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他虽然有时候挺羡慕时郁的,但是又觉得他哥要是这么管他,还怪吓人的。
时郁在筹备新闻部的稿子,他现在身体还不错,偶尔会和杨堑他们玩一玩不太刺激的,蒋聿年他们一伙人打得太凶了,时郁就理智的不多参与。
他抿了一口水,与蒋聿泊强调:“已经可以了。”
时郁又看了眼篮球场那边,有些不好意思:“我渴了会自己喝。”
男生穿着篮球服,假两套的裤子显得一双长腿越发夸张。
他从时郁手里拿过杯子,仰头灌了一口,擦擦嘴呵了声:“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有点刺眼。
时郁眯了下眼睛,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继续动笔:“这又不是很难做到,记得喝水而已。”
其实时郁有些心虚了。
时郁一但忙起来,就经常会忘记不重要的事情。至于这个不重要的界限——吃饭喝水休息,都被他划分在内。
蒋聿泊显然很了解他这个毛病,英挺的眉毛皱着,哼了一声:“既然心虚了就老老实实的按照时间喝水吃饭。”
时郁不记得就算了,反正他会在身边提醒,让他别提醒,那是不可能的。
时郁不吭声。
蒋聿泊低着脑袋又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的就看的有些出神。
他觉得时郁是不是越长越漂亮了啊,皮肤透白透白的,比纸还夸张,带着一种温度,他也说不上来的温度,反正就总是让蒋聿泊想抱紧时郁,抱的紧紧的。
“蒋哥!你还没当完管家大人吗!”
那头的郑义等不及了,这还等着蒋聿泊打球呢,结果这人去可倒好,还就回不来了。
蒋聿泊惊醒,一低脑袋,时郁正拧着清俊的眉头看他:“你想什么呢?”
时郁一抬脸,阳光又照在他的脸上,连眼睛都变得像宝石。
蒋聿泊有些受不住,拳头捂住嘴巴,干吧的咳了声,粗声说:“我去了,你不要一直坐着,一会儿站起来走走,没意思的话叫我。”
他很有意思,以及,他是在忙正事。
时郁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略显紧促的高大的男生。
蒋聿泊似乎终于找不到留下的借口了,拍着球回球场,中途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好几眼。
至于刚刚情绪上头什么的……估计是他打球打的肾上腺素上升才这样的。
蒋聿泊找好了理由。
时郁见他终于回到球场,才收回目光,低头盯着纸页看了半晌,才又重新开始落笔。
上午的体育课是最后一节,结束之后,男生们也不回教室了,勾肩搭背的去餐厅。
蒋聿泊第一个甩手下场,几个收拾球的唏嘘着吹口哨。
以蒋聿年为最,吐槽:“我怀疑我哥就是找借口不想收拾球,时郁那么大个人了,还用他盯着啥,怎么也不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出事啊。”
第60章
郑义竖起大拇指:“你小子, 也就蒋哥不在这了你才敢说。”
蒋聿年十分振振有词:“那当然,我又不是傻的,我哥我当然要吐槽,但是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的嘛。”
之前他哥就已经够妖孽得了, 现在在训练营训练了半年回来, 要是挨他一拳还不得在医院躺几个星期吗。
蒋聿年心有余悸的耸了耸肩, 威胁他俩:“你们可千万别和我哥说啊, 不然我打着石膏也要去你们窗户外吓人!”
陈学屹:“……好兄弟。”
蒋聿年笑:“不客气,兄弟就得两肋插刀。”
当然,这个道理在时郁和他哥身上是绝对不成立的, 或许也成立,他哥为了示意都恨不得自插两刀让他安安稳稳的。
时郁早在下边看到他们打完球, 也站起身收拾不多的东西。
他已经把大致的流程和文稿都写完了,电子版也发到了群里一份, 之后开会一起商讨确认就能定下。
隔着老远,就看到高个儿的男生朝他这边跑来。
时郁看着他晃动的短发, 出神了一小会儿。
就这么一小会儿,蒋聿泊就已经冲到他身边了, 胳膊搭在时郁肩膀上,极其自然的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拢, 头也低下, 俩人脑袋挨着脑袋,距离近得能闻见呼吸。
“想什么呢, 在那就看见你这儿发呆。”
蒋聿泊语气有些严肃:“要是有不长眼的把球甩的你这儿躲都躲不开。”
说着,蒋聿泊自己先受不了了, 咬牙道:“呸,看我瞎说。”
时郁回过神来, 就听见他自己在这叨叨,顿时有些无语,又有些心底发软。
蒋聿泊一个铁骨打的硬汉,自小到大或许都没什么弱点,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往,唯独在他身上会变得一再不一样,甚至多说两句都感觉自己不能说,像咒了自己一样。
小心谨慎的仿佛一个对后辈妗妗爱护的长辈——
——
不,根本不像。
谁家长辈会把小辈这么圈起来的?时郁嫌弃的不行,推了一下,蒋聿泊厚着脸皮不动,于是下一秒就遭到了时郁的殴打,时部长拿着手里的稿子,敲了两下大逆不道的长辈的头两下,于是蒋聿泊冷静下来了,抱着头抱怨:“要不要这么凶啊?时郁,我可没见你对别人这么凶过!”
时郁撇开他,往前走,语调一成不变的说:“是吗?因为别人也没有你烦。”
但是蒋聿泊听了这话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起来,快走两步冲到时郁跟前,在时郁警示的回头中放下胳膊,被迫放弃搭着时郁肩膀的愿望,这次比时郁走得更快了点,走他前边。
“这话我爱听。”
蒋聿泊倒退着说:“尤其是张放,你可别这么对他,那小子PTSD,我怕他爽了。”
时郁拧眉:“你别总把别人说的像变态一样。”
蒋聿泊不以为意。
他还有更难听的话没说出来呢,张放那小子从上辈子开始就纠缠着时郁,他可不确定那人没打什么坏主意,他到如今没把张放揍一顿撵走,纯粹是忍着了。
这倒是蒋聿泊真情实意的想法,他受不了时郁身边有第二个人和他亲近。
上辈子他是时郁的合法伴侣,这辈子他是时郁的“监护人”,没人比他俩更亲密得的了。
所谓日有所思,就见面。
不过开学第一天,张放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张家这辈人丁单薄,家族不大,但是事情却很复杂。之前张放小时候不显,现在他长大了,到了快能继承家业的时候,张家父母也年纪大了,不能再多微为家族争赚利益,张家的亲戚就都一股脑的露出恶爪来,甚至企图以张放不是张家亲生的孩子为理由,从他手里抢夺张家家产。
为了守护自己的养父养母,抱住他们俩打拼一辈子的家业,张放近来忙成一团,完成学业的同时,他还要抽空去参加公司的事,早日接触公司内的核心业务和骨干抵住。
这些事张放自然没对时郁说过,只是因为这样,他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总来找时郁玩,每次来看看时郁就要紧赶着回去——他在课上都还要回复公司的邮件。
还好是他们两个班级离得远,都在不同的楼上,所以张放没说,时郁也没有发觉张家密辛,只以为张放年纪大了,不像之前一样总想着找他一起玩。
张放是听说蒋聿泊回来了,特意来给蒋聿泊一个下马威的。
下午的自由课刚开始,张放就搬着书来了时郁他们这里。
蒋聿泊只是出去给时郁接杯水的空,回来就看见那个碍眼的人坐在时郁旁边,占着自己的位置。
蒋聿年察觉到危险,用手机捅了捅张放的胳膊。
张放顺势往教室门口看去,俩人视线一对上,顿时一顿火花四溢。
蒋聿泊冷着脸,走进教室,把温水递给时郁,冷嘲热讽:“怎么有时间跑这么远啊,张大少爷。”
张放受不了的挤眉。
他和蒋聿泊有些性格类似,是有一些稳重在内的,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总想着照顾自己界限内的亲人,譬如他承认的一辈子的弟弟时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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