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狗带[快穿](43)
“秦千云,我们是御赐良缘,你的名字已经载入徐氏族谱,你逃不掉的。”
“当时你不在,婚礼不便风光操办,我们挑个日子补上吧。”
原本风骚侧躺的余悦石化一般呆在原地,对系统一号抓狂:“我的演技有问题吗?”
系统一号实话实说道:“没有。”
余悦:“那为什么……”
系统一号道:“喝酒误事望周知。”
余悦:“……”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床帏之中,一试便知。
第二天早上。
余悦:腰酸.jpg
最近快结课,笔记作业啥的,还有备考,所以不可能日更哒。恢复日更估计得等到七月四号嘿嘿。
☆、我与将军解霓裳
被戳穿了的余悦并没有多么不满,秦家父母大仇得报,他还在青楼窝着,也有几分想要遇到徐云舟的心思。
至于遇到了之后又如何,当时他没多想,现在也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难受。
选择救周辰,也是出于本心。
他不舍得。
可现在他却被困在了这里,周辰作为系统时,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呢?
看着他努力适应每一个角色,经历每一场生死离别,近乎于讨好地对待着每一个任务对象。
一个世界结束,可他的记忆并不会随之消失。
那么多次的喜欢,换来那么多次的冷眼旁观。
在周辰眼中,那种卑微的姿态,他又是如何看待的?
他怎么舍得?
任务进行不了,整个进程已经搁浅,余悦只能消极地对待着这一切。
他没法对徐云舟做出什么来泄恨。
在这个世界里,他是徐云舟,秦千云的青梅竹马,不欠他什么。
而被遗忘在这个世界的余悦,则没有选择地以秦千云的身份活下去。
多少次半夜惊醒,余悦看着长枕锦塌,都会有心悸,继而便是悠长的恍然。
庄周梦蝶,他究竟是蝴蝶还是庄周?亦或是旁人无聊之际的杜撰?
“楼上。”老鸨无聊地道。
徐云舟微微点头,上楼寻他,却发现厢房里无人。
香桃袅袅娜娜地从一旁房门探出头来,对徐云舟眨眨眼睛,指了指头上,小声道:“那位上了房顶。”
这青楼里哪个不是人精,这些日子里,香桃已经摸清了自家老板和徐公子之间的暗流汹涌。
天边月就应该送给世间仙,她这等俗人,半点沾染不得,怕污了它的颜色。
余悦正坐在楼顶黛瓦上,看着远处城墙外的青山绿水,右手微微一扬,饮了一口壶中酒水,微微眯了眼,对着楼下吼道:“香桃,你又偷换我的酒水!”
香桃丝毫不让地吼回来:“新酿的青梅酒,便宜你了!”
余悦听了嗤笑一声,低了头揭开壶盖,露出绿莹莹的酒水,低声道:“难喝。”
酒劲不大,还挺酸。
“那你还喝。”
徐云舟顺着梯子爬上来,楼顶灰尘覆盖,他也不忌讳,掀起袍子就坐在了余悦身旁。
余悦又饮下一大口,微微斜眼看向他,眼角却止不住带上了几分复杂:“我醉了……”
这分明是耍赖。
香桃换酒就是怕他日日酗酒,这梅子酒酸甜可口,是不大醉人的。
徐云舟夺过他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口,微微偏头看向他,笑着叹了口气:“你似乎在为我发愁。”
“或是……”他嘴角勾得越发深了,睫毛低垂,淡淡地道,“你恨我。”
余悦心一抖,却没反驳,只不吭声地喝着酒。
“你离不开我,但你又不愿意靠近我……”他轻轻地用手指戳了戳余悦的心口,陈述事实一般地道,“你这里……怨恨着我。”
“……这对我不大公平。”
“这世间本来就不大公平,你找我理论……”余悦嗤笑一声,将酒壶往楼下一扔,“啪”一声,碎了满地,“我又找谁理论去!”
他顺着梯子下去,感受到头顶徐云舟的视线,心底越发闷了。
楼长老鸨生气地打着算盘,一笔一笔地说着余悦今日喝了多少酒又赔上一个酒壶,半点进益也无,只知道祸祸东西。
她见余悦面带郁色下了楼,一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边让小厮递了壶酒过去。
余悦来者不拒,坐在一旁八仙桌边,一杯接着一杯。
这才是真正的烈酒,每一口都像是吞了一口刀子下去,火辣辣地疼,又带了分自虐的快意。
这厢,徐云舟翻身下了楼,踩在酒壶碎片上,面色不改,只广袖里的手攥成了拳头,骨节突兀。
他咬着牙,嘴唇发白,疼得弯了腰,最终还是捂住了胸口,一手撑在墙壁上。
这疼痛来得太剧烈,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身体上的还是心上的。
徐云舟十分委屈。
虽然他已经及冠,不再是跟在余悦身边的小孩子。
可余悦对他的百般好,已经在他心底扎根。相对这年长后的时光,蜜变成了刀子,那个人也不会再对他笑,而是怨恨地反击——我又找谁理论去。
可他半点不知道自己怎么触怒了他,连辩驳也无从入手。
等得疼痛缓了缓,徐云舟便下楼,却发觉香桃微微靠着墙,微微抬起下巴,神色漠然:“徐公子若是做不到对他好点儿,烦请少来青楼,这样酒水也能少些消耗了。”
徐云舟抿着嘴唇,没有应答,只默默地下楼,走到余悦桌前:“不要再喝了。”
余悦微微挑眉,像是故意同他作对一般,饮了一大口,抹抹嘴角的酒痕:“走好。”
“好……”徐云舟看似想要勾起嘴角笑一笑,却勾不出个形状出来,抽了抽嘴角,复又道,“好。”
徐云舟闭上眼睛,睁开时,已经恢复清明,离开时的背影依然修长笔挺。
离开也好,余悦面无表情地喝着酒,就这么互相伤害,谁又能讨着好。
回府后,徐云舟便去了厢房,刚关上门,胸口处又痛起来,他勉力走到塌边,里衣已经湿透了,微微一歪,便昏了过去。
还是徐母见晚膳没儿子的身影,询问了仆人,听仆人说,少爷一下午都呆在当中,在休憩,还未醒。
徐母皱着眉,徐云舟想来自持,睡一下午必定是身体不舒爽,忙让人请了大夫。
“……少爷像是体虚汗多,其余一切尚好。”
徐云舟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家母亲正皱着眉听着大夫讲述病情。
他对大夫道:“大夫,我只觉得胸口疼得紧。”
大夫是个穿着布衣的山羊胡老头儿,此时听闻了,道:“那公子不妨解开衣襟,让老叟看上一看。”
徐云舟解开衣襟,露出胸口,那处竟有半个巴掌大的黑色轮廓,颜色较浅,有些线条甚至还不连贯。
看过去,隐隐的,居然像是一朵莲花的模样。
大夫端详了一番,道:“公子可曾在身上纹刺过莲花?”
徐云舟道:“不曾。”
“这……”大夫捋捋胡子,沉思道,“这处并无病灶,具体原因,老叟并不知晓。”
“公子也无须担忧,老夫开上一副方子,养身助眠,若情况恶化,再找我不迟。”听这话音,竟是将其归咎到徐云舟太过刻苦了。
徐云舟应了声,竟又沉沉睡去。
徐母送走了大夫,看着榻上的儿子,暗自沉思,又将徐云舟贴身小厮唤过来:“你去同那楼里的人说,少爷病倒了,很严重。”
小厮应了声是,忙撒腿跑向青楼,到了时气都没喘匀就喊道:“秦公子!我家少爷昏倒了!”
这厢里,徐夫人又让人散播消息,说是儿子得了怪病,要娶亲冲喜。
一时间京师轰动,有些小姐一朝有了希望,有些小姐则是顾忌怪病,颇有些遗憾。
徐夫人摸了摸徐云舟的额头,微微叹了口气。
他和秦千云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秦家小子也有不易之处,但终归是自家儿子,她心疼。
若这次他没做出些什么反应,就算徐云舟恨她一辈子,她也得让他把亲成了。
他们身馅局中,抽身不得,她便做那把利剑,挥剑破局,谁也好过。
忽然,徐云舟闭着眼睛低声呢喃着什么。
徐夫人微微凑近了,这才听清了,微微皱起了眉毛,颇为迷惑不解。
“余悦……”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朵黑莲前面有提到哟~
☆、我与将军解霓裳
余悦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大好看,但他就是放不下。
情感与理智本来就是对应面,他一边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他应该承受,一边又觉得自己像是被周辰耍着玩的蠢老鼠,冷着脸告诉自己冷静面对,心里又忍不住自怜自艾起来,捂着心肝都不知道找谁撒娇,说一声我疼。
这片天地间,他孑然一身。
得到徐云舟病重的消息,他的醉意去了一大半,却听得脑中系统的声音道:“没有,徐夫人骗你的。”
余悦:“……”
香桃心内疑惑,面上不动声色,伸出裸露着的玉臂,勾在余悦脖子上,娇滴滴地道:“近些日子不出去了?”
余悦斜她一眼,反问道:“我近日何曾出去过?”
便也真的不去了。
京师中流言四起。
徐云舟哪知道自己昏睡了一日就变成了如斯模样,听了徐夫人的解释,谢了她的好意,将提亲的媒人一一婉拒。
徐夫人生了气:“我这是好心做了驴肝肺,你看看,你病得要死了,全京城都信了,他可曾来看上一看?”
徐云舟抿了抿唇,只低头道:“我知晓。”
徐夫人看他神色暗淡,哪能再激他,只长叹了一声:“天杀的冤煞!”拂袖而去,不再理会了。
余下这四年间,徐云舟便也只当了余悦身后的一抹影子。
不当值时,他便换上便服,无论余悦躲在哪处酗酒,他总能找到。
却也不劝,只静静地在一旁喝着。
他们一起看过春花秋月,品过暮鼓晨钟,却唯独,没像以前那样亲昵了。
余悦醉酒会说许多浑话,醒来是一概不认的。
可他偏偏醉的时候居多,难受时便扯着徐云舟的袖子,不依不饶地瘪着嘴,道:“我难受,我难受徐云舟。”有时混淆了神智,便又会用指尖挑挑徐云舟的下巴,眉眼间狡黠如旧,微微勾起嘴角,道:“徐公子……徐哥哥,你可是为了见我才换了这身新衣裳?”
直把徐云舟逼得面红耳赤点头后,才微微点头,双眼刷过一遍徐云舟全身,戏谑道:“哥哥这身妙极,堪比宋玉,不知可有婚配……”
这种时候,徐云舟往往是最难过也最难堪,却仍是抵不住他靠近时的气息与温度,连指尖都发颤。
他想到一句话,饮鸩止渴。果然,他甘之如饴。
这一日,余悦又在房顶饮酒。四年时光令他眉眼更加舒展,浑身没长骨头似的侧躺在瓦上,一口又一口地饮着酒。忽而,他的手腕沉了沉,酒壶脱手而出,自屋顶滚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幸而老鸨在前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又得一阵唠叨。
余悦百无聊赖地够着身子瞧了瞧,花了些时间想了点乱七八糟的。
这些碎渣子估计还得自己收拾,让香桃得叨叨,让小厮……又怕他往老鸨处说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