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左云鹤本人,也被强制沾上毒品,反复的毒瘾几乎要逼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统统烟消云散。
若说这场事故里的无辜人,除了奉眠,就是左云鹤。
但已然癫狂的奉寻却毫无理智地对左云鹤施展报复。
人在犯下大错之后总会盲目地怪罪些别的什么,以试图减弱自己的罪恶感。
左云鹤成了那个减轻罪恶感的牺牲品。
绝境之下,左云鹤在第二年的夏夜里,用一把短刃捅穿了奉寻,又亲手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至此,这所谓的世界线才算结束。
这其中其实还有许多细节,诸如奉眠到底如何知道奉寻的白月光就是他自己以及左云鹤怎么在最后杀死奉寻都不在系统当时给出的文字里。
但蒋淮本就没怎么认真看,具体如何更是一点思绪也没有。
蒋淮用手指拭去脸颊上最后两滴泪水。
当时看完之后,系统就提出了拆cp的任务和要求。蒋淮毫不犹豫拒绝了,因为这故事中压根没提到他的名字,想来和他关系也不大。他公司还有上上下下几千口人等着他去养,他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干什么。
但他没想到,那该死的系统竟然威胁他,用他几乎无人知道的泪失禁体质。
他的泪腺似乎从小就格外发达,直到成年还总时不时流泪,除了小姨一家和医生,几乎无人知晓。
但那该死的系统,开口就威胁他若是不完成任务,就要把这件事昭告天下。
蒋淮没得办法,再加上这事看起来顶多是个小麻烦,略一思索就决定顺着系统。
【万一之后这合同被曝光了,你能保护我的公司吗?】
蒋淮手拍拍合同,想到刚刚回忆里合同曝光的后果,语气强硬,但还带着哭腔。
【我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我得确保他们有饭吃。】
【建议宿主认真浏览合同内容。】
蒋淮皱眉,第一次开始翻看除签名页之外的内容。
这合同是系统给的,蒋淮只是把他打印出来拿去签字而已。左云鹤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没翻看合同,所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份合同里的内容。
不知看到什么,蒋淮瞳孔蓦地放大,一副惊愕的模样。
回来啦,说是娱乐圈篇但其实感觉和娱乐圈关系算不得太大。
希望大家谨记:这篇的云云是个演员
不太确定大家的雷点,避雷一下:
这篇中左云鹤会有很多演的成分,但他只是为了在蒋淮面前讨好。
然后虽然他不舍得小淮下位,但他觉得小淮是他老婆。
宠老婆所以老婆想上位就上位。
第46章 金主2
左云鹤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确切的说,他没想过重生这种事情竟然能发生在他身上。
依旧是那个灯壁辉煌的大厅,屏幕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一众人物在此来往穿流,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明星;还有不少导演、制片人;还有少部分,他只在财经或者政治新闻中见过的脸。大家聚在这里,有人选角,有人投资,有人发展人脉。
这般高级的聚会,按理来说,左云鹤这种身份是够不上的。
左云鹤摸了下放在西服内侧口袋的请柬,他之所以能拿到这份请柬,是因为他的朋友——当红炸子鸡,柏歌阑。
他们两人是大学舍友,在大学里关系就极好,总约着一起打球之类的。柏歌阑本就是童星,业务能力又强,重出道时热度已经不低,更何况后面还都是大IP的男主。这不,左云鹤读个研的功夫,柏歌阑就已经跻身娱乐圈当红小生前三了。
若只是这样,柏歌阑或许还不能带着他进入这场聚会。不过,再加上京城柏家小公子的身份,这张多出来的请柬就变得相当容易了。
“多认识些人总没有坏处。”
“来嘛,就当陪我了。”
友人把请柬塞给自己的时候生怕他会拒绝,还再三说明,请柬实名制,不可转让。
这本是出于好意
只是两人当时都没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一切。
柏歌阑是除了他和奉寻这个当事人之外,为数不多知道保养合同这件事的人。柏歌阑尝试过帮助他,但不受重视的小公子和集团掌权人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
怀着愧疚,柏歌阑在那之后也时不时给他塞资源,甚至把他自己的资源也让出来。即便他已经告诉柏歌阑这和他没关系,把那份所谓的包.养合同当作带薪加班就可以,友人还是不免陷入情绪的低潮,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张请柬。
从那之后,柏歌阑总在自己面前低一头,看的左云鹤心里也不是滋味,两人渐渐减少了来往。
思绪纷飞间,左云鹤揉了揉仍旧发昏的大脑,旧事一时太过庞杂,像是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塞进了脑中。让他不得不暂缓一下,才能想清出事之后的遭遇。
后来呢,后来柏歌阑怎么了。
他想起来了
后来柏歌阑为了他与奉寻对上了。柏歌阑拼了全力想带他离开,却因为奉寻的手段被逐出柏家,又因此东躲西藏。
左云鹤抬手掐上自己的眉心,捏出十字架形状的红痕,努力缓解自己的头疼。
在过去那段昏聩的记忆力里,他分明记得再过不久柏歌阑就要和自己的男友新婚,准备去度蜜月。
左云鹤猛地喘了一大口气,他记起来了,在他最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得到了柏歌阑最后的消息,柏歌阑卧轨自杀了。
带着对男友和友人的愧疚与不安,他选择了那样痛苦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灼烧,烧得左云鹤心肝都仿佛被烤焦,每一缕血肉都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左云鹤握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猛锤了两下,所幸他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不然这般动作肯定引起别人注意。
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受,喉咙里似乎生出铁锈一样的味道,怨恨、愤怒、心疼……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这个事件里似乎不得善终的都是无辜的人,奉眠也好,柏歌阑也好。他们把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强加己身,最后被逼至绝路,退无可退,他们本该活在阳光下。
这个世界,总是善良的人活得艰难些。
左云鹤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贯清冷的脸上再也绷不住,面部紧紧皱在一起,被痛苦淹没。
若是奉眠和柏歌阑能再绝情一些,怎会走到那一步。
而即便到了最后那一步,左云鹤发现,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去怨恨奉寻。
奉寻也是苦命人,为了防止自己犯错,刻意把自己的弟弟送出国。即便强制包.养了他,也不过是对着他这张脸思念内心真正的爱人。
抗着巨大的压力,几次三番拒绝家里的联姻。他被隐秘难以宣出口的爱意深深折磨,只能请个演员来骗骗自己。
没想到,最后落了那副田地,害得自己不敢碰不敢动的人因自己而死。
他珍重而又浩瀚的爱意,成了杀死自己爱人的利刃。
似乎谁都没有做错什么,他们究竟为什么会迎来那样的结局。
斧凿一样的痛苦深深刻进左云鹤的脊髓,让他脊背不得不弯曲,弓成脆弱的桥型。
“咚咚”
隔间的门被敲响了
“云鹤,你还好吗?怎么这么久?”
柏歌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不甚清晰,却隔着时间长河一把拉回了左云鹤。
左云鹤意识到自己待在洗手间的时间太长,他直起身,伸手擦了把脸,清清喉咙“稍等。”
又大概整理了自己刚刚动作中揪乱的衣服,在开门前的前一刻,左云鹤深吸了一口气,才手腕用力,压开了隔间的门。
身着酒红西服的柏歌阑站在门外,担心看着他。
微曲的头发,半长搭在颈侧,还是二十几岁意气风发的模样,左云鹤忽地就松了口气。
重来一次,他至少要保护好自己的友人。
若是还有可能,就尽他所能改变奉寻的决定。
“今天似乎吃坏肚子了。”
左云鹤手指微曲,指指自己的小腹,面上带了些无奈。
“还能行吗?不行咱们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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