,“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你的直播我都有看!”女孩很高兴,“我可喜欢你了。”
“谢谢你。”苗柠声音温柔。
“前面两次直播都被迫中断了,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挂请假条的吗?”女孩眼底露出明晃晃的担忧来。
“不是。”苗柠回答,“是我自己的问题。”
女孩还想说什么,苗柠预约的时间已经到了。
他歉意地冲女孩笑了一下走进咨询室。
咨询室里的窗帘随风而动,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上下打量了苗柠一眼,给苗柠推过去一杯水,“边喝边说。”
明明来之前打定主意要看医生了,但是现在面对这个医生,苗柠却又觉得紧张到不行。
他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尖泛白。
“我父母在我十六岁那年去世了。”苗柠闭了闭眼开口,“去世之后,我发现自己得了一个怪病,不能再和其他人接触,一旦接触到某个人就渴望着对方的拥抱和抚摸。”
“我上网查过,这是皮肤饥渴症,但是我好像更严重一些,有一段时间我无法控制自己……”
那段时间苗柠收留了一个失忆的男人,男人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面对苗柠的症状,他可以整夜整夜地把苗柠抱着,安抚苗柠。
但是更多的事情他不愿意再对苗柠做了,即使苗柠恳求着,无法得到满足的苗柠强迫自己和那个男人分开。
苗柠可以理解对男人来说他太小了,但是他不能望梅止渴,倒不如及时斩断。
这样一来,症状似乎缓解了一些,至少他没有那种整夜整夜睡不着只想被人抱着的渴望了。
但是现在……似乎又有了那种感觉。
特别是从霍宅回到出租屋后,那种感觉强烈到他做梦都被男人拥抱着。
“你需要被满足,”对面的医生说,“有人把你满足了,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每一次越来越严重的状况都是源自你没被满足。”
苗柠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是单单唤醒我渴望的那个人可以满足我,还是其他人也可以?”
医生笑了一下,他站起来倾身看着苗柠,“你希望获得什么样的答案?”
苗柠迷惑不解,这难道不是应该由医生来解答吗?
“如果不愿意和唤醒你渴望的那个人,你可以先找个人试试。”
找个人试试?
苗柠皱着眉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一只流浪猫在苗柠身边露出肚皮晒太阳,几个小孩在不远处玩游戏,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散步。
苗柠看着头顶上的太阳,许久才站起来,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眼前看人也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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