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聿泊跟着他一起停下碗筷,上去。
他与时郁说冬训的事情。
“你行吗?要不提前和老师请假。”
“不用。”
时郁很快说道。
他的确怕蒋聿泊提前去解决这件事情。
养了这么多年,时郁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有一些认知的,曼因莱顿的冬训主打让学生体验生活,锻炼只是生活的少部分,并不会太让他受到限制。
“我可以。”
时郁说道。
蒋聿泊皱着眉,表情有些严肃。
不过时郁既然坚持,他现在不适宜和时郁因为这些事吵起来,于是暂时隐忍下来,想着到时候看情况处理,总归他是在时郁身边的。
蒋聿泊跟着时郁就想进他们俩的房间,但是在门口的时候,时郁忽然停下,挡在门前。
蒋聿泊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说:“时郁,你别说不让我进门。”
时郁回头看他一眼:“蒋家的屋子有很多。”
“至于这样吗。”
蒋聿泊表情逐渐沉下来。
时郁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点头。
蒋聿泊似乎生气了,他面色黑沉,看起来很想直接武力制服了时郁。
他想,自己其实就不应该想那么多,时郁这样的人,一但你退步了,他就会抓住这一点,狠狠的咬住。
蒋聿泊神情来回变换,但是他盯着时郁神情淡淡的脸,最后只咬着牙说:“好。”
还有冬训呢。
他不能现在就爆发了,不然到时候时郁真的不再搭理他,冬训怎么办?至少现在是在蒋家,他知道时郁肯定安全。
但是冬训他就必须要盯分秒不闲的盯着时郁了。
时郁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的被说服,毕竟蒋聿泊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能忍住的样子,不过好在,至少结果是好的。
时郁推开房间门,熟悉的气息让他脚步听了一下,然后若无其实的关上门。
蒋聿泊给他一路拿回来的大黄鸭子就放在床头,摇摇摆摆的,看着十分的嚣张。蒋聿泊小时候就老是与他作对,也就现在长大了,还能记着把他带回来。
时郁垂下视线。
虽然他已经尽力避免和蒋聿泊出现关系冲突的变化了,但是实际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两人争吵起来。
怎么避免呢?
如果他能从蒋家搬出去,是不是这个问题就能解决。
时郁也只短暂的想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这个决定。
也许是自己的本能,时郁显然知道,他不同意与蒋聿泊睡一个房间,还跑去学校住宿,这些虽然听起来严重,但是他还在蒋聿泊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蒋聿泊虽然难忍,但是也都忍下来了。
可他要是从蒋家离开,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那家伙或许会发疯也说不定。
时郁窝到床上,抱着鸭子,闭上眼。
他的头发又长了一些,能盖住半边脸颊。
软软的鸭子在身下依着,时郁却很慢的才涌上些睡意。
早前就说过,鸭子只是他的第二选择,或许是因为在熟悉的环境,身边却缺了熟悉的人,导致他比在宿舍还要感到陌生。
不过时郁到底还是睡着了。
蒋聿泊在他隔壁,从被赶出去,他就像个气急败坏的野牛一样,在时郁的门外团团转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让陈姨帮忙拿下新的换洗衣服送到隔壁房间。
沈母和蒋父从书房出来,在走廊见到他在楼上团团转,顿了一下,才怜悯的朝亲儿子招招手:“被赶出来了呀。”
蒋聿泊:“……”
他在楼上十分幽怨的盯着自己恩爱的父母。
沈母忍不住乐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收了笑容,像是思考什么似的,抬头与自己的丈夫对视一眼,然后举起胳膊,没什么激情的给儿子打气:“加油和好哇。”
蒋聿泊脸色更黑沉了。
他妈或许早都知道他对时郁的感情,但是不但不提前提醒他,还看他的笑话。
蒋聿泊想到现如今时郁和他避嫌的样子,表情更难看了。
他不敢赌。
所以这让他只能憋屈的忍着。
万一时郁反感男生,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蒋聿泊一想到这个,表情就止不住的难看。
第74章
他盯着时郁的房间门盯了一会儿, 只一小会儿,又开始担心起来,怕时郁晚上睡觉会冷到。
*
一夜过去。
时郁早上醒来,还在蓬松的被子里, 熟悉的柔软程度让他难得伸了个懒腰, 然后放空了一会儿, 盯着天花板。
忽然余光注意到什么似的, 他扭头看向床头。
床头摆着一杯冷下来的冰水。
时郁晚上有喝水的习惯,他昨天晚上把水拿进来了吗?
时郁低下头,手指摸了下好好盖着的被子, 然后若无其实的起身。
休息一天半的时间,也就正好用来准备东西。
时郁下去的时候, 蒋聿泊已经跑完了两圈别墅回来了。
男生火力旺盛,在现在的季节也不觉得冷, 穿着七分短裤,休闲卫衣, 他的头发也长长起来了,看起来没有那么凌厉, 还多了几分俊秀小生的气质——前提是忽视蒋聿泊那逼近一米九的身高。
蒋聿泊正拿着一杯温水,听见时郁下楼的动静, 很快仰着脑袋看过来。
时郁看见他的眼睛是立刻就明亮了, 从他下楼之后,就只盯着他一个人。
时郁瞥开脸, “你昨天进我房间了。”
他肯定的说。
蒋聿泊仿佛又忘了昨天的气,把杯子放在餐台上, 跟着他过去,“对啊, 我怕你睡不好,晚上想喝水,过去给你拿了杯,掖掖被子。”
时郁落座在餐桌前。
他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仰头抿了一口,唇瓣打湿了,这才说:“你不用做这些。”
“这不可能。”
蒋聿泊也回的很快。
他的表情重新认真下来,半俯下身子,盯着时郁软软的发顶,又看到他的睫毛,和睫毛下边高挺秀气的鼻梁——在看到那双粘上了湿粉色色彩的唇瓣后,撑起手臂又移开了视线。
蒋聿泊盯着楼梯的一角,不去看时郁了,发出了一声有些淡又有些嘲讽的笑声——这或许是嘲讽他自己的:“你知道这不可能,时郁,别搞得大家都不好过。”
“咱们这样正常不好吗,我也退步了。”
蒋聿泊语气又变得有些沉沉的了。
时郁没吭声。
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蒋聿泊说得又好像很有道理。
他也的确是让步了。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蒋聿泊自己带过了。
从昨天被时郁弄出房间开始,他就有些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从时郁开始想和他划清界限就开始了,蒋聿泊知道自己的自控力没有那么多,他只能在自己发疯前先压制住。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时郁给捧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战战兢兢的克制着自己保持距离。
他可真是从来都是克他的。
蒋聿泊眼神晦暗的盯着时郁的后脑勺。
时郁连后脑勺都是好看的。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淡淡的转过头来。
蒋聿泊移开目光,说:“走吧,去买点东西,冬训要自己准备行李,睡袋什么的都得预备。”
这件事时郁是知道的,曼因莱顿之所以给他们放一天半的假期,其实也是让学生自行准备好需要的东西。
冬训是在郊外的训练基地,有宿舍,但是从每一届学生传下来的经验可以得知,那宿舍又冷又破,还不如找个空地弄个帐篷来的舒服。
但是帐篷这么大的占地肯定是不支持的,睡袋倒是可以,也成了每届学生冬训前必备的物品。
蒋聿年约着时郁他们一起去。
他来蒋家找时郁两个,结果到了之后,这俩人还是那样,甚至气氛比之前还怪了。
时郁连走路都走快了,总是和蒋聿泊隔着一定的距离,而他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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