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句,岑九的脸色就往下黑一分,最后岑九搂着他的胳膊一个用力,翻了个身将方敬整个人压在身下。
“我比他更好。”
方敬顿时无语极了。
“他只是雇员,你是男朋友,你们完全不一样的好吗?他再好我最多给他加薪水,可不会像这样亲他抱他,跟他睡一张床上。”方敬摸了摸自己的醋坛子男朋友,道,“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我会很快就找个别的人代替他的职位,可你不一样啊,万一哪天你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岑九让我喜欢了。”
“真的?”岑九似乎被取悦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敬,“那我们来睡觉吧。”
天气寒冷,最适合什么也不干,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睡觉了。
方敬:“……”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岑九,果断地道:“睡觉!”
岑九把被子往上一提,盖住了两人的身影,往人身上一扑:“马上睡。”
方敬:“……”
他说的是盖被子纯睡觉啊喂!
第二天,方敬照例腰酸背痛地起来,岑九早已不见人影。
果然是女票完了就走!
方敬伸了个懒腰,打电话给叶驰,没人接,估计是还没起床,也有可能是上厕所去了没接到。
他穿好衣服,刷完牙洗完脸,跑到农家乐那边,叶驰果然裹着被子呼呼睡得正香。
将近年关,农家乐现在基本没什么客人,只用两个常住的客人,一个去靖城了,还有一个是个小说家,白天睡觉晚上写作,作息日夜颠倒,总之都挺省心的。
叶驰睡到一半,被尿憋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脸在他面前放大,吓了一大跳,看清是方敬后,才松了口气。
“咦,哥,这么早?”
“嗯,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接着睡,外面我看着。”方敬拎着桌上的水壶出去换热水,叶驰揉了揉眼睛,跟着爬起来。
“最近辛苦你了,今天放你一天假,你睡到晚上也不要紧,记得起来吃饭就行。”
叶驰古怪地瞪了他一眼:“哥,我想去尿尿。”
方敬:“……”
好吧,他自作多情了。
方勤在农家乐坐了半天,把开业以来将近四个多月的收益结算了一下,四个月一共有将近二十五万的营业额,其中光朱智的公司年会就贡献了将近六万的营业额,果然这个年代人脉就代表了一切。
按照这个速度,明年绝对就能够回本。
方敬把这几个月的流水,损益做了个漂亮的表格,给朱智发了过去,并且将他的所得份额也转帐给了他。
二十五万的营业额,他留下五万的备用金,转了十万给朱智,剩下十万,准备了一万块的红包过年的时候发给劳苦功高的叶驰,再把根叔的红利也发了,到他手里的已经没有多少,好在他现在不用靠这个赚钱养家,只要不亏就行,多少也能给村里人带来一点收益。
客人到渔村,多数都会在当地用餐,吃的用的都是跟村民买的,农家自产的蔬菜瓜果,看着村民们从菜园子里摘下来的,城里人就爱这一套,觉得新鲜健康,市场里买的根本不爱。
这天傍晚,农家乐里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第68章
确切地说,是两波人。
前面一波明显是一个团队,其中有好几个上了年纪,头发都花白了,穿着半旧不新的工作装,说话却慢条斯理的,很像方敬认识的那些名字后面缀上一个什么专家的一类人。这群人有男有女,除了领头的几个老头外,其他大多都是青壮年,加起来一共有十六个人。
一群人进了门就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方言一大堆,很多方敬都听不懂,只觉得像一群鸭子在大堂里“呱呱呱”地叫个不停,完全无法抓住这群人的重点。
这种人多半是有事路过渔村这边,然后过来吃饭的,住宿的很少。
方敬扭头朝后面的小厨房看了一眼,根叔对他比了个管够的手势,方敬于是便放心地开始招呼客人。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是住宿还是就餐?”方敬不知道第几次打断这群兴高采烈的人,耐着性子询问道。
“住宿加就餐,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终于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妹纸挤上前来,熟练地开始询问菜单。
方敬泪流满面,心想在这么多人的七嘴八舌中,终于有个人注意到自己,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个我还得去厨下——”方敬明显业务不熟练,一旁的叶驰快速地打断他,介绍道:“我们这里靠海,特色菜当然是各种野生海鲜,另外还有厨房自制的农家腊肉和鱼干,蔬菜都是自家菜园子里种的,如果愿意,可以去菜园子里自摘,绝对纯绿色无污染,都是当季水灵灵的蔬菜。”
一边说一边引着人往餐厅那边去点菜,剩下方敬抹着额头上的虚汗,应付剩下的另一波的两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裁剪得宜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远看一副社会菁英的派头,近看还是一副社会菁英的派头。
这个人的气质跟这个封闭又淳朴的渔村十分不搭,但自从农家乐开业,这样的客人方敬也见了几个,并没有多吃惊,还以为又是哪个钱多人傻或者逃避城市喧嚣忙里偷闲来渔村放松度个轻快周末的都市菁英。
无论是哪一种,方敬都表示了热闹的欢迎。
“请问您是就餐还是住宿?”方敬开始熟练地背广告语和菜单,“住宿的话,有单间标间豪华大床间,价格就在我身后的墙上挂着;如果就餐的话,今天的特色菜就是先前说的那些。”
“不住店,也不吃饭,来找人。”
方敬有点失望,但还是本着服务人员的专业素质热情地问:“找人?你要找谁?是村子里的人吗?说不定我还认识。”
即使现在不是客人,但也是可以努力一把,将他变成客人的嘛。
菁英男一只手撑在榆木柜台上,目光专注地看着方敬:“找你。”
如果此时站在柜台里的不是一个正常身高的斯文男人,而是或娇小或柔美或美艳或清纯或文艺的姑娘,那么此刻菁英男的言行极其符合纨绔少爷调戏渔家女的戏码,可方敬长了一副标准的现代帅男人的脸——英俊,斯文,跟女人的漂亮完全搭不上边。
他这是被一个男人搭讪了么?
方敬脸上的表情十分意外,抬头认真地打量了一眼菁英男——之前他只是礼貌地看了对方一眼,除了岑九,他实在没有紧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的习惯。
就是这一眼,方敬脑袋像是被人拿铁棒挥了一棒似的,出现了短暂的脑震荡后遗症——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都像是慢一拍。
声音变了,脸也变了,却让他几乎是立刻地从脑海深处回忆了那个名字,一个他以为早已经忘记的名字。
“孟……孟津?”虽然心里早已经猜出对方是谁,但方敬还是想跟对方再确认一遍。
孟津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脸,方敬却从这张明显大变样的脸上找回了几许当年的亲切感。
方敬一愣,随即又高兴起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津是靖城人,当年和方敬关系不错,就是方妈妈印象中除了岑九之外唯二的被方敬带回家的朋友。两人甚至相约过要考进同一所大学,不过后来高考失利,方敬被调剂进了海城文物鉴定专为一,孟津则跟着女朋友出国了,这么多年来鲜少来往,方敬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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