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玉的手再也没有往日的矜贵,它覆上长裤时,宋扬抓住裤带一脸纠结。
【我……不……】
他忐忑不安地咬紧下唇,又怕被李瑾玉读到,不敢想太多。李瑾玉的手覆盖住他的手,轻声安抚他,“没关系的,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宋扬一点点松开自己的手,仰着头望帐顶,他不敢看李瑾玉的动作,一只手被他安抚般牵着,另一只手无措地扣着被子。
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他修长的手指好似有魔法一般,让宋扬揪紧了被子……许久后,宋扬终于小声嘟囔。
【可以了……】
……
月亮慢悠悠地爬上了云端,李瑾玉披上外衣,摸着黑点亮了蜡烛。
他喊来人把热水送进外间,又亲自端着脸盆伺候宋扬洗脸清理。
浑身都没力气的宋扬只能任人翻来覆去擦拭着,想睡又被人打扰,他不满地地抬起脚,踩在了李瑾玉身上。
【我要睡觉……】
李瑾玉抓住他的脚掌,好声哄着他放下了脚,一顿忙活后才清理完两人。
等李瑾玉上床后抱着宋扬,忽然问道:“我刚刚做的,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攻’?”
“还有腹肌,”李瑾玉的抓着他的手贴上自己,“指的是这里吗?”
宋扬身体一滞,抽回手又翻过身,不理这个问题十分繁多的李瑾玉。
第75章 七万兵马
翌日一早,还要上早朝的李瑾玉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宋扬,吩咐薄荷,“让他继续睡吧,告诉他晚上朕还来。”
这副好似和嫔妃说的话,让薄荷一时有些僵硬,她的目光投向床上那个躺得四仰八叉的人影,又听到李瑾玉说:“不能因为他说不要人伺候就什么都随他去,知道吗?”
薄荷忙低下头应是。
等宋扬醒来已经是中午,意外地发现洗漱的水和衣服、午膳全部都备好了,腰酸背痛的他张着手也被伺候了一回,等吃完饭后,陆兰洲才告诉他,一刻钟前有人求见,正在厅堂等着。
宋扬一听就猜到了是常至廷,忙让人请他进来。
常至廷昨天明显也把李瑾玉认出来了,进来就问宋扬,陛下有没有把他忘了。
宋扬摇摇头,表示没有。
他没说话,一旁的陆兰洲替他解释道,“我们爷嗓子坏了,您别见怪。”
常至廷默了一瞬,“属下听白姑娘提起过,说国师因给大人您下了毒,所以才被安了个罪名处死。”
这个说法倒让宋扬挑了挑眉,国师的死居然还有不同视角的解读,就是不知道白秋漾是真不知道,还是哄骗常至廷的。
但看常至廷昨日都能被白秋漾待在身边,估计是非常信任他。那就说明,白秋漾始终不知道国师是怎么死的。
宋扬想着,就看到常至廷又掏出几张纸。
“大人,这是属下掌握的全部山贼资料,请大人务必转交给陛下。”
宋扬接过一翻,上面赫然写着京郊外各个驻扎点的位置,还有山贼的数量,以及每日轮班的时间。
详细得宋扬感觉自己带上人马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默了片刻,在纸上写下:[一定带到]。
又告诉了常至廷一个消息:[国师的死是李成玉推波助澜,烟嫔的孩子没了,他要为烟嫔报仇。]
常至廷似乎对他们的关系有些不解,“三贝勒和烟嫔的关系是……?”
宋扬微微点头,对他的猜想表示肯定。
等常至廷离开后,宋扬心里想着,女主对宫内的消息还是不够了解,如果可以借此让她和李成玉之间产生芥蒂,或许他们可以延缓发兵。
若常至廷的纸上记载的都是真的,目前白秋漾私募兵马的数量已达七万,根据原书的剧情,十万就会发病了。
十万,只要李成玉的手伸向兵部,那分分钟就能补上三万的差额,兵部,有李成玉的人……
这事确实不容缓,得快点告诉李瑾玉。
但不知怎么地,宋扬想起昨天见到常至廷时,他看白秋漾的眼神,和刚刚那句“白姑娘”,以及他听到烟嫔的事后眼睛里闪烁的东西,让宋扬不安心。
他喊来程岁去踩一踩点,看他写下的位置是不是正确的。
等下午程岁来报,说每个点都让人去看了,位置无误。
宋扬这才收起那几张纸,进宫去了。
没想到太后也在乾清宫,正在和李瑾玉说着什么,看到宋扬进来,还颇为好奇道,“这便是宋扬公公了吧?听闻你被国师伤了嗓子,可痊愈了?”
宋扬无声地行了个礼,抱歉地朝太后摇了摇头。
李瑾玉替他开了口,“还未痊愈。”
“如此不便怎能伺候皇帝呢?不若将他放哀家那养几日瞧瞧,李嬷嬷年轻时嗓子也不好,后来自己把嗓子养好了,哀家让李嬷嬷也给他养养。”
放在旁人,太后的关心和贴身嬷嬷的照料,都是莫大的荣幸。
但李瑾玉与宋扬早就知道太后心存不轨,怕是和李成玉一样恨不得铲除了宋扬才好,又怎敢去太后宫里多待。
“他不知规矩,放母后那怕是要惹祸,好在他算忠心,朕也就勉强用用。”
【勉强用用……】
宋扬的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腰。
【李瑾玉你吃干抹净不认人!】
李瑾玉端起茶杯盖住自己的唇角,以掩饰自己的笑意。
太后刚要就此事继续说服李瑾玉,却被李瑾玉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三弟府里一直无所出……”
李瑾玉顿了顿,余光瞥向太后,她脸上难以控制地露出了悲痛的表情,看来是想起了烟嫔的孩子,不过她的悲痛只一瞬收起来,还一脸期待地看向李瑾玉。
“三弟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妻了。”
太后点点头,“哀家正有此意,不知皇帝可有属意的女子?”
其实太后早有中意的人选,只是这事不好从她开口,她只能试探。
李瑾玉缓缓道,“水师提督陈梁的女儿年芳二八,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人也长得水灵,配三弟再适合不过了。”
陈梁的女儿确实不错,京中也常常有人上门议亲,但陈梁以前是蔺丞相一派的,蔺丞相没了以后,陈梁再不复往日风光,甚至见谁都点头哈腰,一点没有一品官员的模样。
况且蔺丞相和李成玉以前就明争暗斗了许久,如今让他女儿嫁给李成玉当正妻,论身份是般配,但论过往,恐怕要家宅不宁了。
太后拧着手帕一脸不愉,她试图拒绝一番,“成玉玩性高,陈梁女儿又是家中嫡女,恐怕会娇气些,不太适合……哀家看,那张耀家的闺女就……”
“欸——母后,”李瑾玉安抚般打断太后,“母后对儿子一直颇为照拂,儿子无以为报,也想给三弟选门楣高的女子为正妻。再说,三弟自儿子登基以来一直勤勤恳恳在工部当差,儿子刚好趁此机会封他一个郡王当当。”
话说到此,太后明白不能再拒绝了。
否则这个郡王的封号可能都要收回了。
她只好先谢恩,再从长计议。人娶回去了,晾着也不是不行,虽然娶回去后正妻与夫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只是今朝。
若是成玉登基了,真正的正妻可以等成玉登基为帝再议。如果,烟儿的孩子留住就好了,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太后惋惜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哀家便替成玉先谢过皇帝了。”
太后藏起心里的思绪,朝李瑾玉道,谢过后又说,“只是成玉的亲事重要,皇帝的子嗣也不能不考虑啊,如今皇帝的嫔妃屈指可数,又不常翻牌子,何时才能有龙子?”
李瑾玉默了一瞬,目光不自觉投向宋扬身上,太后会错了意,以为李瑾玉被她说动了想翻牌子,“宋扬,你去把敬事房的人喊来。”
宋扬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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