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亲多久我说了算。”宗政逍可怜巴巴。
戎音实在是怕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搞得他像个欺负人的大恶霸一样。
“嗯嗯,亲多久你说了算,快吃饭吧,肉都煮老了。”
忙着捞肉的戎音根本没看见,宗政逍眼里闪过的狡黠光芒。
当夜,因为戎音吃了辣锅,不想做,宗政逍就按照之前说好的,亲多久他说了算,最后把人家嘴都亲肿了。
这还没完,把人吻得晕晕乎乎的了,他又去帮戎音咬。
大冬天的,戎音硬是被折腾出了一身热汗,最后宗政逍还要说一句:“阿音的东西好像也是辣的。”
戎音直接脸皮爆红,激动之下,差点一脚把人踹下床。
除夕过后,又是一年新春。
赶在春种前,宗政逍让农业部门分好要下发给各州府的玉米种子,连带着今年开始收秋税的命令,一起发放了下去。
季燮的玉米种植指南去年又更新了不少内容,册子随着种子一起交到了州府长官手里,要求他们按照这个册子教导百姓种植玉米。
如果百姓在种植过程中,发现新的更有效的种植办法,或者新的防治病变的手段,上报给官府,一旦验证是正确的,上报人将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因为肥料给百姓带来了切切实实的好处,再加上皇室生产的宣纸和卫生纸都被货商拉到了全国各地售卖,大家都知道官府发的那一定是好东西,所以并没有抗拒玉米这个新良种的出现。
在官府科普了玉米的多种吃法后,百姓们种植的热情更是高涨,朝廷分下去的种子,一粒都没剩,全部都被百姓们种进了地里。
因着百姓们在肥料和新种上都得了利,所以哪怕听见今年要开始收税,他们也没多大反应。
反正有肥料在,按照官府公布的税率,他们在交完税后也能有余粮,足够一家温饱,还能剩点儿拿去卖。
而季燮的名声,也随着玉米种植指南的普及,传遍了大晟的每个角落。
百姓或许不知道他长得多高多俊,在京中担任什么官职,老爹又是谁,但只要提起他的名字,老百姓都会说一句,“我知道他,教咱们种玉米那个人。”
宗政逍跟他开玩笑:“这大晟的百姓,知道你名字的人怕是比知道我这个皇帝名字的人还多。”
季燮乐呵呵地道:“陛下您说得这是什么话,臣怎么能跟陛下比,您是九五之尊,不是谁都能有幸知道您名字的,不像我,普通老百姓一个,人家记得我名字,是抬举我,我哪能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宗政逍笑道:“看来你没飘,还是那么会拍马屁。”
季燮道:“臣是风筝,陛下是放风筝的人,拴着臣脚脖子的绳子永远在陛下手里握着,臣能飞多高多远,都是陛下您说了算。”
听见季燮这些话的戎音忍不住感叹,怪不得都说会拍马屁的人在哪儿都吃香,更何况季燮不仅会说好话,还挺有能力。
这种高素质人才,能行常人不能行的,能说常人不愿说的,在哪个时代爬上高位都属寻常。
“陛下,哦,我最英明神武的陛下,你的气质如高山般伟岸,你的胸怀如大海般宽广,请饶恕我的冒犯,我不过是一个崇拜你的小人物罢了,如果允许的话,请问我能亲吻你的右手吗?”
戎音学着老式外国电影那种翻译腔,表情夸张地在宗政逍面前手舞足蹈,最后牵起他的右手,一脸诚恳地看向他。
宗政逍不解,“阿音这是你老家的口音吗?怎么怪怪的?”
戎音道:“口音是重点吗?重点是我说的那些话,你听了不觉得很高兴吗?我在拍你马屁欸。”
见戎音一脸认真,宗政逍怕惹他生气,连忙点头,“高兴,我很高兴。”
戎音又问:“那你觉得,我和季燮比,谁拍的马屁能让你更欣赏。”
宗政逍想了想,道:“各有千秋,我都很欣赏,季燮的马屁含蓄内敛,润物细无声,你的马屁比较直接,直击心灵,而且比他的更好笑。”
戎音快速逼近宗政逍,瞪大眼睛看着他,“好笑吗?”
“噗。”宗政逍笑出了声。
戎音:“……”
最后在这场马屁比赛中,戎音因为好笑,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春季百花齐放,不少小孩采了漂亮的野花进城售卖,宁月的丫鬟知晓自家姑娘爱花,外出采购时,顺手带回来了一束。
宁月亲手修剪花枝,又混着其它花草插入瓶中,放在香炉旁边,配合飘出的烟气,倒是别有一番清雅的风味。
今天来的几个客人看过都夸赞了一番,顺口道:“宁月姑娘的调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些日子闻过你这儿的香,回去以后睡眠都好了不少。”
宁月笑道:“谢谢客人喜欢。”
下午,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宁月又拿起几张信纸开始研究起来,上面写的正是几种调香方法。
至于交给她这些方法的人是谁,还得从去年冬季说起。
宁月去年在宴会上救了贺鸢儿,后面因为崔少爷在她这里得了好处,便好人做到底,警告了周少爷一番,吓得他不敢再去打扰贺家女子。
贺鸢儿的姐姐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真正救贺鸢儿的是宁月,在那阵风波平息后,便写了信来,感谢她的大恩大德。
信里还夹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应当是对她的谢礼。
宁月看完信,斟酌着字句写了回信,还在信里询问了贺鸢儿姐姐一个有关乐器的问题。
当初贺家还没倒台时,谁人不知贺家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便是在京城人才济济的闺秀圈里,也是出了名的。
宁月问了,出于救命之恩,贺鸢儿姐姐肯定得回。
这一来二去,因为宁月一直找话题,两人之间来往的信件就没断过,逐渐从陌生人升级为了笔友。
双方都欣赏彼此的才情,引对方为知己,在之后的日子里,只要宁月在宴会上发现贺家女遇难,都会帮扶一二。
这样一来,她与几个贺家女都有了交情,并且在某次晚宴上,宁月见到了贺鸢儿的姐姐贺嫣,与她面对面交谈过后,两人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如今算来,两人已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关于调香,还是贺嫣教的她。
思索过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后,宁月叫丫鬟摆好纸笔,开始给贺嫣写信。
丫鬟看着宁月小心翼翼把信上的墨水吹干,又折好放进信封,有些郁闷地道:“姑娘,又要送信去教坊司啊?”
宁月道:“你要是嫌远不愿去的话,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送,跑腿的钱我来出。”
“我不是不愿意送,就是……”丫鬟揪着帕子,靠近了一些才小声问:“姑娘你说救贺鸢儿姑娘是为了搏一个前程 ,后面你跟贺家姑娘保持联系,应该也是因为这个,但我不明白,贺家已经倒台了,贺家姑娘连自己都救不了,哪里给得了姑娘你前程?”
宁月轻笑:“饭要一点点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一蹴而就的事,你家姑娘我都等了那么些年了,又怎么会在意这点时间。”
丫鬟叹气:“姑娘你还是那么喜欢打哑谜。”
宁月摸摸她的头,道:“乖,去送信吧,记得小心点,别被外人发现了。”
“知道啦,姑娘你都念叨过八百遍了。”
宁月葱白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贫嘴,你不是喜欢吃戎老板店里的牛奶饼干嘛,送完信回来的时候自己买几盒,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你。”
听见有好吃的,丫鬟立即眉开眼笑:“谢谢姑娘,姑娘对我可真好。”
丫鬟走后,宁月来到窗边,眺望远方的落日余晖,眸色清冷。
她抬起胳膊,似乎想要触碰那遥不可及的云朵,可犹豫片刻,还是悄悄收回了手。
“总有一天,我要站在清秋阁之外,亲手触摸自由的天空。”
宁月垂眸,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轻声呢喃。
这日,戎音带着小艾同学出宫玩,想起好久没见到宁月了,就带着狗子去了清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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