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找到的最后一片头骨碎片装进铁箱中,方敬对着摄像仪比了个k的手势。
吊钩挂着铁箱缓缓离开海底,晃晃悠悠地朝海面上浮去。
方敬看了看氧气瓶,还能支撑四十分钟,决定先探一探沉船。
这艘运输船因为经历爆炸,船体四分五裂,其中船体后半部分几乎全毁,只剩下前半部分,船头部分半扎在海底里,断裂的截面部分戳在泥沙外面,远远望去,就像海底突然戳出来的一截巨型钢管。
方敬朝两边的人比了个手势,六人分成两队,绕着沉船观察起来。
还算完好的半截船体将近十米宽,钢铁铸就的船身锈迹斑斑,船体四周散落着许多或大或小的碎片,方敬估计应该是爆炸时炸裂的船体部分。
六人围着沉船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圈,来到断裂的船尾部分。看着那不规则利落的缺口,不难想象当时这条运输船经历了多么剧烈的爆炸了。
方敬抬手摸了摸断截面,率先登上了沉船。
岑九紧跟其后,陆扬他们互望一眼,也跟着登上了沉船。
这艘沉船明显跟之前方敬打捞的那两艘沉船不一样,船体部分几乎都为金属所造,密封舱门的阀门锈在一起,方敬试着想要打开,纹丝不动。
岑九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退到一边去,两只手扳着顶上的阀门,用力一拧。
方敬只感觉周围水流急涌,阀门位置升起一个小小的水涡,一股气泡涌了上来,阀门缓缓开启。
众人一起上前,七手八脚把舱盖挪到一边,露出一个圆圆的通道。
方敬把头顶的照明灯取下来,往里扫了一通,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没有水泡泡就是不方便,什么都看不到。
方敬把照明灯固定在头顶的潜水面罩上,手里拿着一支鱼枪,刚要往里跳。身后岑九一把揪住他,指了指身后,让他闪到一边,率先游了下去。
“……”方敬。
岑九进了船舱,陆扬和另外两名潜水员也跟着进去,留下方敬和另一个潜水员在外面警戒放风。
方敬一边注意着四周海水的动静,还要时刻注意氧气瓶的刻度。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潜入沉船里的四人一直没有消息,而此时氧气瓶的刻度指示,里面的氧气只够支撑二十分钟。
方敬的心开始变得焦躁起来,虽然他相信这艘船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岑九他们久久没有消息,方敬原本笃定的心也开始变得上下忐忑不安。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上来?明明都只剩下一半船体,四个人探查起来应该很快的,还是说他们在水底下遭遇了什么危险?
就在方敬等不及,打算亲自进入船舱时,黑乎乎的船舱里终于出现几抹亮光。
方敬顿时精神一振。
六十米深的海底已经没什么光亮,不用想这一抹光亮必然是岑九他们。
他飘在船舱门口,探着头往里看去,不一会儿,平静的水面被搅起来一股水花,一个乌黑的脑袋从里面游了上来。
陆扬最先游了上来,然后是另两名潜水员,岑九在最后。
方敬想问他们船里的情况怎么样,但是又不能开口说话,急得连连打手势。
四人互望一眼,陆扬摇了摇头,方敬顿时懵了。
难道这船舱里居然没有财宝?他明明在梦里看到船长搬了好几箱子金银珠宝上船的,难道最后都沉到海底去了?
虽然他有强大的金手指,然而大海茫茫,潮起潮落,散落在海水里的财宝,经过几十年时间洋流和潮汐的影响,早不知道沉到哪一片海底了。
难道这一次他真的要做白工了吗?
方敬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这次打捞他甚至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精力,常规打捞,就是为了能让这艘沉船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公众视野,难道他要打捞起来一艘空船吗?
哦,不,还有五百多个骷髅头!并且他还朝着这片海域的幽灵花许过愿,要将这些骷髅头送回家乡的!
现在连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打捞起来,他估计这一次估计连裤子都要赔出去了。
为什么别人一捞就能捞到价值几千万上亿米国多乐的宝藏,他就只能做亏本买卖呢?
方敬感受到了来自整个大宇宙的恶意。
明明他只是想做件好事,顺便赚点小钱,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大约是他的怨念太深,以至于隔着潜水服都让陆扬他们感受到了,陆扬抬起笨重的手往他面前一伸。
厚重的机械手伸开,露出掌心一枚表面带黑的的银币。
方敬这才知道陆扬他们只是骗自己的,顿时高兴得不得了。
他就说呢!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甚至许下那么麻烦的愿望,怎么可能是一艘空船呢?
他还想要问什么,可是氧气瓶里的氧气只够再支撑十分钟,再多的问题都被压在心里,方敬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先回到船上再说。
下水的时候是吊车将他们吊下来的,回船上时却要自己游上去。
回到拖船上,方敬摘下潜水面罩,在萧泽他们几个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把百来斤重的潜水服脱掉,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除了金币,还找到别的东西了没有?
陆扬把拿到的那枚金币递给他,方敬拿过来看了一眼。
那枚银币直径大约三十多,将近四十毫米,银元正面是一只展翅的雄鹰单腿立在仙人掌上,嘴叨长蛇,蛇尾与鹰翅不相连,边缘上方刻有一串西班牙文“ikana”;银元的背面中央是一顶自由软帽,周围有一圈长短不一的光柱,帽檐也刻有一串自由的西班牙文。
这居然是一枚墨西哥直边鹰洋。
方敬顿时喜出望外,他以为打捞起来的最多是民国天朝的铸币,没想到居然会是墨西哥鹰洋。
墨西哥鹰洋是1821年墨西哥独立以后使用的新铸币,因为成色最佳,而且多年不变,流入天朝后,一度成为市场通货,算是比较有价值的货币。
这样一枚纯正的墨西哥鹰洋,即使融了单卖,以现在疲软的银价,也能值个八九十块,若是那些古钱币收藏家,就更贵了,一枚完好的鹰洋至少能值个四五百。
“有多少?”方敬问。
“很多。”回答的是另一个潜水员,“估计能有两三吨。”
方敬:“?!!”
这么多!
让他算算。
一枚墨西哥鹰洋标准重量27.7克,一斤大约大约十八枚,三吨六千斤,有多少枚?十万八千枚。一枚四百块,十万八千枚多少钱?
数学渣的方敬表示,他好像有点算不来了。
这可全都是钱呐!
发财了!
方敬右手成拳,一拳击在左手掌心上,斩钉截铁地道。
“捞!再苦再难,也要把这艘船打捞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船上众人进入紧锣密鼓的打捞阶段。
因为只有六套减压潜水服,方敬他们便轮流下水打捞银币,一箱箱银元被装在铁箱子里从海底吊上来,足足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总算把散落在周围的银元全部打捞起来,一共吊了八箱,除此之外,还有少部分金器宝石等。
方敬清理了一个舱室,把打捞起来的银币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子里。小小的舱室里,摆了同样大小的八个箱子,这是打捞起来的财宝,小心翼翼地放好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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