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国有土地,他们家祖宗埋这里,又不代表这里就属于白家村了,他们自己扫自己的墓,还能管别人上不上山,围不围观?
要是有人看,指不定他们村里那个几个老爷子还能跟人唠两句,仪式看着很严肃,实际上倒也没有不许人靠近的这种苛刻的要求。
实际上大家对于祭祀都有一种敬畏之心,而且大都忙着扫自家的墓,几乎不会围观,顶多是弄完之后大家一起唠嗑下山而已。
但是叶晟是他带来的人,过来给自家祖宗上柱香,祈福一下也没什么妨碍。
所以白虞不理解对方不敢过去找他的想法,叶晟这种奇怪的脑回路,真的是他一辈子都很难解开的题。
叶晟沉默听完,也发现自己犯了个蠢。
他当时看到白家村的人神情肃穆,就以为自己不能靠近,又加上睡醒时的那种“民俗”滤镜,误会了一些东西。
看到了老宅的大门,白虞叹了口气:“相信科学,别整天想什么神鬼志异的。”
“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去吃点早餐吧,一会九点开祠堂,想看就早点过去。”
还祖宗附身,果然他起床时不叫醒叶晟的想法是对的,结果谁知道叶晟自己会醒。
白虞叹了口气,匆匆回到了老宅里,祠堂祭祀要穿的是长褂,他还得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叶晟一脸懵逼,听来听去还是有点回不过神。
所以华国土地是国有的,那座山谁都能上去?那他刚才因为担心白虞,跟一路就躲了一路,是为什么?
他还以为这里和国外那边一样,农场主能对私自进入自己名下土地的人驱逐,甚至开枪。
曾经只在华国读了一年高中,去年才转学回来读了不到一年的叶晟,再次坚定了自己要在华国生活的决心。
白黎喻回来后就洗漱换了衣服,此时正和时烽还有眠眠吃早餐,听到大儿子已经回来了,他让佣人盯着,等孩子出来就拉过来吃早餐。
之前第一次清明祭祀的时候,小孩动作慢了点,洗漱完就赶不上吃早餐了,硬是饿着肚子坚持到祭祀结束。
结果祭祀结束,一大早就上山扫墓,又站着祭祀的小孩,一出祠堂大门就低血糖晕了,可把他和时烽吓得够呛。
白黎喻接过时烽给他剥的鸡蛋,神秘兮兮道:“我刚才好像看到叶晟了,下山的时候小虞让我先走,可能就是找他去了。”
时烽喝了口豆浆,闻言诧异:“我们出发的时候,他不是还在睡吗?”
“估计后面醒了吧?”白黎喻道,“毕竟扫墓结束的时候也才七点多,我们下山的时候他才过来的吧?”
时烽摇了摇头:“也是这小子,我们四点起床,三十多分出发,他应该起不来这么早。”
眠眠捧着个素菜包子啃,摇头道:“不是不是,叶晟哥哥和我一起去大堂的。”
“你们一起去的?”这下白黎喻不淡定了,“那我们出门的时候他怎么不过来一起?”
叶晟作为大儿子的男朋友,要是去扫墓的话,理应跟着他们家一起的。
再说人都来了,不去给祖宗上一炷香?
“他可能不敢去吧?”眠眠想了想道,“他好像有点害怕我们家。”
白黎喻懂了,对于住习惯了现代家装的房子,叶晟可能不习惯这种古制大宅子的格局。
所有的害怕都源于未知,对于自己没有住过的房子,和没有了解过的文化,叶晟这个国外长大的小孩害怕也正常。
时烽嗤笑道:“就这点胆子,也敢追你哥。”
在白虞没有领养自己的孩子之前,白家村这种需要上大供的祭祀,都得他来做。
黎大哥的小儿子白星致都没上小学,在有白黎喻父子两能主持大局的情况下,肯定不能让一个小孩自己承担祭祀的事。
所以叶晟不了解就算了,如果连陪着白虞的胆子都有,那以后也别想和白虞结婚了。
毕竟结了婚后,叶晟要和白虞一起并肩而行的,现在连住个老宅都怂,还能指望他能干什么?
时烽扭头看了一眼啃包子的小儿子:“小冕,以后找对象找个胆子大点的,别找个这么怂的。”
小家伙乖乖点头:“嗯嗯,大爸放心,我找一个很厉害的!”
后来他确实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对象,只不过对象的本事不能跟两位父亲说而已。
父子三人聊着天,没一会洗漱好的白虞也下来了,一家人吃过早餐后,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临出门前,白黎喻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儿子:“叶晟呢?不跟着去?”
白虞摇了摇头:“他在洗漱,我们先过去吧,一会让佣人带他过去。”
对方一大早起床,牙都没刷,又非要跟他用同一间浴室,说什么睡一个房间就用一间浴室。
所以白虞洗漱完后,叶晟才进浴室里洗漱,慢肯定是慢了,不过应该赶得上。
白黎喻也没说什么,带着家里人过去了。
到了祠堂外,一家人兵分两路,时烽带着眠眠在外面,和其他族人一起清点和准备搬进去的东西。
白黎喻则带着白虞开祠堂,进去洒扫换水还有清理香灰。
平日里每逢初一十五,祠堂的门就会打开,让白家村的人进去上香祈福,所以虽然清明离春节不算特别久,但是里面的香炉已经堆满了灰。
以往自己一个人难免时间紧迫,如今有了大儿子帮忙,白黎喻就不用这么赶了。
“小虞,把供桌上的花瓶拿去清洗换水,水别泼地上,倒排水沟里,记得端一盆山泉水,村长家的孙子应该把柳枝折好了。”
白黎喻有条不紊地分派任务,白虞一边听一边动手,这些事往年他也做,有父亲镇场的情况下,他倒不会觉得慌乱。
白黎喻也挽起长衫的袖口,仔细清理香灰炭盆,这些都是他做了很多年的事情,信手拈来的动作多了一股说不出的韵律。
很快白虞就把花瓶清洗好,每一个都放了三分之一的水,接着摆到供桌上。
门外的供品也已经准备好了,眠眠双手捧着一个供碟进来,上面的糕点呈品字摆放,往上叠了三层。
往日里好动的小家伙此时一脸严肃,小心翼翼地走着,“哥哥,糕点来了。”
爸爸说过,这是给先人的礼物,感谢他们延续了家族,保卫了家人,保卫了国家。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所以小家伙一点都不敢调皮捣蛋。
白虞双手稳稳接过,朝弟弟笑了一下:“做得真棒!”
得到了哥哥的鼓励,小家伙干劲更足了,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在祠堂不能大喊大叫,不能跑来跑去,他知道的!
另一边,匆匆赶来的叶晟也在问自己需要做什么,被时烽分去搬三牲首。
硕大的猪头、牛头、羊头分别摆在黑色的实木托盘上,叶晟搬一个牛头,稳步往祠堂里面走去。
祠堂的建筑又和白家祖宅不一样,一眼开阔的地方让人心生坦荡,黑瓦青砖,实木横梁的构造只让人觉得古朴肃穆。
叶晟觉得就跟古时候的官衙一样,一进去就让人不敢有不好的心思。
看到正在擦其他供桌的白虞,他还有点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虞穿长衫的模样。
谦谦如玉的青年宛如同蒙着宝光的珍珠一般,在气氛庄严肃穆的祠堂,是叶晟眼中唯一的亮色。
不过他不敢大呼小叫,毕竟这是祠堂,那些牌位就如同墓碑一样,记载着一个人的生平姓名。
身边还有这么多人都在忙碌,他可不敢乱来。
白虞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按理说作为客人,叶晟是不需要做这种事的,不过对方愿意做,白虞也有些开心。
“交给我吧。”
叶晟侧了下身体:“这个牛头太重了,我帮你抬进去吧。”
“你不能进祠堂。”白虞摇了摇头,从他手中接过托盘,双手稳稳端着这个硕大的牛头,稳步走近了祠堂里。
叶晟:“?”他媳妇力气好大的样子?
叶晟扭头就走出去,找到正在分鲜花的时烽:“叔,为什么小虞说我不能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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