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
耶律源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神情倨傲的俯视着他们,一双黑亮的眸子快速扫视,最后定格在了位于后方的萧枳和裴济身上。
“小人参见三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耶律源深受皇帝喜爱,在皇城里可一点都不低调,认出他的身份,张虎连忙战战兢兢带着衙差们上前行礼,对流放之人而言,他们无疑都是大爷,动辄打骂,弄死他们也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可在三皇子面前,他们就是最底层的蝼蚁,对方随便一根手指就能轻易的碾死他们。
“嗯···”
若有似无的点点头,耶律源驱马而行,直至抵达队伍的最后方,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已经苏醒的萧枳:“不是听说你昏迷不醒,最多只有十几天的寿命,这一流放就好了?”
耶律源的声音很轻,话里话外,不无刺探。
“有劳三皇子惦记,好谈不上,只是···咳咳···暂,暂时苏醒罢了···”
没有回避他的注视,萧枳虚握拳头掩嘴轻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一般。
“是吗?”
耶律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眼底满是怀疑,不过他却没有继续试探,而是看向了裴济:“子悠,你当真要跟他一起流放?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带你回去面见父皇,迎你为我的正君。”
哪怕是个哥儿,以裴济的身份,当个皇子正君什么还是绰绰有余的,若非先帝早早就给他和潇河指了婚,说不定他早就嫁进皇室了,并且极有可能是嫁给眼前最受皇帝宠爱的耶律源,从他此时的询问中也不难看出,他不是没有想法的。
如此直白的询问,显然是没将萧枳这个正牌夫君放在眼底,低垂的眸子陡然划过骇然的杀意,萧枳妖异的唇瓣缓缓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弧度,耶律源吗?呵!
相比之下,流放队伍里,待嫁的女人哥儿们却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同样出生勋贵权门,同样是流放,裴济都已经嫁人了,凭什么还能有如此好的归宿?
“我不愿意!”
抬首对上他的双眼,裴济皮同样笑肉不笑:“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枳哥,那不论生死都应该是枳哥的人,断不可能另嫁他人。”
原着里也有这一段,不过他们不是在路上遇到的,而是今晚休息的驿站,耶律源的别院就在那附近,原主在潇河的诱哄下也拒绝了,不过他之所以拒绝,却不是为了谁,单纯就是看不上狗皇帝的种罢了。
“本殿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定不悔?”
深深的与他对视半晌,耶律源沉声问道,皇城里谁不知道镇南侯父子几人最疼裴子悠,几乎是有求必应,娶了他就等于是娶了南境二十万大军,有他们支持,还怕不能越过太子登临九五至尊之位?
“不悔!”
几乎没有考虑,裴济笑着摇摇头,若他真有想法,当日也不会选择萧枳,留在国公府了。
“今晚你们应该会在大安镇驿站落脚,本殿的别院就在那附近,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罢,耶律源又看了看垂眸时不时咳嗽的萧枳,勒紧缰绳调转方向,挥动着马鞭再次疾驰起来。
“子悠···”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林知才欲言又止的看向裴济,理智告诉她,劝他改嫁给三皇子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感情上她又舍不得,短短两三天,他无疑已经成了他们的精神支柱,她根本没办法想象,如果没有子悠,他们会怎么样,最重要的是,知子莫若母,儿子显然是喜欢他的,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又怎么忍心加速他的死亡?
“娘,什么都别说,我只会是枳哥的正君。”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裴济故作严肃,他也没有瞎扯淡,哪怕没有要跟萧枳过一辈子的意思,他也不会再嫁第二次。
“嗯。”
仿佛是吃了颗定心丸,林知也不再左右摇摆了,安心的跟萧澜一起照应着俩孩子。
【子悠,我很高兴。】
萧枳没有张嘴,声音却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高兴个毛线,老子只是不想多事罢了。”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裴济小声嘟囔,以萧枳深厚的内力,又岂会听不到?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冲他宠溺的笑了笑,同时他也发现了,他好像有点心悦他的正君了,跟他过一辈子,应该会很有趣吧?
谁能想到,三皇子耶律源会当众求娶裴济,而且还被他拒绝了?
整个流放队伍都浮动了起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队伍的最后方,其中最炙热的非潇河魏翎两人莫属,前者满腹的悔恨,恨不能重回他们成亲之前,后者则是嫉妒得质壁分离,除了出生,他自问哪哪儿都不比裴济差,为什么总是要被他压一头?
【本章完】
第027章 驿站,又见零元购!
耶律源短暂的出现不知道搅动了多少春水,同时也为裴济拉满了仇恨,不过他依然还是一副散漫的模样,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时间缓慢的流逝,如他们猜测的那般,不管大家怎么哀求,怎么喊苦喊累,衙差都没有再让他们停下来歇息。
酉时末,天色逐渐阴暗,数百人的流放队伍终于抵达了大安镇驿站。
“都给我听好了,老实点,别动什么歪脑筋,谁要是敢逃跑,老子打断他的腿!”
驿站里,衙差们已经解开了捆住他们的绳子,张虎恶狠狠的恐吓,众人噤若寒蝉,谁都没敢吱声。
“有没有人要单独开房的?”
驿站官员适时的上前,照规矩,流放之人只能露宿天井,或者是住在柴房里,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他们有钱,还是可以住驿站的房间的,这也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敢问官爷,一间房多少钱?”
曾经的永宁侯,魏翎的亲生父亲魏东海迟疑的问道,所有人都忍不住悄悄竖起耳朵,他们才刚被流放,还没有真正的吃过苦头,手里也多多少少有点钱,可以的话,谁又喜欢跟那么多人一起挤在柴房里?
“一间房一晚上五十两银子。”
“什么?!”
众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五十两银子,他们怎么不去抢?
“官爷,五十两也太贵了,您看能不能少点儿?”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试探性的询问,他们手里的确都有点钱,可今儿才第一天,早早就把钱花光了,以后该怎么办?哪怕曾经再没有金钱观念,他们也知道必须要省着点儿,否则最后恐怕真要死在流放路上了。
“嫌贵?柴房不要钱,又没人勉强你们,爱住不住!”
驿站官员冷哼一声,完全没有要跟他们讨价还价的意思,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些人刚流放,正是有钱的时候,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
要说不气愤绝对是骗人的,流放前他们可都勋贵子弟,何曾被人如此轻慢鄙视过?奈何形势比人强,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衙差们已经教会他们怎么低头,怎么忍气吞声了。
“我要两间房,可以自己选吧?”
懒得看他们无能狂怒,裴济迈步上前,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对方,驿站很大,建造得却很简陋,就是一栋普通的两层四合院,与其继续在这里掰扯,不如选个安静点的房间好好休息,明儿还要继续赶路呢。
“当然,只要是没人住的空房间,你都可以任意挑选。”
接过银票,驿站官员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也要两间房!”
“我要一间···”
“我们三间···”
有了他带头,众人不得不摸出银票,除非他们真想跟那么多人一起挤柴房,至于裴济,他早就回到角落,示意孙庆看好板车,跟萧枳一起带着林知母子和俩孩子上楼,挑了楼上最里面的两个房间:“娘,澜儿,今晚只能委屈你们跟我一个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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