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描金画凤的大门在眼前关上。
抚崧长老惊愕良久,指着门问:“掌门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害怕我对墨知晏有意见,把个人情绪带入调查之中吧。”云归长老道,“走吧,今天也算大不敬了一场,改日再来给掌门赔罪。”
“观微长老,渡难长老,请跟我来一下,还有忘澜宗宗主,也一并来吧,诸事繁杂,恐怕要花费一些时间了。”
两位长老都应道:“好。”
云归又看向其他人,“来之前我就向诸位保证过,今日之事,无论结果如何,要是猜测有误,责任全在我一人。不过,有一点要提前声明,在此事彻底查明之前,绝不能把不知真假的猜测往外泄,以免对无辜的人和华弥仙境造成不良影响,诸位可否配合。”
问的是诸位,点的只是忘澜宗宗主一人。
除了他,这里全是华弥仙境的长老和弟子。
忘澜宗宗主被他点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心里各种滋味交杂。
在过去,他一直觉得,华弥仙境之所以能位列仙门第一,不过是霸占着最好的灵脉,最好的师源和生源,一代代养出霸绝一时的强者。
今天才知道,不止。
惭愧也好,感激也好,他没有对云归长老的安排发表任何异议。
其他人相继散去。
天色已晚,另外两位长老和忘澜宗宗主也在商量好明日见面时间后离去。
云归长老止步于半山腰,望着远处流云聚散,松柏屹立,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抚崧长老慢慢踱步过来,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炒香了的葵花籽,走到他身后,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疑惑地抓抓脑袋。
“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在想。”云归长老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抚崧长老把葵花子塞回袖子
里,绕到他前面,瞪大一双眼睛,在他脸上仔细搜寻,“嚯?”
云归长老受不了,把他脸推开,斥责道:≈ldo;你干什么?”
“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还是说什么人假冒了我的好友?”抚崧长老说,“你居然也会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一天。错在哪?说出来给我听听,总不见得是后悔得罪掌门了吧,这话我可不信。”
“我为什么不能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云归长老说,“不过我确实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做错,我只是在想……”
——“你们掌门已经魔怔了,他听不进去话的。”
最高处的擂台上,一转头就是万山俯首,云流众生皆在脚下,寻常人站在这里,不说生出些许狂傲,至少也是豪情万丈。
但和他说这话的少年却冷静依旧。
“长老,其实你也还对他抱有希望,是吗?就像墨天晔对墨知晏抱有希望,不愿意承认这些事是他做的一样。”
云归长老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怅惘。
“我在想,我是不是做的还不够。”
“嚯!”抚崧长老又是一声感叹,“我还以为你老小子是怕了,结果您老人家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温和?”
“确实太温和了。”云归还真点了头,“所以,我要做点不那么温和的。”
抚崧长老:“啊???”
“走吧,跟我去把墨知晏的老底都掀出来。”
这下抚崧来劲了,“不是说明天吗?这就开干了?”
“等不了了,今天闹这一出,掌门本就对我不满,等到墨知晏醒来……”云归一顿,“你还记得当初他是怎么说我的吗?
“——‘掌门一病,我就急着冤枉他夺权’。”
抚崧想起这事就气:“别提了,这事还是老子亲眼见到的,就这样他还跟我赖。赖就算了,还反咬一口,当时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要真这么干了怎么办,我看咱掌门换了个心之后脑子是越来越不灵光了,还不听劝,真被他骗到了怎么办?”
“掌门心里有数,未必会这样想,但墨知晏极擅长挑拨离间。”云归说,“所以,必须在他醒来之前,把事情查清楚。”
……
墨知晏的生命流逝又止住了,维持在一个相当低的位置。
林慕大致猜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同样,他也猜到了墨天晔可能有的反应。
无非就是恼怒,然后死不承认。
他这父亲挺神奇的,也不知道墨知晏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前世一直坚定认为墨知晏是一只乖巧柔软的小绵羊,随时需要保护,不然就会遭到他林慕的毒手。而他林慕就是洪水猛兽,时时刻刻都在嫉妒墨知晏,想要夺取他的一切。
这一世好一些,但他的“慈父心肠”在一天,对墨知晏的维护就会坚持一天。
不过没关系。
别人忘了,林慕可不会忘。
他亲手送给他父亲的心脏,可还在墨天晔和墨知晏这对父子的胸口跳动着。
墨天晔想要为了墨知晏和天下为敌,殊不知,最深最重的一刀,早就被墨知晏插在他胸口里了。
“不行。”清早,他拒绝了顾随之想跟着他≈ldo;一起出门”的请求,咬着发带给自己束头发,“今天是去谈正事的,你不能盘在我身上,会很痒。”
“你求婚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顾随之怒而昂起头。
“男人都是善变的骗子。”林慕冷静道,“这话是你昨晚告诉我的。”
顾随之:“!!!”
“出门了,快回来。”林慕朝他伸出手。
“坐吧。”御花园中,枝头堆着清雪,满目莹白中点缀着点点鲜红,梅花芬芳扑鼻。
源柊梧一挥袖子,宫人立刻奉上茶,袅袅茶香驱散了冬日的严寒,“试试绫月国特有的落雪花茶。”
“你家这边居然还会下雪诶。”姬珠惊奇地望着头顶的树枝,“我一直以为你们这边特别热,一年四季都热的那种。”
林慕摊开掌心,接住枝头掉落的一朵梅花。
大概是在雪堆里捂久了,花瓣也染上了冬日的人气息,丝丝沁凉。
昨天来时还晴空万里,一夜睡醒,外面竟然落了层薄雪,不似北境那边一下雪就是万里冰封,堆起来足有半人高,这边的雪格外轻盈,只是短暂停留,没一会儿就要散了。
“绫月国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
源柊梧客套了一句,转回正题,“我已经让人去安置好了鲛人,此次多亏了瑶光圣女相助,我已让人备了份薄礼,聊表谢意。”
“还有谢礼?”姬珠眼睛发亮,搓搓手,“可以指定吗?我想要他们哭出来的那个小珍珠,听说很好看,我想拿来串个手链。”
源柊梧端起茶杯,挡住抽搐的嘴角,“我尽量,不过鲛人天生泪少,未必能哭出来。”
姬珠半点没听说他话里的回绝,更兴奋了,“我可以呀!”
源柊梧:“?”
“让我去非礼他,保证让他给我哭一盆。”
源柊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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