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一点,白腻的皮肉和晕透出来的水透的红。
德西穆斯感觉自己鼻子热热的。
“你好像流鼻血了。”
他听到了时蕤有些惊恐的声音,那张小脸都变得慌乱无措起来。
德西穆斯感觉在今天他要把这辈子所有的脸都给丢光了。
幸好泳池内就有毛巾,他擦了几下,没过一会儿就止住了血。
“你先在我的房间里换一下衣服吧,这个样子出去也不太好。”德西穆斯心说,幸好看见的是他这样的正人君子,如果是别的什么人,现在还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不过你要是想留在这里也可以,住我的房间都行。”德西穆斯补充了这么一句。
毕竟他曾经见过一楼的住况,那样狭窄逼仄,都不能称之为房间,仅仅是个落脚的地方,不及他这里豪华阔绰,宽大舒展。
他这句话提醒了时蕤,他赶紧慌慌张张地爬起,却因为身体无力双臂发软,一直没能起得来。
还是德西穆斯把他扶着:“你要是没力气也别着急,要去哪我都可以抱你过去。”
这话要是让任何一个追捧他的人听见了,恐怕都能引起各种激烈的反应,严重的甚至都能昏厥过去。毕竟日丽阁在这条横跨半个星球的街道中,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店了,甚至里面都能开车,毫不夸张地说,一家店都占了一条街。
时蕤昨天能走完一二三楼,一半靠毅力,一半靠着脚下的悬浮车。那是员工们人手一只的,小小一个,踩在脚底喷着淡蓝色的火焰,到处都能飞过去,就相当于是哪吒脚下的风火轮,不过他们这个是充电款的。
时蕤并不领情,想从德西穆斯怀里起来,摇头说:“不用了。”
他忽然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
有些过于安静了。
他赶紧侧过脸抬眼看去,只见德西穆斯表情痴怔,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的面庞,就像是陷入了某种迷障之中,甚至连眨眼都不舍得。
时蕤心中一惊,下意识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鼻子、嘴巴,好像都成了之前的模样了。
泳池旁边的瓷砖非常明亮,不仅能够反射出光,也能将人的面庞倒映出来。
时蕤往下低头一看,自己那张过分出色的脸蛋已经显露出来,怎么遮也遮不住了,心中不由陷入一阵绝望。
德西穆斯用了好几分钟才勉强让自己从痴怔中抽神出来,只是目光还会情不自禁落在时蕤的脸上,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有些冒犯,于是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不能再在对方面前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了。
“你、你真好看。”德西穆斯一开口,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就溜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简直是丢人现眼,笨嘴拙舌的。
时蕤没做声。
如果是别人这样对他,德西穆斯早就生气了,但是他看着时蕤,一点都生不起任何气,像个痴汉一样傻愣愣的。
好在他还剩些许理智,赶忙问时蕤:“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扮丑,不想从事这个?”
时蕤这下理他了,犹豫着,点点头。
“我、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很干净的。”德西穆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着急忙慌地解释着,“如果你不愿意,没人会强迫你。”
“噢,我不是要劝说你从事这个的意思。”
时蕤点点头,然后说:“我没有歧视你们……我只是,单纯的不想。”
“没关系,跟别人说话有时候也挺累的,我能明白。”
但是在这一刻德西穆斯又忽然理解起自己那些粉丝们从前的想法了,原来光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说说话也好,心里就是满足的。
他要退圈,他要赶紧赎身离开这里,然后追求面前这个漂亮小人类,然后跟对方结婚!
既然今天他能被对方救下来,就说明他们是命定的缘分!
第六十三章
时蕤好不容易才把德西穆斯应付过去,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脸上戴着口罩,匆匆忙忙地走回去。
结果在半途他突然就被一只兽人叫住:“欸,你你你你,就是你!快等等!上面来了几位客人,指名道姓地要人类形态的去陪,你现在就有空,赶紧过去吧?”
时蕤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喊自己。
他穿着德西穆斯的衣服,做工精细且高档,跟员工穿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就被误认为是店内的艺人。
“等一下,我不是……”
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对方就着急忙慌地推着他走:“赶紧快去吧,要是去晚了客人就该发脾气了。”
对方力气又大,拉扯间竟还真的把时蕤给带上了五楼。
这里面全都是包厢。
时蕤心里鼓跳如雷,面色微白,他进去之后戴的口罩绝对会在半途被人扯下,到时候看见了他的脸,那些人冲动之下会不会做些什么?
门开了。
里面坐着七八个人,为首的竟然是一只拥有猫耳的半兽人,对方彻底颠覆了他对猫兽的想象。
那只半兽人肩宽体阔,拥有优越的倒三角身材,至于腿全都隐在桌子底下了,看不大清楚。
其他人都在两旁坐着,中间则是日丽阁的一个女人正在跳舞。
其他人身边则都有日丽阁的人坐着陪伴,又是给他们喂酒,又是哄着他们寻欢作乐,这些人一一笑纳,非常从容。
光是看着为首之人的身份,差不多能猜出来他们这群人都是欧西斯帝国的。
时蕤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内的人也注意到了他。
那只猫耳兽人目光闪烁,神情似乎很震惊,又有些微妙。
他们都没有对时蕤脸上的口罩说什么,以为这只是一种半遮半掩的特色。
伊延冲他招手:“进来吧,坐到我旁边。”
时蕤站在外面局促犹豫,被身后的兽人推了一把才赶过去。
他就是赶鸭子上架,走的时候双腿还在发软。
日丽阁也并不是没有认出来他的,面色隐隐有些发白,还暗自瞪外面那个兽人一眼,担忧地看向他。
时蕤磨磨蹭蹭,慢慢吞吞地坐在猫耳兽人旁边,发现对方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也不像是什么暴戾之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借着歌舞声,对方悄然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还扮成了这样,你就不怕虫族把这里推平吗?”
时蕤:“?”
什么意思?对方难道认识自己吗?怎么又跟虫族扯上了关系?
时蕤心里头好多个疑问。
伊延见他不答,悚然一惊:“你难道是不记得了?”
怪不得外面那只高级虫族在外面翻天覆地找什么东西,原来是他们最尊贵的虫母。
时蕤心中更加忐忑:“你是不是认识我,那我究竟是谁?”
伊延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忽地转头,提高声音对在场的人说道:“光是这样玩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个有趣的小游戏。”
众人纷纷响应。
游戏是传酒令,从东至西绕着,一个接一个说一个小令子,然后再喝一杯酒。答不上来的人要受罚,在中间跳个舞之类的,总之要做一个表演。
既然是伊延提出来的,那么就该由他开始。
他随口说了一个小令,就对在一旁心慌意乱的时蕤说:“我想先跟你说一个故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汩汩流动的泉水,让时蕤的心情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时蕤说:“好。”
于是在行酒令中,伊延还能一边喝酒一边接下他们的令子,口中跟时蕤说着故事,一心两用,并不显得慌乱。
时蕤无言,觉得对方还真是将那个故事铭心刻骨。
故事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在十多年前借着寄生种潮入侵一事,野心勃勃的一个国家为了扩张领土,掠夺更多的资源,于是就把魔爪伸向了旁边的国家,并且还用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那个被侵略的国家一意孤行,破坏了抵挡防御线的一个口子,将寄生虫引进来,害得整个九十银河域都伤得面目全非,是星域的罪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