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就看出他的担忧,点了他一下:“如果喜欢就算用卑劣的手段也无所谓,相处久了有了牵绊也就逃无可逃,他早晚会认命。”
父皇的话让纪瑜感到厌恶和不适,他不需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争夺柳辞故,更不想酿成父母那种凄惨的结局。
纪瑜直视上位者那双犀利的鹰眼:“母亲依旧不爱你,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吗?”
中年男人即便有衰老的迹象,但也可以从那略带皱纹的脸上看出年轻时俊美逼人的面孔。
“从未后悔。等你登上这个高位就会明白,很多你想要的只能不择手段得到,做的太多已经习惯了,后来也就觉得没什么。”陛下让人扶起皇太子,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少年要死要活完全没有皇家礼仪,“不想看见他被那么多人抢夺,趁早下手。”
陛下冷声道:“那几个人也不是善茬,自己心里面有点数。你的行为和口中说的心口不一,既然要做就做下去,不要再有顾虑。”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白色复古大门虚掩着,外面的光透过缝隙照射到纪瑜的身上,光明的笼罩,可是他的内心无比阴冷。扭曲的阴暗面,经过肯定,变得更加偏执。
他是个肮脏卑劣的家伙,一直都在用美好的谎言掩饰真实的自己。
一双碧绿宛若绿水晶的眸子含着泪,他放弃了去往敌国的念想,随之加重的是疯狂登位的心。
“哥是爱我的,不会那么轻易喜欢上其他人。”抱着双膝的纪瑜低声自我安慰,像是得到宣泄口,证实少年对他的爱,“他只喜欢我,不然也不会救我那么多次,一定是这样的……”
养的雀不知道何时飞出了笼子,纪瑜皱着眉。
忽然发现窗外的雀发出凄厉的惨叫,它被什么追赶着疯狂地挣扎,最后被赶入殿内,扑闪着翅膀惊恐又无辜,像是受到囚禁用力挣脱,他四处碰壁,羽毛乱飞,即使很疼也要扇动翅膀逃跑。
终于找到光照的缝隙,他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
就在它要飞出去的那一刻,纪瑜一脚踢向大门,门缝合上,殿内一片昏暗。
纪瑜抓住雀放入了笼子里,嘴里喃喃道:“我这么喜欢你,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不可以想着逃跑。”
精疲力尽的雀瘫软在笼子里,哀叫着,像是绝望时的哀求还是没能唤起少年的心软。
*
下定决心的纪瑜像是变了一个人,本本分分地做着继承人要完成的任务,他实现了跳级的学业,开学就是三年级的学生。更在办公上雷厉风行,解决了不少难事,他手段了得,让不少贵族佩服,觉得这个‘omega’很不错。
某天柳辞故失踪的谣言不知道怎么传开的,不少人对他诋毁造谣。
柳家人迟迟未回应,又有发帖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各种实锤证明是真的,关于柳辞故失踪的消息不少人信以为真,觉得少年可能遇害了。
漂亮的少年离家出走说不定会被坏人羞/辱欺负,再不济阴暗一点,可能被囚禁成为x/奴。之前也有模样不错的beta沦为掌中玩/物,最后死状凄惨,身上都没有穿衣服,下面都被糟/蹋烂了,满身的红/痕斑迹驳驳,全都是alpha的各种信息素,无法想象他生前遭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对待。
帖子下面污/秽不堪的言论让纪瑜面色阴沉,恐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些ID,迅速地光脑联系了人。
不到三分钟有关柳辞故的热搜热度消退,很快被扯掉,下一秒发帖人道歉的言论顶上去,说前面的帖子全都是他编排的,为此道歉。
消除了负面消息,纪瑜依旧坐立不安。
帖子上刺眼的话让他精神恍惚,牙齿咬着指尖,他联系了楚雾失,消息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就在他要烦躁地联系其他和少年一样关联的人时,楚雾失给他发了消息,足够让他心跳加速到欣喜若狂。
哥回来了,回来了。
纪瑜来不及穿外套,身上穿着的是单薄的短袖和黑色裤子,他就这样急匆匆地乘车去了少年的家里。
与此同时修养好了大半的何意联系了夏知白,二人约好去了柳家,无论如何都要亲眼见到完好的人回来。
他们在忧心忡忡中渡过了这么久,不见到柳辞故真的不安心。
*
柳辞故睡了一路,再醒来时已经身处自己的房间,温馨又暖和像是活了回来,没有了戒备。
围绕在他床头的是一张张急切的面孔,他看到夏知白站在窗外不敢进来,与他对视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意正在几个人后面站着,胳膊包扎着挂在脖子上,脸色也有伤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母看到昏迷的小儿子醒来,松了口气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柳辞故摇摇头,有点有气无力。
瞥向大哥时他瞳孔威震,儒雅的青年竟然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劳累。
柳辞故动了动嘴,想为自己的任性道歉,可是他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哭。
大哥像是看出他的愧疚,笑着说:“快开学考试了,大哥相信你可以跳级成功。”
少年的泪水决堤,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他喜欢的学业可以继续读,热爱的机甲也能继续拥有。
颤抖的肩膀,和花了的脸,柳辞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坐在少年床头的纪瑜和阮郁青心里面很急,他们见不得少年哭泣,心里面像是被揪住了,很难受。
二人同时伸手要给他擦眼泪,像是某种较量,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楚雾失说了句什么话他们二人才走开,为柳父腾出了位置。
床上虚弱的少年,白皙的脸上略显病态,嘴唇发白没有之前的淡粉,眼下的乌青很重,分明就是长久没睡好导致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敌国受到差劲的对待。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他们不敢开口询问怕打扰少年休息,让他想起不好的遭遇。
“我困了想睡觉,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柳辞故翻了一个身,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所有人都关切,就这样背对着大家,发音的嗓音嘶哑的厉害。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房间,而纪瑜不想走,他和柳父说了几句最后被留下来,在看到和自己谈判的少年的大哥冷漠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注意分寸。
纪瑜轻轻地合上门反锁住,步伐很轻,怕惊扰床上的少年。
他坐在少年床头,伸出手拍了拍一动不动的人,对方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压根不想理他。
“我好担心你啊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抽不出身,他们去救你我没能出皇宫,不是我不想……”他太害怕被少年冷漠对待,极力证明自己的心意,“哥对我最好了,我很喜欢哥,除了哥我谁都不喜欢。”
纪瑜的话真情实意,好像很怕他不理他一样,不过喜欢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即便是当做朋友的喜欢也不能,他怕遭到报复:“柳家如大家所愿站在殿下的身边,您不用这么费力说这些,要是让其他人误会就不好了。”
“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客气礼貌的疏远,这些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纪瑜的身上,他把少年圈在怀里,咬着下唇,眼睛腥红,偏执的求证,“我要听实话,哥是不是讨厌我了,到底为什么。”
这是柳辞故头一次不吃他的撒娇,他不是喜欢他吗,听到他的表白应该是羞涩欣喜的,不应该是眼下的反应。
柳辞故上方的光没了,置身于阴影中,他嗅到浓郁的清香,方才还没有,怎么突然一下子爆发。
经历这么多,他也很心累,逃避纪瑜的问题,保持了缄默不言。
柳辞故半个小时前喝了安神药剂,现在药效也开始了,眼皮很沉重,让他无法思考,很快睡过去。
相顾无言的人,和沉默的气氛,让空气都无法流通。
纪瑜火热的视线紧盯少年侧过身的耳垂,在上面看到了齿痕,耳根后面的尤为明显,不知道是那几个人谁咬的。
他很嫉妒,嫉妒地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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