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医生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住脚步,意味深长的说:“平时还是要稍微节制一点。”
陆轻:“?”
兰希神色不变,慢吞吞的圈住他的腰,把雄虫往床上带,“他的意思是,让您动作轻一点。”
兰希仰头逐吻他的唇:“医疗官的意思是,不要弄疼我。”
陆轻:“……”
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怪呢?
“等等,他也是你的医疗官?”
“嗯。”
兰希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双手绕到他身前,扣的严丝合缝。
他像是一只吸了猫薄荷的猫,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无可避免的露出几分愉悦的神色,“他虽任职于帝国第一医院,但其实一直受雇于艾德里家族,是家族配给我的专属医疗官,只是因为您之前在这里住院,所以才从本家调了过来。”
“哦……”
陆轻深沉的点了点头,那看来他一应该很了解兰希的情况。
兰希见他神思不属,挠了挠头的掌心:“在想什么?”
陆轻想到医疗官先前给他背的那口大锅,决定求证一下:“兰希,你最近还在用虫工信息素吗?”
兰希顿了顿,“他告诉你的?”
陆轻指了指不远处放在桌子上的检测单,“他给我看了指标。”
“没有。”兰希否认道,“您醒了之后我就没用过了。”
陆轻皱眉:“但指标好像还是很高。”
“可是我真的没有,您就在眼前,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用假的?”兰希神色无辜,“或许是仪器检测错了。”
陆轻:“……”
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虫族文明高度发展,仪器出错的概率可能跟中彩票差不了多少。
排除掉这个原因,在兰希说实话的前提下,指标怎么会这么高?
陆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然而未待他想明白,兰希已经黏黏糊糊的抱了上来,不住琢吻他的颈侧。
“别问那些了。”兰希哼哼唧唧的,“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吧。”
陆轻装作没听到,摁住他的脑袋,把人转了一个圈,皱眉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哪里难受?”
“很高兴您关心我。”兰希捏住他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但您如果拒绝我,我想我会很难受。”
陆轻:“。”
你特么除了这档子事能不能想点别的?
都说亚雌一百岁如狼似虎,兰希这才几岁。
有鬼,肯定有鬼。
“兰希,你冷静一点——”陆轻顾忌着他的伤口,不敢用力挣扎,眼见清白岌岌可危,就在这时,门嘭的一声被砸开。
“兰希——!!”
门外是克里特那张杀神似的脸,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瘫,多么熟悉的配置。
四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两秒。
克里特愤而关门:“有要事!!”
陆轻第一次发现克里特也能有这么亲切的时候,默默推开亚雌:“起来。”
兰希擦了下嘴,不甘不愿的爬起来了。
陆轻贴心的打开了空气循环系统。一分钟后,克里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来,脸色臭的活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万。
陆轻识趣的说:“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
“留在这里。”兰希不愿意,“您又不是外人。”
可是我怕克里特啊。
陆轻可不想上赶着触他霉头,果断溜了,徒留兰希一个人面对来势汹汹的克里特和艾尔尼斯。
“……”
兰希正要说话,就见克里特把文件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果然是来算账的。
关于D区的计划事先没告诉克里特,其实就是怕他不同意。
但玩脱了,挨训是必然的。
“克里特,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克里特气的话都快要说不拎清了,“故意放消息给尼古斯家族,撤去安防,故意给机会让他们联结异族刺杀你,你很敢啊,议长大人。”
“知不知道我来的再晚一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兰希久居高位,鲜少有被训的时候,不虞道:“上将,为了清理叛徒而已,对舆论也有帮助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
“少给我摆谱。”克里特克里特战斗力拉满,一点都不怕兰希,闻言冷笑一声,“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异族,没想到会有星盗,没想到自己玩脱了差点死了是吧?”
“……”
兰希还没说什么,倒是艾尔尼斯不满的皱起眉,“上将,注意言辞。”
“我注意个屁。”克里特余怒未消,“艾尔尼斯,我还没说你呢,你也帮着他胡闹。”
克里特阴阳怪气的一顿输出:“现在好啦,虫翼差点都被砍断啦,开心了?”
“……”艾尔尼斯站着也躺枪,不过他沉默寡言惯了,显然不是克里特的对手,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克里特见状重重的哼了一声,又转过来喷罪魁祸首,“还有你,兰希,你打算疯到什么时候?”
还清除叛徒,解决舆论……这话说出来他自己相信吗?
可能有,但能有10%的占比就不错了。
兰希自知理亏,此刻也不敢摆什么议长架子,低着头乖乖挨训,“我知道错了。”
“错了?我看你下次还敢。”克里特喝完一杯水,稍微冷静下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知道了之后会怎样。”
兰希闻言一顿,随后抬起眼,碧绿色的眼眸幽幽的:“……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克里特觉得他瞒不住,但也没多说什么,“抛开那些暂且不论。”
克里特挂着脸把文件递给他,“先看看议会对你的指控吧。”
……
医院的某间办公室外,陆轻探头探脑。
“你确定是在这儿?”
菲罗尔点头:“是的。”
“那我先进去了。”陆轻摸上门把手,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啊。”
帝国第一医院这些年变化太大,他想去找之前给兰希看诊的医生,结果直接迷路了,好在碰到了菲罗尔。
菲罗尔没有表情,冰冷的目光却有了一点温度:“能帮到您就好。”
陆轻感激的笑笑,一把拉开门,差点跟医疗官迎面撞上。
“陆轻阁下。”年轻的亚雌惊讶的挑了挑眉,“您怎么来了……”
陆轻见他出来眼疾手快的把人往回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关上门。
等了几秒确定没人来抓他回去,陆轻这才松了口气。
“阁下,您?”
“啊,抱歉。”陆轻赶紧把医疗官的衣服领子放下,“我就是有些问题想问,刚才在病房里没来得及,所以就过来了。”
“关于议长的?”
陆轻点了下头。
“好吧。”医疗官看了眼时间,“我待会有一台手术,您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医疗官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摊开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陆轻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憋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口浊气,说,“怀孕没有信息素的话会怎么样啊?”
医疗官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就这,就这?
医疗官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在说,您但凡有一点常识,也不至于一点常识都没有。
陆轻心虚的摸了下鼻子,虫神在上,虽然穿成了雄虫,但陆轻是个保守派,骨子里还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个人。
对于虫族社会的了解,不能说一点没有,也可以说聊胜于无,他一直以为信息素就是调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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