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的掌心温热,复制体的二十九年从未有任何亲密关系。
哪怕他有正常的同学关系,也依然无人能靠近他的生活。
唐约之前就问过阿德里安为什么宅成这样身材还挺好的,对方回答基因好。
这次似乎还是之前躯体的加强版,眼看唐约就要往下摸了,男人攥住他的手腕,“你到底在想什么?”
唐约微微踮脚,手都还没有伸过去环住对方的脖子,换了一张皮囊的男人惯性低头,配合得完全不能用刚见面来形容。
复制体内的主意识:……
唐约盯着他看:“你说呢?”
“前夫死了一个月了,我还这么年轻,大家都懂。”
他再踮脚披着浴巾就要掉了,褚宁息伸手拽了拽,“不要感冒了。”
唐约:“为什么关心我?不是不想结婚?不婚主义?单身主义?”
他眼里的笑意遮掩不住,在9494星第一次见面眉宇里的哀愁似乎被浴室的热气蒸发,像是回到了之前。
对方和复制体的程序抗争,回答迅速:“那是遇见你之前。”
唐约的态度转得很快。
昨天还是协议结婚,我给你钱,今天使唤人毫无包袱,明显接收了某位管家的加速包,某人还以为进展肯定没这么顺利,却没想到宛如倍速,他都有些恍惚。
唐约:“我是谁?”
他抬眼看被自己摁着的人,太陌生的面容,身高和身形都和阿德里安不一样,瞳色改变,偶尔的眼神却很熟悉。
一二零四说污染物是有bug的,褚宁息就像两道程序撞到一起,所以大约你才会有违和感。
眼前人脱口而出:“你是铃兰。”
这不是唐约想要的答案,他又想到阿德里安那一抽屉的铃兰,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你把我当成谁了?”
刚才的亲昵和暧昧迅速消失,唐约松开手,重新披上浴巾要走。
花洒的一滴水重重砸在男人的脸上,热气溢出一缕,门又重重关上了。
适应自己新皮肤的一二零四还在来回转悠,扑棱翅膀扬起的风吹掉了卧室床头柜的装饰画,哐当一声。
大鹅管家心虚地看了眼主人的方向,里面的人完全注意不到外面。
唐约的浴巾披在肩上,人却被抱了起来。
位置颠倒,他的背隔着浴巾贴在湿漉漉的瓷砖,亲吻的时候湿发和男人的头发撞在一起,干也变成了湿。
话被另一个人吞没,推拒的手被握住。
法庭上面对追求者冷酷绝情的男人被情绪裹挟,呼吸交换,唇齿都在诉说他难以通过语言表达的秘密。
唐约本来就是热恋丧偶,他勾勒了无数和阿德里安的未来,睡在一起的时候连某方面的节奏都要规划。
哪怕他知道这种事没办法控制,对视就想要亲吻,亲吻就想索取,更深一点。
希望对方把自己钉在这个世界,他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有家有小狗。
哪怕家是陈旧的城堡,小狗是电子的,都没关系。
这一瞬的亲吻更像是索取,呼吸乱,动作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到了开关,花洒打开,浴缸开始放水。
壁龛上的泡澡剂自动流入浴缸,淡淡的香气弥漫不算小的空间,唐约的浴巾掉在地上。
布料吸满水,原本接近枯萎的铃兰也吸满水,喘着气看着冷酷面具尽碎的男人。
唐约:“脱了。”
本以为会被他打一顿或者骂一顿的男人愣了,“什么?”
唐约唯一的浴巾都没了,室内的热气根本遮不了什么。
他挂着的镀银小羊卡在他事故后烧伤的疤上,像是废墟长出的生命,刚才有人已经摸过了。
“衣服脱了,”如果他脸不红或许还能装出几分高傲,可惜审问的气氛被亲吻打碎,现在什么都不干都是暧昧的,“铃兰是谁?不说清楚不许干别的。”
他偶尔聪明得某人汗流浃背,却也有迟钝的时候。
乖乖脱衣服的男人回答:“你。”
唐约讶然:“什么?”
换了新身体的污染物现在和阿德里安完全不是一个风味,阿德里安像春天,褚宁息就像冬天。
唐约让人脱衣服,自己又转身去拿新浴巾,“我为什么是铃兰?”
“你别告诉我那一抽屉的铃兰是因为我。”
没有人回答,唐约知道他和一二零四一个情况,又丢了一条新浴巾给他:“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知道你不能解释,”少年人叹气之后又鼓着脸擦头发,“你们污染物还能互相禁言?算了这个先不用回答了,先回答上一个问题。”
褚宁息:“是。”
唐约嘴唇都被亲肿了,他抿了抿,又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想问你为什么,你能说吗?”
“我和你之前没有见过……等会儿,我和你结婚之前你就有那一抽屉的手帕了。”
唐约脑子里的信息越串越多,想起老板说的和阿德里安认识,还有老板那和阿德里安如出一辙的铃兰爱好。
那位更是重量级,公司都是铃兰。
唐约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他每蹦出一个关键词都让室内的另一个人心虚无比。
他一边庆幸相认,一边又畏惧唐约失望。
污染物本该没有这些情绪,制造污染物的人类需要的是永生,哪怕后来为了扩张领土投入这样的怪物,也是为了效率。
制造者也认为感情会影响判断,没有感情可以提高效率。
这大概是某人从人类到污染物的经历的最漫长的几分钟。
唐约从「我和老板许愿想要有钱短命还不行的老公」到「老板说和阿德里安认识」,中间又复盘了好几次袁雾的不自然反应,还有阿德里安在9494星主城区的拒绝见面。
不熟?
我看这两人熟得很。
都污染物了,还能换身体了。
唐约关了花洒,浴缸距离二婚对象很近,他朝那边走过去。
少年人一张漂亮的脸盖着浴巾,就算是不会看脸色的污染物也感受到这股低气压。
男人微微后退一步,唐约直接给了他一拳。
噗通一声。
门外叼起相框的大鹅管家嘎了一声,相框又掉了,摔出相框里的铃兰标本。
浴缸的水溢出,唐约的愤怒差点要把结婚对象点了。
他不是9787星柔弱的外星人,一拳下去就是污染物也得咳好几声。
当然不排除被摁在水底的窒息。
浴巾沉底,少年人压在披着陌生男人皮的熟人身上,大声质问:“我不问你是不是阿德里安,但你最好回答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穿越是意外吗?”
唐约胸膛起伏,贴在他灼伤上的镀银小羊像是活了过来。
是舅舅也是亡夫的二婚对象捧起他的脸,似乎也有懊悔:“不是。”
唐约只敢确认他是阿德里安,对于这人是老板舅舅还是存疑的。
没想到之前遮遮掩掩的某人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几乎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他藏起来的功利心和在阿德里安面前的喜欢都显得异常丢人。
唐约委屈万分,他张了张嘴,好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成了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对不起。”
泡在浴缸里的男人伸手却被唐约拍开。
唐约把湿漉漉的浴巾砸在对方身上,又隔着浴巾给了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二婚对象身上,抬腿走了。
门重重关上,赤身的少年扒拉出衣柜的衣服套上,沾水的毛巾正好落在进来的大鹅上。
一二零四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唐约就去拿行李箱了,“你跟我的话就和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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