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过去,肝冻不仅早已冻好,甚至已经快吃完了。
明阮将最后几块肝冻取出来,抖抖空掉的模具,只觉得有些时候,时间实在过的太快。
“开饭啦!”明阮转头,笑盈盈的抱起盆放到了客厅。
他洗过手后,按顺序,拿起一大块肉喂到雪豹面前。
雪豹只微微张着嘴,伸出舌头,舌上的倒刺将肉一卷,整块送进了嘴里,自始至终,连一段利齿也没有露出来。
明阮另一手也拿过一块,喂到狮子面前。
这几日明阮都是拿手喂进他们嘴里的,傅希从一开始的拒绝,到今天只犹豫一小下,就张嘴接住。
主餐吃完,明阮又拿出最后几块肝冻,一点一点掰着喂进他们嘴里。
他记得自己离开福利院那天,一直照看他们的妈妈带他吃了一顿从小眼馋的KFC。后来上大学,每次放假回家前,四个室友也都会去外面吃顿好的。
明阮从那时候就学到了,临别前要好好一起吃一顿大餐。
但这次他显然没忍住,大餐做了一顿又一顿。
现在连肝冻都吃完了。
好像是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再拖延下去了。
明阮将最后一口塞进了三只毛绒绒的嘴里,站起来:“好啦!”
他端起饭盆进了厨房。
靳千钰,傅希,洛赫斯,都意识到了什么。
狮子含着最后一口肝冻没有咀嚼,连舌头都被冻的疼了起来。
明明有自动清洗程序,但明阮还是在厨房里磨蹭了半天。
等看到太阳西斜,心理才放松了一些。
有什么明天再说好啦。
他出了厨房。
先是坐在沙发上和雪豹玩爪子在上游戏,然后又开始帮狮子梳鬃毛,最后捏着弹弹的蛇脑袋不放,甚至凑过去仔细研究,蛇脑袋为什么这么好捏,像□□糖一样。
见他鼻子尖都要和洛赫斯对上,傅希叼着明阮的后领把人拽了回来。
明阮就这么闲闲的赖在客厅沙发上,看上去已经很无聊了,却不回自己屋子。
太阳彻底没入远处的山间,平日这个时候,傅希等人也早已回了屋,今天却没人动弹。
明阮以及有些困倦了,眼看着要待不住。
他灵机一动,从光脑上调了个离线的影片,投影出来,“看个片子!”
那是一部很经典的爱情老片,讲的还是旧时代与新时代人的恋情。
傅希差点就要以为明阮在暗示什么。
但等他转头一看,却发现明阮早已窝在沙发上,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枕着狮子,抱着雪豹的尾巴和蛇的一部分。
傅希垂下眼睛,转回头去。
好评如潮,甚至被离线放入每个光脑的初始库存中的影片,在场没有一个人看。
直到音乐止息,投影熄灭,一室寂静。
明阮反而清醒了。
他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就是不想回屋子,只想跟毛绒绒们再待久一点。
他感受着身边毛绒绒的呼吸与温热。
明阮想,
如果荣誉是以离别为代价,他一点也不想要。
但抛开荣誉,他也知道,疗养区绝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就是。
舍不得啊。
……
明阮在沙发上窝到了半夜,才才被毛绒绒们推着爬回屋里,蒙着被子倒头大睡。
而傅希等人则一整晚都留在了客厅。
第二天早上。
傅希他们看见明阮衣装整端的走出卧室。
明阮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他笑道:“有宝宝想出去玩吗!今天带你们出去玩!”
明阮就像过去每次邀请毛绒绒出去玩那样说着。
但所有人都知道,明阮要开始寻找帮助他们逆兽化的契机了。
明阮盘腿坐在地毯上,打开光脑中的疗养区立体地图。
狮子率先踩上了沙发上趴着,蛇也把自己收拢,盘在原地不动。二人都没有‘去玩’的意思。
最终,是雪豹缓缓走到了明阮身边,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那片高耸的雪白山尖上,伸出爪子点了点。
明阮看过去。
那里显示为:高山区。
……
飞舆已经停在门口等待,明阮收拾完备,带着雪豹整装待发
“你们没有问题哦?”明阮出门前最后跟狮子和蛇确认到。
洛赫斯用尾尖狠狠的戳了一下闭门按钮。
明阮就差在他两脖子上挂个饼了。
看着大门关闭,明阮撸撸雪豹脖颈上柔软的毛,“走吧。”
一人一豹就这么上了飞舆,飞往高山区。
飞舆一进入高山区领地,还没等明阮问雪豹想去哪,雪豹就已经一爪子按向了降落按钮。
还没等明阮再次为雪豹的智商惊讶,他整个人就被叼起来甩在了背上。
雪豹目标明确,带着明阮飞快的在林间穿梭起来。
走着走着,明阮才发现,一人一豹选择的路线竟然与他上次来高山区寻找雪豹的路线是重合的。
他搂着雪豹的脖子,侧过脸给他指:“之前我来找你的时候,在这里扎过营!”
他晃了晃雪豹:“说起来,你当时怎么一直不出现!”
雪豹放满了速度,眼睛扫过这一带的景物。
原来明阮那个时候就是在找自己了。
他又朝后面的山上看去,嗷了一声。
他当时就在远处的山上看着呢。
熟悉的景物并不止这一处。
雪豹带着明阮上上下下,七拐八拐,向下跳到了一个狭窄又危险的山间平台上,熟悉感顿时涌上明阮心头。
“这是!”他双眼放光的拍拍雪豹,指着前面的突起的石头平台,“我当时就在这里!”
明阮翻身下雪豹,跑到那个平台面前,献宝似的抱住比划:“当时看你不捕猎,急死我了,我在这儿放了好多东西。”
“嗷。”靳千钰的眼中也流露笑意,他过去张嘴比划了一下,示意后来自己吃到了。
不想明阮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一口兜走了,都被我看到了!我故意的,钓鱼佬绝不空军!”
靳千钰:“……”
真是。
他失笑。
两人在这里停留了一会,雪豹再次叼住明阮,带他去了两人曾住过好几天的山洞。
外界已经回春,但高山区没什么明显变化,只是灌木好像也依稀浓密了一些。
一人一豹废了点力气钻进去,洞中还是熟悉的样子,没被其他动物霍霍过。
营养液的管子还靠在石壁的一边放着,一小堆打火石堆在山洞中央,上面还架着明阮制作的简易烧烤架。
简陋又透着温馨。
明阮坐回打火石旁边,两下又重新生起了火堆。
火光条约在洞口雪豹的眸中。
雪豹扭头出去,像那次一样抓了点小动物回来。
一切如常,仿佛两人从未离开过。只是一起出去打猎,然后又回到家。
但在雪豹眼中,一切又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
明阮强调道:“我记得一开始在这个地方,你还不让我摸你的尾巴呢。”
明阮指着一小块地方。
靳千钰无奈又好笑,自觉的走到明阮指的那片地上坐下,尾巴一甩,伸到了他面前。
这次明阮心满意足的摸了个爽。
靳千钰忍着敏感的尾巴传递到四肢百骸的酥麻感,在明阮看过来时,偏开头,藏住眼中的危险。
两人烧烤后,又去摘了次浆果吃。
一切就像普通的一天。
夕阳时,雪豹和明阮默契的走出了洞穴,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道山崖。
山崖为东西走向,日落时,金红的光灌满V型崖间,盛大灿烂。
明阮顺着雪豹的背,“之前你一只豹晒太阳时,都在想什么呢?”
靳千钰也看向明阮目光所落的方向,与他观赏着同一束阳光。
明阮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记得,之前每一个休息的时刻,他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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